第二百零四章 选择演员
格雷诺耶不知道自己生由何来，将归何处。在无所牵绊和归属中，他是完全自由却又完全孤独的一个人。毫无爱恋。直到一辆马车从路上驶过，传来少女的笑语欢声和独特气息。
到此时，他隐约明白，或许男女爱恋是自己唯一获得牵绊和归属的机会。他希望有人爱上自己。
不过，对于一个自小便孤独生活，并毫无财产和地位的格雷诺耶而言，学会撩妹的技巧简直难如登天，而他的天赋异禀，也不会让他甘愿屈就于庸俗女子。但是，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以他一穷二白的口袋，也不会有姑娘看上他。
在这种情况下，格雷诺耶只能求诸于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天赋。他希望制作出一种香水，并以此获得他人的爱恋。他开始谋杀不同的女子，并用从花朵中提取香味的方式，提取出这些女子不同寻常的味道。
而最关键的一位少女，便是他在路边，看着马车奔跑而过，心中初动的那个女子。在这个女子被谋杀后，格雷诺耶谋杀的罪行被发现。但是，这并不是重点。至少对于格雷诺耶而言不是。他已经调配出他梦想中的香水。
在行刑台上，他将这种香水的味道洒遍四方。众人惶恐欢喜，如同朝圣。狂热的爱恋来的毫无缘由，并淹没了每一个人。一场以爱恋为基调的全民狂欢就此开始。在众人庸俗和丑陋的身体纠缠中，格雷诺耶悄然离开。他并无欢喜之意，他明白自己已经掌握了世界上最强大的武器——爱恋。
只要将他研制调配出的香水播撒四方，他就会是众人眼中的王者与神灵。但是，这并不是格雷诺耶所要的结果。这种毫无缘由，完全是一场无脑狂热。他终究是无所归属，也无人爱恋的那一个。
所以，格雷诺耶选择将自己在众人的狂热中终结。他将自己用十二位少女的体香调配出的香水，全部泼洒在自己的身上。然后以朝圣者的姿态，被汹涌而来的人，以虔诚的姿态分食殆尽。无牵无挂而来，无牵无挂而去。而分食格雷诺耶的人，在狂热中，丝毫不觉得自己犯下罪孽。他们似乎是做了一件神圣的事情。心中爱意纯粹。
这样的故事，并不同于后世网络小说时代编织出的梦幻般的个人获得感。但是，却以另一种姿势，击中了人心弱点。猛醒而震撼。所以，当这部电影面世后，影评都是突破天际的赞美。
而艺术品这种东西，真的是能跨越时间的存在。即便是在后世，少年们发春的时候，还经常会吟诵“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可是几千年前的诗。而在哈默认认真真的看过《香水：一个谋杀犯的故事》这个剧本后，震撼的感觉难以言表。
只是对余生道：“这个剧本，一个字都不需要改，我们马上投拍。当然，为了品牌的宣传，巴尔蒂尼的那一家香水商店的名字，要变成我们品牌的名字。而格雷诺耶研制出来的，那瓶最伟大的香水，名字必须变成我们主打品牌的名字！电影投拍的资金，我们各出百分之五十，收益各获得百分之五十。这个品牌，余，你可以占百分之十的股份。可以么？”
余生点头：“毫无问题，这很公平。不过，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哦？是对股份不满意么？”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请你老兄帮个忙，帮我在格拉斯花开得最好的地方买一处庄园。这不是我要，而是我老婆要的。”余生苦笑。哈默一愣，然后大笑。点头表示理解。
话说，女人总是女人。无论是颜值高低，年龄老幼，天资出众与否。对于一切能够激发美好幻象的东西，都有狂热的喜爱。花朵和香水，无疑是其中的代表之物。在青小艺听说余生要参与香水生意，并且知道了格拉斯的美丽之后，便缠着余生要在格拉斯买一处庄园。求肯中，威逼利诱，撒娇卖萌，无所不用。余生很是后悔，自己这几年的骄纵，把原来一个三从四德，畏畏缩缩的小姑娘，变成了现在的这个妖精般的样子。
不过，考虑到法国现在正是一穷二白，正是抄底的最佳时机，所以余生便也答应了青小艺的要求。一片花田和一处庄园现在值不了多少钱，过几年，等到欧洲的经济复苏后，却是一处不错的产业。更何况，有了哈默的关系在，花田的运营管理，也不用他操太多心。想来，每年多少也会有些收益。
再者，余生在后世也是一个文艺伪青年，格拉斯他不太了解，但是与之临近的普罗旺斯，却是后世各种小资姑娘们炫耀生活品质，与个人品味的绝佳所在。站在普罗旺斯的薰衣草花田中的照片，只要晒到朋友圈上，必然会引起尖叫，集齐九百九十九个赞，并能召唤神龙……
所以余生在享受过被自己的媳妇结结实实的一番调戏后，便答应了下来。而这件事情，对于他们这个层次的人而言，已经很简单了。只需要一句话定下来，细节琐碎，自然会有下面的人去做的尽善尽美。
和哈默的合作，并不同于和梅耶或者阿尔伯特的合作。哈默对于电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并且，电影这种产品，和哈默经营过的医药、粮食、铅笔、威士忌都不同，是一种无法量化的产品。所以，哈默在确定了投资后，便把电影拍摄的大权交给了余生。
余生于是便成了这部电影的投资人，兼导演。幸亏此时《战马》、《灵犬雪莉》和《与狼共舞》的拍摄，已经进行了大半，余生能把自己的班底，从这几个剧组中抽调回来。要不然，连拍电影的人手都凑不齐。
