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我为战神 第151节

  若不是马春生见势不妙,将三个独立团所有的参加过群策山战役的连排级军官以及班长、老兵,全部集中一起,亲自带领发起反突击。以刺刀加上冲锋枪、手榴弹将这个日军中队硬生生的挤出去。
  并当场亲手枪毙了十几个临阵溃逃的战士甚至两个排长,一手稳定住已经风雨飘摇的阵地。恐怕柴世荣的整个防线都会崩溃。
  此战过后,杨震果断取消了原定将这三个独立团加上几个县大队,编成一个两团制独立旅的想法。将其全部解散,部队编入了打的筋疲力尽的三个主力旅之中。
  事实证明一个缺乏战斗经验的部队,就算其班以上军官都是经历过战争的老兵,但却依旧是无法与那些真正久经战火的老部队相比。
  杜开山与陶净非的赶到,先不说柴世荣,至少让东奔西走,成了救火队员而差点没有累瘫的马春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不能说柴世荣没有勇气,也不能说柴世荣没有尽力。但缺乏打这种战斗经验的他,却是实在有些顾头顾不上脚。
  而手下的这些同样第一次打这种大仗,甚至第一次见血的部队表现出来的状态,也让在主力部队中呆惯了马春生实在不适应。尽管这些人很多并不缺乏血性,完成全训的他们也并不缺乏应有的训练。
  但临战时候表现的陌生,甚至是慌张,训练场上学到的那些东西全部丢到了脑后。几乎所有的战术动作都变形不说,甚至还出现了逃兵。让马春生再一次认识到让一支只有班以上的军官都是经过战火的老兵,而下边的战士全都是新兵,基本上没有老兵的部队上战场无异于是让他们送死。更会牵连到整个战局。
  其实王光宇将三个独立团的防线安置在整个战场的西侧,背后就是沼泽地的西线,就是压根也没有想过让他们上战场。其用意更多的是原本就是让这些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观战,尽快的学习到什么是战场。结果却没有想到片山省三郎在富贵屯一线碰了壁之后,居然转头向西,想要走沼泽地。
  而此时即被日军留下断尾的部队死死缠住双脚,又要兼顾其他方向不能让片山省三郎从其他方向取得突破的王光宇,虽然也极为担心,但却抽不出手来增援西线。
  如果不是杜开山的及时赶到,整个战场的西线柴世荣那里最多也就能还坚持个把小时。甚至连给杨震的汇报电报都已经写好了的王光宇,在得知杜开山部赶到之后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杜开山赶到后,立即接下了柴世荣的指挥权。而陶净非与总算松了一口气的马春生立即将被日军冲的七零八落的前三道防线三个独立团的散兵重新组织起来,抓紧时间编入眼下缺编很多的三旅部队。剩下的人则抓紧时间整编。
  只是接下来阵地之后,杜开山却并未将手头上所有的部队都投入进去。他在主阵地上只放了一个营的兵力,并按照地形收缩了整个的防线。除了主阵地之外,他只能留下了一个与主阵地形成犄角之势的掩护阵地。而一些在他眼中的次要阵地则全部被他放弃。
  看着杜开山的举动,虽然被剥夺了指挥权,但在短短几个小时战斗中便被几乎是一边倒的战局弄的身心皆疲,此时重担交出去,心中却是长长的出了一口长气柴世荣明显有些不解的道:“老杜,按照我们的战术教程上讲过,防御战之中不能将兵力平均分配,只留一条阻击线。要形成多层次的梯形防御线,要有左右掩护,并以点带面。”
  “可你这只留下主阵地与右翼的掩护阵地,将其余的阵地全部放弃。这么做,不是违反了司令员亲自拟定的教材上的要求?只留下一道防线,一旦日军突破我军将全线崩溃。日军的北上道路将全部打开。还有你们为什么不将之前丢掉的防线全部夺回来,重新形成大纵深防御?”
