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怎么会这么巧!
好死不死,偏偏被熟人看到。
荆羡尴尬到脚趾都能抠出一套海景房,思忖半天,没打算否认,只是轻声辩驳:“哪有吻得难分难舍,就亲了下而已。”
白婧笑起来:“什么时候的事儿啊?不会当时采访完就……”
荆羡赶忙撇清:“没那么久,刚交往三个月。”
说话间,27层到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
到了办公区域,白婧收起玩笑姿态,泡杯咖啡,走至工位坐下,翻了会儿样刊,又抬眸:“其实上回他请我们吃饭时我就觉得不对劲,估计那会儿就对你有想法。”
荆羡笑了笑,没应声。
他与她的纠葛,高中就开始了,兜兜转转那么多年没联系,居然还能在漫长的八年后破镜重圆。
或许说出去,都无人相信。
因为组长知道了自己的私事,荆羡也就不再掩盖,落落大方请了晚上例会的假,打算下午拍完样片就去机场送他。
12月她的新栏目定了秋冬发型和首饰,按照上回选题会的主编意见,准备做一期特色的怀旧风格。
地点和模特都是精挑细选的,她上周就租了一家小剧院的舞台,用红幕布和灯光做背景,营造偏欧式的浓重复古风。
陈舒妍刚好今天休完阑尾炎手术后的病假,荆羡刚到拍摄地没多久,前者接踵而至。
关系很熟,就不必过多寒暄,任务繁重,简单聊了两句,两人立刻进入工作状态。
除去中途相机电量耗尽临时充电耽搁了时间,其他都挺顺利,六点来钟,荆羡拍到了相当出彩的照片,完美收工。
比起她,陈舒妍更累一些,指导动作,和化妆师沟通发饰和造型,不但口干舌燥,舞台和观众席跑上跑下微信步数都刷了不少。
回去路上,荆羡瞧着她脸色不对,趁红绿灯间隙,关心道:“舒妍姐,要不再多请两天假?”
陈舒妍捂着小腹,脸色苍白:“没事,例假第一天痛经。”
嘴上说没事,可她的状态确实很糟糕,头歪在椅背上,像是随时随地会昏睡过去。
荆羡不放心,估摸着距离航班起飞尚早,先行将陈舒妍送回家。
那片危楼依然伫立在一片繁华街区的中心,死气沉沉,像个瘟疫地带,无人靠近。不巧的是,最近修地铁把主干道封了,要进到陈舒妍的小区,不得不通过暗巷。
荆羡没辙,打了远光灯,一边小心翼翼通过,一边询问:“抢劫你邻居钱包的犯人抓到了吗?”
陈舒妍点头:“就是一伙地痞流氓,原先有个不太正常的女人特招摇,最近没见着了,连带着这里也安分不少。”
荆羡猜到她说的是崔泠,又听她说近来治安状况还行,上回被吓到的阴影驱散不少。
送陈舒妍上楼后,手机在口袋里接连震动,荆羡解锁屏幕,进入聊天界面,瞥见那熟悉的微信头像,眉眼舒展开来。
reborn:【我在机场了。】
reborn:【忙完没?】
reborn:【忙完给电话。】
荆羡垂着头,单手在虚拟键盘上摁下烂熟于心的十一位数字,通话键刚拨出,暗巷迎面来了个酒气熏熏的男人。
路灯陈旧,光线昏暗。
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听筒上,眼睛盯着路面,响到第五声,电话接通。
荆羡笑得眉眼弯弯:“我现在过来……”
同一时刻,她与酒鬼擦肩而过,对方像是喝醉,又像是故意找茬,恶狠狠撞了她的肩膀。
荆羡吃痛,躲闪不及,手机掉在地上。
对方嗓音粗嘎:“你他妈不看路啊?”
荆羡皱着眉,瞪他一眼,这人流浪汉打扮,裹着件军大衣,背光的原因,瞧不清长什么模样。她懒得和醉鬼纠缠,伸手去捡手机。
刚弯腰,颈后猝不及防传来钝痛,头晕目眩,视野范围里的黑暗逐渐扩大。
荆羡捂着后颈,跪倒在地,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用尽力气才不让额头砸到地面。
耳边的一切变得无比遥远。
两道声音。
容淮清冽的嗓不断重复:“怎么不说话?喂?”
