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簪子
对视良久,在这定力方面,何安是真的不如朱少阳有耐心,正要再次赶他走时,朱少阳却说话了。
“若是前后不可同时防备,那就断其一,防其二。”
简简单单的话,也是简简单单的方法,说破了赵姨娘的诡计,何安又何尝没想过,但是方法呢,却想不出。
朱少阳看何安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模样,又继续说道:“断其一要密不透风即将计就计为上策,防其二要未雨绸缪更要随机应变。”
何安细细听着指点,将计就计和随机应变,何安似乎有些明白了。
将计就计收下何柔带麝香的衣服,要不断的打听赵姨娘的动向未雨绸缪,迎接苏姨娘更要随机应变。
确实如朱少阳所说,只有这三个方面,并且是先后逐一发生,何安现在理清了头绪,也不像开始时的方寸大乱。
朱少阳看出何安此时已经没有了焦虑的情绪,想必已经想明白了她自己该如何去做,另外,朱少阳自己心里还有打算,并不想和何安说。
何安现在也不计较朱少阳在自己的闺房这件事情了,有了头绪的何安高兴的像个孩子。
朱少阳不知不觉的也勾起了嘴角:“现在,你不介意我在你闺房了?”
何安回过神,发现朱少阳确实还在自己的闺房,皱起了眉毛,开始下逐客令了:“三皇子还是快些离去吧。”
何安的转变之快,让朱少阳感觉更加有趣了,但是还是站起了身,打开了门要走。
何安要送,四下里还看着周围有没有人,这么一看倒真像私会了。
这是朱少阳停下了脚,回过身差点和何安撞个在怀,何安也是一时惊慌退了几步,只见朱少阳从怀中拿出一支白玉簪递给何安。
何安接过一看,是大朝会时,惊了马车丢的那根簪子,何安连忙问道:“簪子怎么会在你这?”
朱少阳本不想回答,但是看了看何安还是回了句:“捡到的。”
说完这句话,朱少阳本想抬脚就走,似乎有想起什么来了,回过身说道:“要是有人胆敢传让你有损颜面的事,也可断其一防其二。”
何安手里拿着簪子,不明所以,朱少阳倒是不以为意,依旧是那种冷冰冰的模样。
朱少阳在院子里看着何安:“断其一即杀了传闲话的人,防其二即我娶你。”
何安被突如其来的话惊讶的张大了眼看着朱少阳,没想到朱少阳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何安愣在当场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心中似乎有小鹿乱撞,又有一丝担心,朱少阳向来冷漠寡淡,这突如其来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朱少阳看着何安犹豫的样子,皱起了眉头,也在后悔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既然所处了口,那就不能收回的道理朱少阳还是清楚的。
所以,朱少阳又说了一句:“或者你更希望嫁给魏琰?”
没有等何安回答,朱少阳便消失在夜色里,留下何安一个人还愣在了门口。
何安默默的关上门,后背倚靠这门,拍打着胸口,脸上热气升腾,竟然红了脸,赶紧喝下一口茶水,平静下来。
看向手里的簪子,中间有段折了再补的痕迹,看来这簪子在那天的意外已经折了。
大朝会上没见到朱少阳,是去为自己找簪子去了?并且还给修补好了。
何安不敢再细想朱少阳的用意,索性躺上了床,蒙上被子,翻来覆去,没了心事就这样睡着了。
何安是久违的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一早起床更是精神抖擞,桂嬷嬷和紫鹃不知道是怎么了,昨夜里还是心事重重的小姐,今天就开朗起来了。
坐在自己的院子里悠闲吃着早饭,一点也不着急。
何安吃到一半实在受不了紫鹃审视的眼光了,放下手中的筷子,对紫鹃勾了勾手指。等到紫鹃近前来,何安在耳边小声说道。
“紫鹃,要是没事也别盯着我看了,去找碧莲注意着赵姨娘的动向,随时来报。”
紫鹃心想可算有件正事了,小跑着出去了。
何安这才继续吃着早点,刚吃完,朱少婷从外边一边喊着何安一边跑了进来,随行的丫鬟抱着一个大木盒踉跄的跟着。
朱少婷一下子进门:“何安,何安呢。”
何安应声出来,就被朱少婷整个抱住了,嘴里还说道:“何安,我可想死你了。”
这也是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主啊,何安刚想说话,又叫朱少婷打断了。
朱少婷放开了何安,招呼着随行的丫鬟,丫鬟走近打开了木盒,俨然是一匹水绣蓝衫布,和何柔的那匹一模一样。
朱少婷看四下里没了什么人命令着桂嬷嬷将布拿下去。
拉着何安说道:“这布匹,全国也就两匹,我少阳哥哥好不容易弄到的,特意吩咐我要秘密送到你的手上。”
朱少婷说着还不怀好意的笑着,看着这个笑脸,何安想起朱少阳昨晚的话来了,清咳一声红了耳根。
朱少婷倒是没发现,继续说道:“也不知道要干嘛用,送定情信物自己来不就好了,怎么还让我来,你知道么何安,我最近可忙着呢。”
何安看了看布,想必这就是第一步,将计就计,朱少阳无疑是送了股东风来,继续听着朱少婷的话,这才问道:“郡主忙什么呢?”
朱少婷倒不好意思来了,趴在何安耳边小声的说道:“忙着抓赵先生呢。”
何安一听,赵先生,应该是那赵云恺,想起赵云恺还求过自己帮忙呢,何安忍不住笑了出声。
朱少婷一听,说道:“你可别笑,这赵先生躲我躲的,越来越难抓了。”
何安停下笑来:“赵先生可是赵云恺?”
朱少婷不假思索的说:“是他啊。”
何安看朱少婷还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更觉的好笑:“那郡主可抓住了?”
朱少婷仔仔细细的想了想:“抓住了几回,就那几回而已。”
说着说着朱少婷倒觉得可惜,一拍桌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行,我还要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