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巧合而已

  翌日,太子宇越狱未果,当场被诛杀的消息便传到了南霸天的耳中,南霸天本就没有打算要放过太子宇,单是凭着他在大朝国暗中做的那些事情,就足以给了自己杀他的理由,他死了倒也解决了他心中的一件大事,不过,想到北屿国方面,南霸天却有些犯难,若是北屿国揪着这件事情不放,那么,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当下,南霸天便召林澈进宫,命他立即启程去南方边境坐镇,若是北屿国真的因此来犯,也好有备无患。
  林澈没有丝毫怠慢,作为将军的他,自然知道军情这意味着什么,不过,在离开之前,他依旧去了一趟左相府的不离居,告别了沐月漓,他才离开。
  对于林澈此行,沐月漓并不担心,上次战争,北屿国受到重创,一时半会儿,还起不了什么风浪,林澈此去,只不过是加强震慑力罢了。
  只是,本只带着他的亲卫往南边而去的林澈,却在出了京城南城门之时,看到一抹红色的身影,红衣劲装,英姿飒爽,坐在骏马之上的女子,不是那上官玉儿又是谁?
  “你在这里干什么?”林澈皱眉,这些时日,上官玉儿在城北校场,倒也安分,不过,有时候却又让他头疼至极,他本以为他的严厉,和校场操练的辛苦,定能逼她自己离开,可是,这个上官玉儿的韧劲儿却超出了他的想象。
  若身为一个男子,定是将军的材料。
  上官玉儿却只是朝着林澈挑了挑眉,“你管我作甚?出了校场,本公主可就不是你的兵了。”
  林澈的眉心皱得更紧,淡淡的扫了那红衣飞扬的女子一眼,没有再理会她,带着身后的亲卫继续赶路,只是,到了下一个城镇投宿之时,林澈又看到了那一抹身影,同一个客栈内,二人的桌子便这样挨着。
  上官玉儿点了酒菜,满意的填饱了肚子,便回房休息,林澈只当是巧合,只是,像这样好几次的“不期而遇”发生之后,便不是巧合那般简单了。
  如此几次,林澈再也忍不住,在离开客栈,走出了那座城池之时,林澈让亲卫先行离开,自己在城门外等着上官玉儿,终于看到那一抹大红骑马而来,林澈勒紧缰绳,朝着上官玉儿靠近。
  还没有待林澈开口,上官玉儿便先发制人,“喂,这路可不是你南宫将军的啊,你走得,我也同样走得啊,南宫将军且莫要误会了,本公主可不屑跟踪别人。”
  一段时间的相处,林澈也是知道这个上官玉儿的性子,爽直豪迈,但该细心的地方,却又不失细心,不过此刻,倒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敛了敛眉,林澈朗声开口,“公主殿下,这路你自然走得,不过,天裔要奉劝你一句,天裔此行,是回南方边境,防备北屿国发兵,你也知道,战场可不比校场,校场都是自己人,虽然平时操劳了点儿,但没有人会伤及你的性命,但战场便不同了,希望公主殿下做事情三思而后行,切莫要以身犯险。”
  上官玉儿跟了这么久,林澈要是再看不出她的意图,那还是林澈吗?还配统领三军吗?
  上官玉儿脸色僵了僵,挑眉道,“谁说我要去战场?我去北屿国玩玩,不行么?南宫将军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河水,告辞。”
  上官玉儿轻哼了声,看林澈的眼神多了几分异样,夹了夹马肚,骏马如箭矢一般激射而出。
  林澈眉毛紧皱着,对于这个上官玉儿,他依旧头疼不已,连连摇头,看着那朝着南方远去的身影,皱着的眉毛怎么也无法舒展开来。
  京城。
  短短一月多的时间,食为天便以雷霆之势,占领了整个大朝国的米业市场,别说其他那些小粮店,便是四大世家在各地的粮店,都没有一个开张,南宫家和苏家估量着形势,顺势将粮店改为其他产业,因为他们知道,以食为天现在的民心与号召力,便是他们有粮,哪怕是比食为天更低的价格,他们也是卖不出去的。
  南宫彦和苏封都达成了默契,全面讨好食为天,交好二公子,苏封和南宫彦都知道,以后这大朝国的米业,便是食为天一手遮天了,所以,与其在这里耗着,还不如转投他业。
  林清虽然知道这一点,但他却不甘心,要知道,米业是林家的根基,林家多年的根基,便毁在了他的手上,他又怎能甘心呢?只是,面对当前的形势,他却什么也做不了,林家被食为天列入了黑名单,完全靠家中的存粮生活着,好在婉贵妃找皇上要了些粮食,但皇上却也只是意思了一下,并没有给多少,仅仅足以维持整个林府两月的生计。
  比起林府,左相府可就要凄惨得多了,一月的时间,就已经将左相府折腾得够呛,左相大人整日愁眉不展,加上那日在食为天外引起的涨价,导致所有达官贵族都将他视为敌人,便是上朝时,遇到同僚,那些人都没有给他好脸色看。
  左相大人无疑是等于被孤立了起来,虽然没有落到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境地,但也距离那种局面不远了。
  左相府内,早已经不复原来的兴旺,在粮食阴影的笼罩下,便是走进左相府,都能感受到府院儿中流露出来的萧条,左相大人几次指使大夫人向林府和卫城刘府寻救济,可是,每一次都无功而返,这让左相大人对大夫人更是不待见,这也导致大夫人的脾气越发的凌厉了。
  三夫人倒是好些,她有左相大人的疼爱,一日三餐,还是没有饿着,整日在主院中待着,偶尔出府一趟,行踪倒是极为神秘。
  这一日,沐月漓刚回左相府,正走到门口,却见那个凌伯驾着马车停下,上面一抹灵动的身影跳下来,正是左相府的四小姐,念儿。
  念儿如往常一样,将最后的一块银子,丢给驾车的凌伯,随即满是嫌恶的将手中的绣帕丢在地上,以往,在她进门之后,那被丢在地上的绣帕便会被凌伯小心翼翼的捡去,但这一次,碧珠却是先了凌伯一步。
  “哇……小姐,好美的梅花啊,这是谁绣的?这般好看,丢了真是可惜了。”珠儿捡起地上的绣帕,便如宝贝一般的拿在手中观赏把玩着,她家小姐的绣技就十分精妙,这一张绣帕,虽然只绣着梅花,但无论是从哪一方面看,都和小姐的手艺不相上下啊。
  沐月漓瞧见那梅花,一眼看去,果然是精品,正此时,凌伯却是满心忐忑的上前,“三小姐,这……这绣帕……”
  沐月漓看向凌伯,此刻的凌伯佝偻着背,似乎十分苍老虚弱,沐月漓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忆起那日在天灵寺中,这个凌伯身手的矫健,可不是眼前的这个老者模样,分明就是两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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