而后是一脚踩碎手机屏幕的玻璃破裂声响。
混着桀桀怪笑——
“细皮嫩肉的小妞,老子和你还挺有缘。”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这个高潮要到下一章才收尾。
不会出现虐到忧忧的行为,可以放心。
也不是单纯的英雄救美。
也不会狗血。
就不太多剧透了。
下章见!!!
然后有小可爱私信我说上一章没看懂。
害!那我解释下吧。
首先是淮宝use mouth帮忧忧来了一发。
再是淮宝借着忧忧的腿缝,懂了吗?
实在不懂的应该都是未成年。
未成年就不需要懂了。
好好读书天天向上就可以了。
现在还是要尊重网站的规定,尽量写清水,别添麻烦。
所以大家多脑补就可以了。
快收尾了,每天都在作话里屁话很多,感觉舍不得,呜呜呜。
谢谢小宝贝们的投喂:
第69章 反转
pm20:20分,临城机场。
广播开始连续三遍提醒飞往纽约的ej3733号航班的乘客登机,礼貌轻柔的女声双语播报之后,舒缓的爵士钢琴曲重新流泻在vip候机室内。
贵宾区域的客人并不多,基本全是国际航班的公务人士。
赶行程的缘故,精英们都选择直接在这边草草解决晚餐,剩余的亦大多塞着蓝牙耳机处理公务,时间久了稍累,则靠在沙发里闭目小憩一会儿。
比起这些行色匆匆西装革履的商务人士,吧台处一人独坐的黑衣青年显得额外特别。
时间仿佛在他身上停滞,他安安静静坐在高脚椅上,几乎一动未动,面前放了杯早已凉掉的红茶,杯口满满当当,一口未饮。
贵宾室的服务生过去询问是否需要替换,青年心不在焉地嗯了声,盯着手机,再度摁下拨出键。
数不清是多少回,下一秒,依旧是冰冷机械的应答——
【您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他舌尖抵了抵唇齿,面色冷冽,眼角带着隐忍的不耐和烦躁,视线对着透明的玻璃隔墙扫过一圈,又皱着眉收回。
像是在等什么人。
半晌,通话界面返回,服务生无意间注意到括号里显示拨出次数的【79】,有些诧异,知道不便打扰,放轻动作收掉茶水。
不巧,旁边有位中年男子经过,埋头发消息并未看路,不经意间撞到托盘一角。
顷刻间,服务生手一歪,玻璃杯顺着方向倾倒。
红茶泼出来,不偏不倚,正好浇在青年风衣外套的领口,暗色水迹很快侵袭,沾湿里头的衬衫。
服务生道歉的话冲到喉咙口,来不及说完,那人已经站起,像是浑然不在意这个小插曲,面无表情地朝外走。
步履很快,追都追不上。
航空公司的头等舱业务已经很娴熟,负责first class的工作人员认出是经常飞纽约的客人,接过登机牌,热情微笑:“容先生,这边可以……”
“抱歉,行程取消了。”容淮出声打断:“麻烦帮我行李寄存航站楼。”
工作人员愣住,同那位跑出来赔不是的服务生面面相觑。
两人对视间,容淮已然走远。
十一月底的深秋季节,夜晚冷空气骤降,没了白日璀璨阳光,呼啸北风在大街小巷肆意穿梭。
除了年少轻狂时偶尔几回肆意,容淮在之后的岁月里再未飚过车。然而今天破例,几乎从机场外的绕城高速便开始一路狠压着油门。
车窗掩不住引擎轰鸣,快到红色警告区域的车速没能让他冷静下来。
容淮瞥过仪表盘上的液晶时钟。
距离她同他最后联系,已经过去一个小时。
那通戛然而止的电话,他当时身处值机柜台,环境吵闹,并未听清太多。只能隐约察觉到她附近有旁人经过,而后嘈杂动静穿过听筒,发出撞击的巨大闷响,他很自然地判断手机大概是摔了。
只是等他反应过来回拨过去,却再也没能接通。
老实说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就这点功夫,失联范畴的边儿都够不上。或许是手机没电,或许是彻底摔坏,种种可能性太多,机场人流巨大,不小心错过,也不是稀罕事儿。
过去的六十分钟内,理智不断警告他该上飞机,近在咫尺的机会,不提扬名立万,至少也是平地起高楼的阶段。
李晋反复发来的消息亦在证实这一点。
然而此刻,眼前全是姑娘那张笑起来酒窝清甜的脸,他不得不为这素来不屑的第六感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