  听到柴世荣的疑问,正举着望远镜观察敌情的杜开山颇为有些哭笑不得。这家伙搁在这里背书那?难道他就不知道这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吗?战场上讲究按照形势的发展灵活机动,是绝对不能呆板的执行上级的命令。更不能呆板的按照教科书来作战。
  像他这么总是被动防御,兵力是没有一线平摊,可平摊到三道防线上还有什么区别?手头连一个预备队都不留,没有机动兵力,只能一步步的将战场上的主动权交出去。而丢掉了主动权,战斗失败也就意味着不远了。
  只是柴世荣的身份让杜开山再不愿意,也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柴副参谋长,我们是放弃了一些不必要的掩护阵地,是从地形来看的。您选的这个主防御阵地虽然在构筑上有些毛病,但地点选择的却是不错。”
  “这里西边是大片的沼泽地,东边是一团固守的富贵屯一线。日军如果不想进烂泥塘,就只能从你这里突破。因为你背后是阿陵达河两岸的沼泽地中唯一能通行的道路。所以只要遏制住主阵地,等于就是遏制住了日军北上的唯一通路。”
  “除非他们想再去啃一团的硬骨头,否则他们只能拼尽全力打通你这里。要是一团那边能取得突破,他们就不必冒着进烂泥塘的这个风险将进攻的方向选择在你这里了。”
  “不过这里是整个西线防御的要点不假,但没有纵深的我们无法在这里布置更多的兵力。将太多的兵力集中到一点上,只能给日军的炮弹去送点心。按照整个主阵地的面积,留一个营已经是最大的兵力了。至于我为什么不反击夺回失去的防线,是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我只有一个团的兵力,除了留下一个营接替你的防御阵地之外。剩下的不能消耗在无谓的战术反击之中,因为他们要留下全线反击时候使用。而且从地形上来看,我们只要守住这个主阵地便足够了。我想我的一个营兵力虽不多,守住这里一夜的能力应该还是有的。”
  “之前的几个独立团打的虽然这个,呃,这个有些不算太好,但也消耗了日军的一定兵力。小鬼子现在恐怕拿不出之前的张狂劲头了。那种猪突似的进攻也许还会有,但力度绝对不会太大。”
  “我虽然只在前沿只布置了一个营的兵力,但我几乎集中了一个团的轻重机枪和一个九十毫米迫击炮连。有些对付小鬼子的冲锋足够了。如果能用火力去杀伤对手,何必用人去添?况且就算不能集中兵力,也要集中火力。”
  说到这里,杜开山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战场之上要根据形势的变化灵活机动的运用战术杀伤对手,而不是被动的照搬书本上的那些东西。书上是死的,人是活的。尤其在这种硬碰硬的战斗之中,战术的灵活运用极为重要。死打硬拼,只能将自己拼光。我们的兵员素质与小鬼子相差的太多了。”
  杜开山的话说的尽管很委婉,但也让柴世荣老脸一红。他知道这是人家已经给自己留下很大的脸面了。之前的战斗在自己的指挥之下,岂止打的不算太好,简直可以说糟糕之极。三个团的兵力,近万人的兵力,依靠固有阵地。
  在日军的冲锋之下,仅仅半天,甚至小半天的时间就被冲的七零八落,接二连三的丢掉了三道防线。要不是随行的马春生当机立断,抽调了几乎所有的班长与骨干加上部分连排干部拼死反击,就连自己现在所在的主阵地恐怕都丢了。
  看着老脸通红的柴世荣,杜开山叹了一口气。若是论游击战,尤其是山地丛林游击战,眼前这位抗联的前军长绝对是大家,即便是自己的政委陶净非恐怕都远不如。总指挥能在担任二路军总指挥后,将自己一手创建的五军交给他不是没有道理的。
  但打这种与日军硬碰硬的上有飞机、下有重炮的战斗,他却是十足一个菜鸟。在关门嘴子山一战后才与军区主力汇合的他,不久便调任分区司令员,一直没有经历过主战场。只在军区速成班学过几天的柴世荣,这种大战的经验几乎没有。
  与经历过两次群策山,以及接下来的兴山要塞、奇袭佳木斯、关门嘴子山、此次会战的第一阶段等一系列大战的王光宇、刘长顺、杜开山、王效明、陶净非等几个久经战火考验的旅长、政委相比,他的正面作战的经历几乎是全无。
