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治疗风波
四辆军车一路风尘开进胡企鹅特区的时候,正是夜色未残的凌晨2点,
陆非已与公共卫生机构的负责官员取得联系,将药品卸货到特区医院的药品库中,已专门腾出一间库房,钥匙就由机构一位官员掌握着,
军车来到医院药品库时,那位官员已伫立于库房门口,等待卸货。
三辆冷链军车药品卸进库房之中,库钥匙就交给了陆非,陆非让押运军车的军警设下流动岗哨,岗哨每一小时一换岗,
为什么这么短时间的频繁轮换?
要知道,这趟运输药品,一个加强排的军警和陆非自己,已两晚一日没能休息,也没吃上一顿饱饭,
军人也需要休息,所以现在的首要事情就是安排到大酒店聚餐,陆非在海国就表示了,回胡企鹅休息聚餐一切费用由他个人负责。
军警聚餐,轮流替换岗哨,轮流休息,但陆非是睡不着觉的,也闲不着,他不时开车到药品库查岗,密切注意一切不正常的事情的发生。
天亮以后,又安排一顿早餐,刘山姆特区的军警开着四辆军车回去向领主复命去了,
守卫药品库房的使命落在胡企鹅特区公署值勤军警身上,也是轮流换岗。
这天上午,开始正式向患者发药,
一箱一箱的各类驱虫药从库房中提取,送到大酒店,由医护人员按病案记录,领取到病人需要的药品,便下到各小组开始向患者发放。
在血吸虫病,肝吸虫病,绦虫病,蛔虫病,蛲虫病,钩虫病,片虫病,丝虫病这些血虫病中,蛔虫与蛲虫比较容易杀除,陆非在诊断初先走访的余姓家中那个患蛔虫病的孩子,服药后第二日就便出来七八条一尺多长的蛔虫,夹杂着一团一团的蛲虫,孩子的腹部当时缩小了许多,已不再是个大圆球,变得有些柔软,小孩子的精神也好了,和许多孩子一样,欢蹦乱跳起来。
看到孩子的病好了许多,余家女人对为他家诊断,送药的医生护士十分感谢,而她也被确诊患有肝吸虫,脸色青中透白,除了给她投了西药驱虫的“阿苯哒唑”,还给了她一副“疏肝驱虫汤”,其中有柴胡、当归等8味华药,让她煎服,
女人对医生们道了感谢后,说道:
“我男人和他朋友的捕金枪鱼的远洋海船今天也能回港,你们能给他们也诊断一下吗?他们是喜欢吃生鱼的。”
“好吧,他们回来,你打电话给我。”陆非对她说道。
傍晚5时,陆非接到了那位余姓女主人打来的电话,告知说她丈夫已经到家,陆非带着一位医生,让护士带上多谱勒超声波仪器,去了那渔民家。
余姓女人的丈夫回来了,她丈夫的朋友也回到她家,接着就对这二位漏检的男士进行体检,检验结果,应当很糟糕,
丈夫余先生血吸虫侵袭已到了慢性期,距离晚期仅有一步之遥,
却原来血吸虫病从被侵袭到发展共分四个周期,即侵袭期、急性期、慢性期和晚期。
前两期皆为轻型,
到了慢性期,可使患者严重消瘦,出现便血,肝脾肿大,此时病人已步入严重阶段。
而一旦发展到晚期,虫卵开始疯狂损害肝脏,引起肝硬化,脾肿大,以至腹水、贫血、上消化道出血,重度营养不良,极度衰弱,严重者导致死亡。
从精神状态上看,余先生显得疲乏无力,
这种人还能出海捕鱼,可见这个家庭的经济状况已糟糕到了严重程度。
而对于他那朋友,经过检查,诊断仅为血吸虫病的侵袭期,临近急性期,说严重不严重,说不严重也有些严重这样一种情况。
病情清楚了,直接就给予投药,
西药方剂吡喹酮口服,
华医药两剂,
其一为“除风清脾饮”,由柴胡,黄芩,青皮,厚朴等11味药草组成,服后可有清热化湿,和杀虫的功效,主要用于急性期血吸虫病的治疗。
其二为“温补逐水汤”,华医药草淡附片,肉桂,党参,炒白术等11味组成,服后可有缓解鼓胀的功效,主要用于晚期血吸虫病的预防和治疗。
对这家的投药结束,接着走访下一家的病人。
过了两天,陆非带队对投药的患者走访,当走到第一户余家时,忽然听到了女人的哭声,
接着见一位男人从木楼上飞身而下,下到地面回转身冲楼上指着吼道:
“姓余的,你可以不去死,但老子一定要宰了你!宰了你!”
吼过,急急朝树林中那条小道窜进去,消失了。
陆非看得明白,方才离开这里那男人,就是余先生那所谓的朋友,
那是一位长相丑恶的男子,满布深深皱纹的锥形脸庞,一双三角眼总是放射着狠毒的目光,象是对这个世界充满着深仇大恨,粗厚的嘴唇紧抿在一起,看不出属于哪个种族的人类,一头土黄色的稀疏长发。
让人不理解的是,可怜的余先生为什么结交了这么一位鬼性的朋友?
听他方才狠叨叨的喝骂,不知这个家庭又发生了什么事故。
看到来人,从木楼上下来的余家女人显得有些慌张,
陆非问她道:
“大嫂,方才你家朋友走了,为什么骂骂咧咧的?是谁惹 着他了?”
女人在擦着眼泪,忽然说道:
“别提他,他不是我家的朋友!”
这贸然一句,似乎揭开了一层面纱,
那面相凶狠的男人,不是余家的朋友,为什么又与他们在一起呢?
而且发生了方才那令人担忧的一幕?
“大嫂,我们是来回访的,你,你的儿子,你的先生服用药后,有没有新出现的结果?比如新的感觉,或排出过虫子?”
“我家孩子排了虫,但少多了,只有两条。我男人服药后效果很好,就因为他见了效,黄毛阿把我丈夫的药给扔了!他不希望我丈夫的病好,他还要杀了他!”女人哭述道。
真相似乎明了,女人不再说话,陆非也不好问,便与她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