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是谁害我

  彩云与几名宫女同住一间屋子,半个时辰前,几名宫女各自去当差后,彩云即回了屋,关起门,就一直没再出来。
  直到方才杨姑姑去叫人,敲门不应,从门缝里瞧见情形不对,这才叫侍卫来开了门,就见彩云已经吊在了屋梁上。
  侍卫将彩云放下,试了鼻息,说是早咽气了。
  “这分明是杀人灭口!”司马衷脸色铁青,“贾南风,你好狠的心!”
  不怪他这样想,将人利用完再杀了,毁去一切证据,保全自个儿,向来是贾南风的行事作风。
  “殿下是铁了心要把这盆污水泼在妾身头上了?”贾南风这会了反倒是淡然了,“殿下有何证据证明,是妾身杀人灭口?难道就不是彩云受他人指使,谋害羊才人,事情败露,才畏罪自尽的吗?”
  司马衷哼了一声,没言语。
  这个自然是极有可能,可他宁愿相信,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杨芷劝道,“正度,你先不必急,本宫已命人去查这件事,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羊才人,你才小产,身子弱,先回去歇着,本宫会给你一个公道。”
  羊献柔纵使满心不甘,也不敢多说,虚弱地道,“多谢皇后娘娘,妾身告退。”
  司马衷扶着羊献容,冷声道,“母后,此事就交由母后处置,儿臣先送容儿回去歇息。”
  杨芷慈爱地道,“去吧。”
  “儿臣告退。”
  “妾身告退。”
  两人一道出去后,杨芷即收回了目光,对贾南风露出笑容来,“太子妃受委屈了,坐吧。”
  贾南风眸光闪烁,“母后相信臣媳是清白的?”
  “那是当然,”杨芷点头,“你怎会是如此莽撞之人,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能不起波澜最好,本宫明白。”
  皇上即将殡天,辅政之事,才是关系到贾、杨两家未来地位之大事,贾南风再蠢,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对羊献容姐妹下手。
  何况,贾南风的心机,向来深沉。
  “谢母后相信臣媳。”彼此都心知肚明之事,不必明说,贾南风不痛不痒地谢了恩。
  “无妨,本宫会还你一个公道的,”杨芷拿手帕擦了擦嘴,状似不经意地道,“太子妃,这次的事明显很是蹊跷,是有人故意要诬陷于你,你日后可要小心,莫要再让人逮到把柄。”
  “谢母后提点,臣媳会注意。”
  婆媳俩又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贾南风即告退出来。
  一旁的内侍董猛小步子跟着,轻声道,“太子妃,方才皇后话中之意,此次羊才人小产,是羊充华所为,有意陷害太子妃?”
  贾南风轻蔑道,“不错,杨芷有意往羊充华身上引,就是要本宫与羊充华斗个你死我活,她好坐收渔人之利,打的一手如意算盘,以为本宫是傻瓜吗?”
  这董猛是父亲贾充留给她的人,对她和贾家都忠心耿耿,绝对信得过。
  否则,这些话她哪会说出来。
  “那依太子妃看,羊充华是否……”
  “当然不是,”贾南风瞥他一眼,“羊才人毕竟是羊充华的姐姐,羊充华还没有狠心到如此地步,若害了羊才人的孩子,对她百害无一利,她不会笨到自斩羽翼。再者,羊充华不可能有机会指使彩云,这其中必有内情。”
  董猛点头,“太子妃所言甚是,定是旁人收买了彩云,陷害太子妃,事情败露,又杀了彩云灭口,好让太子妃百口莫辩。会是谁?”
  然贾南风向来不受后宫所喜,彩云又已死,死无对证,想要找出这个人,并不容易。
  贾南风眼中陡然露出冷厉的光芒,“本宫知道是谁。”
  说罢忽地转了个弯,往谢才人所居的宫所而去。
  谢才人此时正满心不安,心一阵一阵狂跳,喘不过气来。
  她原本的计划是,买通彩云,给羊充华送去下了打胎药的补汤,嫁祸给太子妃。
  到时羊充华落胎,太子必定震怒,就算一时杀不得太子妃,她也必定失宠,将来司马遹才更有机会被封为太子。
  却不想阴错阳差,那落胎药竟被羊才人给喝了,太子虽仍想趁机制服太子妃,然而羊充华无恙,太子的怒气,便到不的顶峰,太子妃完全有机会,为自己申冤。
  无奈之下,她才派了心腹侍卫去将彩云杀了灭口,希望此事就此罢休,别再查到她身上。
  得知杨芷让人彻查此事,她心急如焚,已让人去请司马遹来,共商应对之策。
  却不料儿子还没等到,却等来了她的煞星。
  “妾身参见太子妃。”谢才人到底是在司马炎的后宫沉浮过的女人,内心再恐惧,面上仍是一片平静,起身见了礼。
  贾南风径自过去,坐到了椅子上,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裙摆,也不看她,“谢玖,你倒是悠闲的很,是不是就等着本宫被废,你好代替本宫的位子?”
  “妾身惶恐!妾身绝无此意,不知出了何事,太子妃切勿听信他人挑拨,妾身是冤枉的!”谢才人叩头不止。
  贾南风忽地掐起她的下颔,“你冤枉?你敢说那碗下了落胎药的补汤,不是你让彩云送到羊充华宫里的?”
  一旁的苏碧猛地变了脸色。
  太子妃竟一语中的,自己这次恐怕要完蛋了!
  不错,那补汤正是她得了谢才人吩咐,以一对玉镯收买了彩云,让她借太子妃之名,送到羊充华宫里的。
  彩云正是翠竹的亲生妹妹,曾亲眼见到妹妹死在血泊中,对太子妃本就有深仇大恨,再加上利益驱使,未多想后果,也就答应了。
  却不料报仇未成,到头来反赔上自己一条性命,也是徒叹奈何。
  “落胎药?补汤?”谢才人故做茫然,“太子妃在说什么,妾身委实不明白!羊充华喝了落胎药吗,情形可严重?”
  太子妃掐的她下颌生疼,她却不敢叫,更不敢反抗,疼的眼泪汪汪,颇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
  “呵呵,”太子妃忽地松开她下颌,改摸她的脸,眼神很危险,“你可以一直不承认,本宫看你能硬到何时。来人,把苏碧绑起来。”
  “是。”董猛拽过苏碧,往树上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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