  菜鸟指挥员加上一帮从来没有经历过战火考验的新兵,仗打成这个样子也就不稀奇了。只靠一些连排班长,就算在怎么英勇作战,也是指挥不了整个部队统一作战的。
  老部队就是老部队,定海神针作用这个时候体现出来了。仅凭一个营的兵力就完成了之前一个团没有做到的事情。不仅死死的顶住日军的轮番冲击,甚至还能不时的发起一些小规模的战术反击。
  杜开山接下了柴世荣的指挥权,用自己老兵占据绝对多数的部队接替下独立团那些菜鸟,加上实在称不上宽阔的攻击正面,让已经见到希望的片山省三郎少将又一次碰的头破血流,甚至还崩掉了半颗门牙。曾经有的希望,在一次次碰壁之后又一次快速的破灭了。
  对方阵地冒出来的犹如刺猬一样的密集机枪火力,打过来的雨点般的迫击炮弹,让急于突破的片山省三郎少将犹如老虎咬刺猬一般是无处下口。只能硬着头皮,一次次的从正面发起强攻。
  但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溜走,伤亡越来越大的日军的进攻力度一次比一次降低。当黎明的太阳,再一次笼罩到战场上的时候,除了少量的牵制性的攻击之外,也不是铁打的日军终于停止了他们几乎一夜未停的,近似乎无用的攻击。
  而让片山省三郎少将停止了攻击另外一个原因,是他的上司安井藤治中将已经整整失去联系小半天加上一夜了。失去了与师团部的联系,让片山省三郎少将心中升起了一股子浓浓的不详预感:“此次,曾经是战无不胜第二师团打败了。败的很彻底,连师团长都丢了。”
  第293章 我不是田登
  日军的攻击力度一开始呈现颓势,杜开山便敏锐的感觉到。他立即将在后边养精蓄锐一整夜的两个营全部调了上来,准备着手反击。并与陶净非、马春生、柴世荣几个人商议反击计划。
  杜开山的意思很明显,日军片山支队无论愿不愿意,他都不可能将全部的兵力都集中在自己的一面。无论是王傻子屯一线的王光宇主力,还是富贵屯一线的一旅一团,都分散了他极大的兵力。
  现在三面受敌的片山支队能投入到自己正面的兵力,最多两个大队也就顶天了。而在昨夜的激战之中,虽说接替独立团担任防御的一个营伤亡达到了三分之二,但杜开山估算了一下,日军至少也丢掉两个中队以上的兵力。这还不算被马春生打垮在主阵地上的那一个中队。眼下小鬼子划拉划拉,能有一个大队的机动兵力撑死了。
  不过杜开山果断的否定了柴世荣建议的正面反击的想法,在他看来那样太没有创意。看着身边的几个人,杜开山的声音有些懒洋洋的道:“正面反击,咱们能打那么没有创意的仗吗?人云己云那不是咱的风格。要打就给他来一个出其不意。用司令员的话来说,那叫创新。”
  杜开山的话音落下,除了对他很了解的陶净非之外,无论是柴世荣还是马春生都一副看怪物的眼光在看着他。这打仗就是打仗,还能搞什么创新。更何况正面就这么大,你杜开山就算在有本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不过马春生经验到底老道一些,略微一打量地图,就马上琢磨出眼前这位看着经常是不言不语,可一说话能把人噎死的三旅旅长心中的大概意图。
  想明白他心中想法后,马春生略微有些诧异的道:“杜旅长,你这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那边现在可是一旅的作战范围,你这可是到老王那边抢食吃啊。”
  对于马春生的诧异,杜开山却摆了摆手道:“谁打不是打。再说老子选那边下手,是帮他老王一把。他那边鬼子说穿了,就两个大队的兵力。他一旅两个主力团打了半天一夜都没有拿下来,还他妈的第一旅那,说出去老子都替他丢脸。”
  杜开山得意洋洋的话音还未落下,身后却飞来一脚,把蹲在地图前的杜开山踹了一个跟头。被踹的一愣的杜开山刚想张嘴,可回头一看踹自己的人,刚要骂出口的话又咽下了去。立马站起身来立正站好,将身子挺的像一杆标枪,不吱声了。
  陶净非几个人一见到踹了杜开山一脚的人,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赶到的杨震,也都赶忙站起身来,立正闭嘴谁也不敢吱声了。
  柴世荣与马春生到还是无所谓,陶净非与杜开山有些尴尬的对望一眼后,小声的道:“司令员,您来了。您身体都恢复了,呃,看起来气色不错。”