余生抽调人手的动作，还让霍华德、梅耶和阿尔伯特几个人一惊，以为余生又有什么大动作。但是，在知道余生是在和哈默合作，拍一部软广告意味很浓的作品后，便不再在意。话说，嗅觉上的美好，怎么可能用视觉影像表达出来？想来，这广告也只是广告而已。只有阿尔伯特多说了一句，如果余生需要演员或者其他人手，华纳可以提供。
不过，余生不会去华纳选演员。他有一个极佳的人选，便是前几天在奥斯卡颁奖仪式上，被他调戏过的詹姆斯斯图尔特！这个男人的长相、气质和演技，比后世《香水：一个谋杀犯的故事》原版中的主演本·威士肖，只强不弱。
而且，由于詹姆斯斯图尔特在二战中的功勋，让美国军方的大佬们，以及美国民众，对这个文武双全的男子很有好感。所以，詹姆斯斯图尔特在回到美国后，便不再和电影公司签订演员的卖身契。而且，也没有哪个电影公司敢冒着开罪军方和民众的危险，强迫詹姆斯斯图尔特签订这种明星制下，众多明星理所当然会签的契约。
詹姆斯斯图尔特，在二战后，与米高梅、华纳等电影公司的合作，都是签影片而不签人。以至于他几乎和每一个好莱坞巨头，都曾有过合作关系。他算是在明星制的时代，独立于电影公司之外的第一人。
有了詹姆斯斯图尔特做先例，后世的大牌明星，便纷纷组织起效忠于自己的团队。游走于各大电影公司之间，以求获得最大的自由度，和最大的利润。让后世各大电影公司很是头疼。自己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巨星，在合约到期后，便不再属于自己。成本的浪费，很是让老板们心疼。而这也成为明星和公司龃龉不断，并明争暗斗的最关键点。
而余生既然与詹姆斯斯图尔特有了不错的私交。那么倒是可以考虑把斯图尔特拉进自己的班底中。有了詹姆斯斯图尔特，便等于有了一棵好大的摇钱树。即便不能，凭《香水：一个谋杀犯的故事》这部电影，和詹姆斯斯图尔特之间的关系再进一步还是可以的。这哥们过几年，可是美国的空军准将。在军方，也算是有话语权的高层了。
有此考虑，余生便毫不犹豫的亲自给詹姆斯斯图尔特送去了《香水：一个谋杀犯的故事》这部电影的剧本。只不过，事有不巧，在余生将剧本送到的时候，詹姆斯的住处，却来了两个不速之客。正是前几天，被詹姆斯在颁奖典礼上“撞到”的几个小姑娘其中的两个。
在闺蜜们的一番暗斗之后，最终胜出的人，也就这两个。不过，两个人无论是身材容貌，还是家世背景，又或者才学智商，都差不多。在追男人的过程中，最终的决定因素，还是詹姆斯斯图尔特的选择。所以，两个人便时常“拜访”或者“偶遇”斯图尔特。今天这是赶巧了。虽然余生和斯图尔特已经约好，但是，这两位大小姐，也得罪不得。只能请进屋里来。
而这两个大小姐，自然也听说过余生这个传奇的中国人的名号。而且，都去青鱼中餐馆，品尝过最正宗的中餐。虽然以前和余生只是见过面，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但是此时也有话说。
余生把剧本交给斯图尔特。斯图尔特便安静下来，很快便沉浸在剧本之中。两个大小姐也闭上嘴巴，眼睛放光的看着眼前仔细工作，神态专注的男神。两眼放光，如同强光手电一般。
作为一个文武双全的文艺青年，作为一个管弦乐乐团中的正式的手风琴手、唱诗班及合唱团团员、年鉴的美术编辑、文学协会的成员、“普林斯顿三角俱乐部”话剧团的主演。满身文艺细菌的斯图尔特很快的便理解了剧本中层叠细微的暗喻，和深沉浩大的意韵。看完之后，长舒一口气，问余生道：“余，你是来请我演主角的么？”
余生道：“当然！吉米，你可是答应了？”
“没错，能出演这部电影的主角，是我的荣幸。只不过，战争还没有完全结束，我还在军中服役，档期上恐怕会有点问题。”
看着自己的男神如此喜欢一部电影剧本，两个娇生惯养、在一边卖萌的大小姐也来了兴趣，嚷嚷着要看剧本。余生不愿意得罪这两个女人，便同意了，只是说：“没有问题！只是，看过之后要保密哦……”
两个女孩嘻嘻哈哈的答应了。而一页一页的剧本看过之后，两个女孩的脸色逐渐黯淡了下来。剧本看完后，一个愤怒不已，一个痛哭不止。
“这个格雷诺耶太讨厌了！虽然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香的东西，但是也不能用杀人这种方法来搜集调配香水的原料啊！简直就是该杀！”
另一个则抽噎道：“玛格丽特，你不懂得，这个剧本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将一个杀人犯谋杀少女的事情。但实际上，它说的是人的孤独。”
名叫玛格丽特的那个女子也轻叹一声，她们这个层级的女子，从小到大的教育都极为严格，甚至可以说是严苛。大都有水平极高的专业的私人教师，给她们教授各种技艺。对文本的理解，只是其中一项基本功而已。她有岂能看不出来其中的意味。她的愤怒，不过是掩盖自己心底深处的恐惧而已。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恐惧什么，孤独，或者是谋杀。
两个女子虽然是竞争关系，但也是从小的闺蜜。在简短的交流之后，便达成了一致，对詹姆斯斯图尔特道：“吉米，这部电影你一定要演。战争马上就要结束了。你既然已经被调了回来，便安心拍电影就行了。珍妮和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再回到战场冒险的。”
珍妮边摸眼泪便点头。玛格丽特对余生道：“余先生，我帮了你这么大的一个忙，你要拿什么感谢我们呢？”
余生笑道：“两位可以随意提条件。我尽量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