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你别怪他

  谢恒瞧着气氛有些不对劲,也没当街问程星洲关于裴子晋的事情,只是朝后头伸手。
  程星洲跟卓进回过头,才看到了身穿鹅黄色衣裙的绝色少女与谢恒携手,并排站到了他们面前。
  “你是……”
  “织织姑娘?”
  两个人傻呆呆得对视一眼后震撼道:“是织织么?”
  织织点头轻笑,“两位学兄还记得我呢,我以为你们眼里只有哥哥。”
  昔日还软萌萌跟在谢恒屁股后面的少女如今亭亭玉立,姿容倾城,哪能不让人震撼。
  不过这赌坊门口可不是说话的地,几个人找了留仙居的厢房坐下说话,苏御半道上就走了,估摸着自己这么死皮赖脸跟着,妨碍人家叙旧也不合适。
  只不过苏御半道上收到了情报,阿宽亲自交到了他手上,“谢泽失踪了,少主,咱们现在还不回盛京么?”
  苏御看了眼留仙居的方向,“谢祁夫妇呢?”
  “清河侯夫妇如今在魔鬼城,暂时还没下文,盛京那边的线报是说……谢泽的未婚妻正在前来云中城,估摸着是来寻找谢恒的。”
  “那便再等等,阴差阳错能找到谢恒,现在回盛京,不是太可惜了么。”
  -
  留仙居的掌柜一直没变,乍一看到谢恒还以为是青天白日见了鬼了,可是又看了眼跟在后面屁颠颠的程星洲,这才意识到谢恒是真的活着回来了。
  可是这小子怎么会回来的?
  程星洲敲了敲柜台,“掌柜的愣着干啥,赶紧让小二过来,点菜开火了。”
  掌柜讷讷应了,程星洲做主点了几个谢恒爱吃的菜,便忙不迭问道:“你们这三年去哪了?恒哥,我好多话想问你啊,你让我想想,该从哪说起。”
  卓进给他们倒茶,笑道:“慢慢问就是了,不着急。”
  谢恒笑了笑,“就是,人在你眼前还能跑了。”
  “那,那我最想知道,你真的是清河侯的儿子啊?那现在的谢老爹是你什么人啊。”
  “这件事,我瞒着你是身不由己,的确是真的,谢老爹算是养大我的谢家人,但我私心里还是把他当第二个爹的。”谢恒马上就要认祖归宗,再对自己的身份隐瞒,倒也没这个必要了。
  卓进与程星洲对视一眼,心里也十分有默契的没在追问为什么他不是生长在盛京,而是云中城了。
  “那你们这三年去了哪里?是去谢家军的地界么。”
  “算是吧。”
  “那还走么?”程星洲最在乎这个。
  谢恒迟疑了一瞬,“我会回盛京,而且,我与织织也要成婚了,婚姻大事,还是要回禀父母。”
  说着,他在底下捏了捏织织的手。
  程星洲眼里闪过失落,都来不及恭喜他们两个,“我就知道,你们一个个都走了,往后也不想再回来了,卓进也要走了,他要进京去跟金阳泽他们汇合,对了,他要考上太学了,他娘可高兴了呢。”程星洲越说越想哭。
  合着从小一起长大的人里头,偏偏就他最无用。
  谢恒看着他,“那你呢,什么打算。”
  程星洲撇嘴,“我能有什么打算啊,就在云中城赖着。”
  “出息,要不这样吧,你也一块去盛京,把你程家药铺的生意做起来。如果你不想去,往后咱们还有书信来往。”谢恒道。
  “盛京,我这辈子都没去过,哪还敢做生意啊,对了,刚才我都差点忘了恭喜你们俩,现在织织出落得这么漂亮,还是恒哥你有福气,还有先见之明。”程星洲以前就说谢恒眼光好,织织还是个小哑巴的时候就能被他捞回去,他就没这个福气。
  “怕什么,我也去过呢。”谢恒见他们拘束,主动拿了酒壶,“来说说,你们这三年有什么变化,院长夫子他们都还好么?”
  这个程星洲可就不憋闷了,一口气说了许多。
  院长年前得了个小孙儿,每天含饴弄孙不知道多快活,杨夫子何先生都还在书院里头,时不时能听到他们又被哪个学生给气病了,师山槐先生半年前已经离开了学堂,游历天下去了,至今还没下落,其他人都各自成家了,有时候聚会也会提起他们。
  至于裴子晋,程星洲自动选择了跳过。
  他今日仿佛格外开心,一直喝到了下午走不动道了,才由着谢恒他们送去药行,回家的路上,卓进才说起了裴子晋的事情。
  “怪不得星洲埋怨他,他刚开始在你走后,也是很难过的,后来,云中城关于你的传言越来越多,裴子晋跟程星洲因为你的缘故,少不得被人轮番欺负,那些人逼着他们两个人说你的不是,说你是野种,程星洲死都不开口,裴子晋后来遭不住打,跟着骂了一句,自此程星洲就再也没搭理过他了,他方才不想跟你说这些,也是怕你听了心里难受。”
  谢恒确实没料到,程星洲与裴子晋的决裂会是因为他的缘故。
  织织也瞪大了眼睛,卓进抿唇,“你在的时候,他们跟着你,那些怀恨在心的人没办法动你,只能明里暗里欺负他们,你走后,顾落尘也回了军营,大概是因为疫情的事情,金阳泽他们是一心向学的,素来跟程星洲他们也没什么往来,他们被欺负很惨,程星洲性子执拗,认定了裴子晋不是兄弟,无论他后面怎么解释,也再不肯跟他说一句话,后来裴子晋也放弃了,甚至连谢家也不去了,他爹让他去盛京博前程,他来找过我,让我劝劝程星洲别等了,也就走了,不给程星洲写信,也是知道写了,他也不会回复。”
  卓进说完,又道:“你也别怪他,你当初不告而别,他有情绪也很正常,我尝过被人欺负的滋味,说一句便能免除麻烦……”
  谢恒打断他,“我知道,我没有怪他,我只是在想那傻小子。”
  程星洲一片赤诚之心,他却三年来都未曾联系过他,谢恒是心里梗着难受,何况他还根本不想提起来。
  织织想了想,“哥哥,还来得及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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