  听到陶净非的问候,杨震面无表情,语气冷冰冰的道:“还好,有马克思保佑,总算没有被你们给气死。你们三旅还有你们两个做的很好,很不错,胆子真的很大。”
  杨震的话看似表扬两个人,但语气听起来却是冷的吓人。杨震的几句话,让杜开山与陶净非两个人更加尴尬。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连解释都不敢解释。
  见到两个人老实站在那里听训的样子,杨震心中怒意稍减。但却依旧没有给两个人好脸色看。之前几个旅长之间的争强好胜,杨震并不反对,甚至还有些变相的鼓励。但这是在不影响总部的战役、战斗整体部署的前提之下。而这次两个人无令擅自行动,打乱了总部的整体部署,实在是有些玩大了。
  看着尴尬的站在一边不敢说话的杜开山与陶净非,还有司令员铁青的脸色,马上便明白这两个家伙此次南下肯定是无令擅自出击的柴世荣还算是一个厚道人。在汇报的时候,替两个人解释了一下。并强调如果不是三旅及时赶到,恐怕眼下的防御已经被日军突破。
  柴世荣的解释让杨震的脸色多少缓和了一些。不过脸色缓和归缓和,但在杨震心中却是已经下了决定,此次作战两个人无论做出多大的贡献,但该给的处分一定要给,绝对不能功过相抵。
  在杨震看来,这种不服从命令,擅自行动打乱整体部署的苗头必须遏制住。军队是一个整体,绝对不能任由某一个人或是某一支部队胡来。这次要是不给他们两个人一个处分,今后其他人若是效仿起来,这仗还怎么打?
  尤其是对杜开山这样的表面看起来很温顺,实际上骨子里却是有种桀骜不驯性格的人。这种人用好了,是一个大将之才。用不好,会给你带来无尽的麻烦。若是对其放纵下去,将来只会毁了他自己。只是要给他们一个什么样的处分也得等战役全部结束之后,眼下还是战事要紧。
  打定这个主意之后,杨震转过头对杜开山,语气微微的放缓道:“你把你的反击思路说出来,咱们几个商议一下。看看可行性有多大?”
  杜开山闻言,连忙走到地图前指着地图道:“司令员,您看日军迂回支队的兵力为两个完整的步兵大队加上四个步兵中队。再加上安井藤治原本留在西和、富贵屯一线的六个中队。其总兵力不算炮兵与骑兵,已经达到了两个步兵大队外加十个步兵中队的规模。”
  “按照日军的编制,这些兵力加到一起已经超过日军一个野战联队的兵力之和。我们想要一口吞下去,从这个第二师团的战斗力来看,有些吃力。不过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最大的好处是眼下这些日军并未集中在一起。而是分成了三大块。虽然相互之间可以策应,但也留给了我们迂回穿插的空间。”
  “在王傻子屯一线,由其步兵第四联队长杉野严大佐指挥的一个步兵大队外加四个步兵中队正在与王光宇一旅的二、三两个团激战之中。而在我们正面是片山省三郎少将亲自指挥的加强了两个步兵中队的一个大队。”
  “在整个战场最东侧的富贵屯,一团的正面有日军四个步兵中队的兵力。整个战场来看,西线王光宇那里的日军兵力最多,而东线富贵屯一线的日军兵力最单薄。所以我的想法是以一部分兵力从正面发起战术反击,死死的缠住我们正面之敌。以主力向西直插杉野严的侧后方,切断他与片山省三郎少将之间的联系。”
  说到这里,杜开山顿了一顿,看了看杨震的脸色后道:“同时以一部兵力在一团的配合之下,从片山省三郎与富贵屯一线的日军之间撕开一个口子,向南强行穿插,封闭其可能的南撤路线,并以一团全面对其正面之敌发起反击。当然这个前提是建立在一团暂时由我指挥的前提之下。”
  “只要能将东西两路的日军消灭掉,剩下的片山省三郎少将那里就好办了。昨夜的一夜的激战,我的一个营固然是打成了残废,但片山支队那里我就不信好过到那里去。他现在手头上能有一个大队的兵力就偷着乐了。”
  “而在东线,日军表面上看有四个中队,实则经过激战,以一团的战斗力来看,其能剩下一半的兵力就已经很不错了。至于王光宇那里,想必也差不多了,现在缺的就是压垮那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只要先打掉王傻子屯一线的日军,我们完全可以再反手将片山省三郎最后解决掉。当然这个前提是建立在正面反击的部队必须将片山省三郎少将死死的拖住在我的正面。绝对不能使其抽出兵力西援或是东进。”
