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世界_105

  全策懒得理肖奈,倒是把许池拉了过来,
  “许池,你来得正好。你再告诉他一次,辰得情况怎么样。”
  “许哥。”倾澈把目光转向许池,担忧依旧。
  “辰是因为伤了脊椎才暂时要在医院呆几天。不过我保证几天之后就出院。”
  “真的?”
  “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我可是医生哦。”
  倾澈是很相信许池的话,既然他这么说。他就相信。点头。眉宇间也稍微平缓了些。全策总算是松了口气。这小东西还真是过分敏感,在来得路上就听他一个劲的自责,说什么不是辰给他拿药也不会摔倒之类的。明明这只是个意外,他却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看得人心疼。怎么劝他都无济于事。
  辰也开口道,伸手握住倾澈的手,笑容温柔慈祥,带着长辈的疼爱,
  “我没事的。倾澈。许池不是说了吗?我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
  “对不起……”
  “干嘛说对不起,要不是倾澈,辰姨指不定还跟严重呢。”
  “……”
  小孩耸搭着脑袋,看吧看吧。刚才松口气。他这情绪又来了。全策百般无奈,这一辈子学过的哄人技术都快倾尽。不行,明日必须得买一本《小动物饲养守则》。全天下最难供养的夏倾澈这种生物。
  肖奈撇撇嘴,擦了一句,
  “这样算来,罪魁祸首就是全策了。”
  然后几人同时一阵惊讶,“哎?!”
  “不应该是许池?”全策冷着脸,全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怨念。
  这家伙关键时刻开什么莫名其妙的会不说,不接电话,来得又迟,现在到成了他是罪魁祸首。简直莫名其妙加躺着中qiang。
  肖奈继续添油加醋,说的是头头是道,句句有理,
  “你说你好不好的学什么外国人请几个菲律宾女佣,你让辰怎么和她们交流,又不灵光,也不漂亮。几个能说国语的小女佣又是倾澈一样的年龄,不顶事。”肖奈一鼓脑吐完。许池就忍不住偷偷笑起来。连连点头默认。
  这是什么局面。一下子所有的矛头都似乎对准他了。全策半眯银眸,似有怒意,
  “你的意思是,我眼光差?”
  肖奈看了一眼旁边的倾澈,全策花了整整三年的时光才发现自己的心,这还不叫眼光差。不过……眼光差的尤其是全策。耸耸肩,不置可否。
  “明天我就把他们全辞了。”
  全策话一出,就听到那声糯软的惊呼,
  “别!”
  瞧他急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却是无比清澈,星辰流泻。
  问他,“为什么?你辰姨可是因此受伤了。”
  被全策这么一问,倾澈哑口无言。双颊一阵白一阵红的,看着辰姨又想着一屋子佣人被辞,矛盾又纠结,绞着手指,挪嘴想说什么又觉得会说错。撇着嘴,咬着唇的样子甭说多可爱,惹得全策恶趣味横生。想要看到他更多有趣的表情。
  “不辞了他们,肖奈他们会觉得我不负责任。”
  倾澈微偏着头,抬眸望着肖奈和许池,小狗似的杏仁眼楚楚可怜,无人能招架。纷纷妥协,
  “得,我收回我的话还不行?”
  许池在一旁偷笑到不行。好在这时有老管家解围,
  “少爷,这只是个意外。那帮菲佣也是勤勤恳恳的。”
  全策仍旧一本正经,面无表情,出口却是风牛马不及的话,“那,明天起倾澈就当我的助理。”
  小孩还在点头,忽的一顿,惊讶的望着全策。
  “助理?”
  “让倾澈去公司?你疯了?”肖奈对于全策突如其来的想法十分不理解。“在别墅还有人照顾,公司里人来人往的,怎么行?”
  全策不急着反驳肖奈的质疑,只是看着倾澈,等着他回答。
  “愿意当我的助理吗?”
  平淡的一句疑问,却带着蛊惑人心的蜜糖。像极了情人间的求婚,愿意吗?……怎么可能不愿意呢……
  点头,
  “愿意。”
  死都愿意陪你,何况还是幸福。
  ***
  ☆、第一百三十二章 同行
  记忆冗长,时光荏苒,三年时光仿佛比窗外远方的风更远。
  微风扫过,偶尔骚动胸口结瘀的疤。
  只有在最绝望的时候遇见最美的希望,他绝望过,所以迎来了希望。
  初雪过后的第二个月。辰住院的第二天。
  清晨全策站在穿衣镜前系着领带。倾澈坐在床上,瞪了半天,才缓缓开口,
  “策,我真的能和你去公司吗?”
  “非去不可。”
  “可是……我不会……”倾澈垂头丧气得抱着曲起的膝盖嘀咕着,眼底的踌躇和忐忑全被全策看在眼底。从衣柜里挑了一件粉红色衬衫,方格子毛衣,一条水洗牛仔裤,拿到床边放下。
  “不会什么?”
  倾澈闷闷的不说话。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他能为全策做什么,助理的工作内容是什么他都不知道,没有学历,高中就辍学,有什么资格能当全策的助理。可是想着能和他在一起,又激动万分。
  大掌覆上头顶,揉乱那头咖啡色头发,声音柔的快滴出水来,“你会陪在我身边,对吗?”
  倾澈惊讶的抬起头,就被突如其来的吻封住了微启的嘴。蜻蜓点水的吻沁着男人的气息灌满不安的心扉,比起任何一剂长吻,这样的亲吻更让他怦然心动。
  全策依依不舍的移开,近在咫尺的脸颊早已羞红,低声又问了一遍,“会陪我吗?”
  得到是意料中的答案,简单却令他满足,
  “会。”
  他与他总是例外。总是不经意的对他的任何要求无力抵抗,总是想着何时能被需要,纵使被利用他也甘之如饴。他的一句陪我,他便天荒地老永不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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