  听罢杜开山的反击计划,杨震微微一笑却暂时并未给他一个答复:“这个家伙个不大,胃口倒是不小。他不过一个团的兵力,想要反客为主,去从王光宇嘴里抢食吃不说,还想将整个南线的日军一口吃掉。倒是可以称得上胆大包天。不过,他的这个想法倒不是一点的可行性没有。”
  想到这里,杨震道:“你的计划倒是不错。不过有两点你考虑过没有。一是你向西,这个行军路线你是怎么考虑的、要知道小鬼子的警惕性很高,你要是大举向西攻击前进,势必要经过战场的一角。这样很容易引起鬼子的注意,到时候别打草不成反倒把蛇惊了。”
  “二就是你手头只有一个团的兵力。昨夜的与日军激战之中,已经伤亡了一个营。以你手头现有的兵力能不能完成你的这个作战计划?要知道,你的这个计划可是东西中三面开花,没有足够的兵力很难支撑下来。柴世荣在汇报之中,已经明白的说明那三个独立团现在可以说已经失去了作战能力,没有办法配合你了。”
  杨震的两个疑问,杜开山嘿嘿一笑道:“司令员,咱没有那个金刚钻,咱也不敢揽那个瓷器活。我的西边是沼泽地不假,但并不代表着那里没有路可走。阿陵达河南岸的沼泽地表面上看就我们身后这一条路。可实际上沼泽地之中可以通行的小路,至少在三条以上。”
  “我的旅直的一个侦察排长就是汤原本地人。对这片沼泽地很熟悉,那里能通行,他已经在地图上给我标了出来。昨夜我已经派人侦察过,这三条小路至少可以通行一个团的兵力。”
  “至于兵员,呵呵司令员您可多虑了。昨夜一战,我的加强了旅直警卫连、工兵连的那个营伤亡三分之二已经失去了战斗力。但我的两个营还一直在养精蓄锐。”
  “老柴的那三个独立团是几乎被打垮了这不假,可他们的伤亡却不大。我的这三个营,除了穆长秋的八团指挥班子不在之外,其余的七团、九团团营主官可都在。只要补充进兵员随时可以恢复元气。”
  “昨晚上我在一线指挥战斗,老陶也没有闲着。在老柴的协助之下,连夜从三个独立团之中抽调了部分兵力,将两个团已经重新的补充完毕。司令员,老柴的那三个独立团的垮的那么快,可不是训练上的问题。实际上问题是出现在干部与部队自身的条件上。而不是训练上有什么毛病。”
  “他的那三个独立团一是除了干部与班长之外,所有的战士都是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最关键的是严重的缺乏作战骨干和老兵。而且这三个独立团本身就是为了补充部队伤亡而组建的,结构不完整。”
  “其各级干部都是预提干部,本身就缺乏指挥经验。排长是原来的班长,连长是原来的排长。这些干部虽说打起仗来都是一把好手,但本身就经验不足。政工干部也没有配齐,除了营一级有教导员之外,各连的指导员都是原来准备转为政工干部的班排长。”
  “这三个独立团的团长一个是原来的团副参谋长,一个是营长,还有一个是旅作训科长。三个政委一个是团政治处副主任,两个是原来的营教导员,都没有指挥团级作战部队的经验。甚至都没有指挥一线作战部队的经验。”
  “司令员,您心里明白。这些独立团与之前的补充团没有什么两样,说实在的与其说是作战部队,还不如说是干部教导队加上新兵团。但这并不能说明部队不行。我大致看了一下,这三个独立团的部队的训练功底还是很扎实的,所缺乏的就是作战经验。”
  “我的部队老兵现在是三个主力旅中最多的一个,但却自将军石一线展开后,伤亡一直没有得到过补充。三旅现在的实际情况,与老柴手下的这三个独立团正好互补。为了大局着想,所以我就这个。”
  说到这里,杜开山突然闭嘴了。他突然想起来各旅的兵员补充历来都是军区统一调剂、补充的,各部队历来不允许擅自征兵的。自己未经请示,就从三个独立团中抽调部队补充进自己的部队,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是违反了军区的规定。
  自己无令擅自出击,司令员还没有处分自己。自己又违抗指示,擅自从其他部队抽调兵员,这不是罪上加罪吗?想到这里,看到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陶净非直瞪自己,反应出自己又说错话的杜开山恨不得给自己俩大嘴巴。
  看着知道自己又违反规定,而显得微微有些尴尬的杜开山,杨震反倒被他给气乐了:“所以,你也就没有客气,未经请示上级,便直接补充进了自己的部队?”
  杨震的不气反笑,让摸不到头脑的杜开山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司令员,我保证只是借用。等战斗结束后,我马上便让他们归还建制。”
  看着手忙脚乱忙着解释的杜开山,杨震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地图道:“杜开山,你以为我是田登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还是以为我是过去的封建皇帝,说一不二,不允许自己的部下有不同的意见?”
  第294章 愤怒的王光宇
  杨震话音落下,没有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的杜开山与陶净非不敢回答。看着两个人选择了沉默,杨震微微一笑道:“就按照你的计划执行吧。不过有两点你要注意,一我们的炮弹储备不多了,提供的火力支援有数。你们在战斗之中要多注意战术上的调整,不要过多的依靠火力支援。”
  “二,我们现在补充兵员困难,你们不许给我弄出太大的伤亡。如果因为你们的指挥失误,引起部队伤亡过大,再出现影响总部下一阶段作战情况。你们两个难兄难弟就数罪并罚,统统都给我滚到炊事班去背大锅去。”
  “另外,我给你们提个醒。有一种战术叫做围三阙一,你们要注意使用。三面夹击,一面虚伪留生路,尽量避免日军做出狗急跳墙的动作来,以免我们被他们再反咬一口,就得不偿失了。当然我只是提供一个建议,具体怎么执行,还要在你们自己。”
  听到杨震同意了自己的作战计划,杜开山与陶净非对望一眼之后,严肃的回答道:“请司令员放心,您的这些指示,我们一定会多注意。如果您没有别的指示,我们就去着手布置了。争取一个小时之内全线展开,以尽快的解决战斗。”
  杨震没有回答他们的请示,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杜开山与陶净非见到杨震点头后,知道这是司令员同意了自己的战术安排,便急忙的走出柴世荣这个临时指挥部,出去部署反击行动去了。
  待两个人离开后,杨震才转过头来看着离开指挥部,赶赴南线作战仅仅两天不到的时间,却显得苍老了许多的柴世荣。
  知道他这段的时间过的很糟糕的杨震,摇了摇头道:“老柴,你也不要太过上火。战斗打成这个样子,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我这个作为一军之首的司令员,也有很大的责任。”
  “是我忽视了几个独立团自身的情况,只考虑到他们是已经完成全训的部队,却没有想到他们的基础还很差。虽然完成了全训,但从各级指挥员到整个部队都缺乏相应的经验。这个责任在我。”
  对于杨震的劝慰,柴世荣却是摇头道:“司令员,您也不用安慰我。我现在才发现,与野战军这几个旅长相比,我的主要思维还停留在以前打的赢就打,打不赢就走的游击模式上。习惯了钻山林的游击战,打这种硬碰硬的运动战,我需要学习的地方还太多。”
  说到这里,柴世荣自嘲似苦笑道:“如今可以指挥的兵多了,装备也上去了。补给虽然还不能说太充足,但至少不用再挨饿,为每一发子弹去犯愁了。与以前相比,几乎是天上、地下。环境、条件都改善了,现在却发现自己反倒是不会打仗了。”
  “司令员,您也不用在因为我的职务考虑了。昨夜,我已经想了一夜,要不调到总指挥那里,协助他抓地方工作。要不就在您的身边,和您学习怎么打仗。之前我当军长,老王当副军长,我自认比他强。可现在我发现我们的差距是越来越大。”
  “这不是职务上的,是能力方面的。与老王相比,我现在差的不是一点半点。所以我决定了,只要您还让我留在部队之中,我就那也不去,就跟在您的身边当这个副参谋长。一方面协助您和参谋长工作,一方面学习。”
  要说之前被杨震从一个土皇帝一样的军分区司令员调任到总部任副参谋长,被调离了老部队的柴世荣心里没有埋怨那是不可能的。但昨天的一仗却是让他心服口服了。自己三个团仅仅支撑了半天,就被打的稀里哗啦。要不是总部给自己调来一个能干的参谋长,恐怕部队早就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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