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锋相对
萧天雪看着面前两个容颜姣好的两个美人,有转头看了看新帝沈宁笑道:“皇上,这两个妹妹生的可真美。”
沈宁没有察觉出来萧天雪语气之中酸溜溜味道,只是脸色阴沉至极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美吗?”
在他看来,像那两个老匹夫的女儿,再美也让他有一种窒息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再加上这两人都是自幼长在深闺,原本就受了规矩教育礼仪端庄神情完美的女子,更让他觉得就像是陈将军跟尉迟。
其中陈将军的女儿陈雪拂先一拜答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姿容端方,是我等蒲柳之姿不能比的。”
萧天雪十分满意陈雪拂恭顺的态度,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只是尉迟的女儿有几分其父的清高,不愿与萧天雪这样的人搅和在一起。
不知道面前的这个皇帝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这位皇后数次以各种理由召其兄进宫,兄妹二人相见竟然紧闭宫门,就连宫人都立在门外。
这样的事情,别说是在皇宫里出现,就连寻常人家尚且明白羞耻二字到底怎么写,反倒这天底下最尊贵,最富丽堂皇,用全国之力供养的地方竟然如同一滩烂泥如此肮脏不堪。
萧天雪见她这个样子心知这个叫做尉迟妙玉的女子不会如此顺从自己,于是嘴角一勾,眼底波光流转心道:这个小贱.人,当真以为我拿捏不住你吗?还是觉得你尉迟家满门忠义所以我不敢奈何与你?
如今自己的表兄李巍然身居三公的高位,自己又颇得皇上盛宠,她怎么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她怎么敢!
心下这样想着,萧天雪却笑得越发艳丽起来声音婉转如同黄莺一样的说道:“皇上,臣妾听说妙玉妹妹在家的时候最善琴曲,如今东山苑落叶极美,不若带上二位妹妹一同赏景,红叶若蝶舞,再配上妙玉妹妹的琴曲去不妙哉?”
话音落,尉迟妙玉瞬间轻微的抬起头来,一双秋水似得美眸之中带着憎恶射向了萧天雪。琴曲本来是极为高雅的事,只是萧天雪三言两语便把自己放在了歌姬助兴的位置上。因而心中更生憎恶。
她微微福身准备推辞,但是却没想到沈宁是一点都不想放过能羞辱她的机会。萧天雪的注意刚好让他觉得心头畅快,又怎么可能会不推波助澜。
于是笑吟吟的说道:“皇后的主意妙极,我看择日不如撞日。朕刚好前些天得了一把好琴,就有劳尉迟贵妃弹琴助兴了。”
陈雪拂看着脸色难看的尉迟妙玉,心底微微的叹了口气。如今的情况她自己能不能保全都不一定,又怎么能站出来为妙玉说话呢?
或许,萧天雪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找机会激怒自己跟妙玉,好让她拿捏住她们两人的把柄,爹爹说的没错,后宫就是战场。
或许,是比真正的战场更加可怕的地方。真正的战场,黄沙满天战马嘶鸣,刀光剑影却是看得见的。而后宫表面上看着宛如一滩似水,实际上却暗潮涌动,暗中捅刀子,算计,谋划一样都没有少。
她打了个冷战。
明明是初秋,却冷的让人四肢发寒。这天下也许是要变天了。她慢慢的低下头恭顺的露出了雪白的脖颈,希望能够夺过如今这不见刀子却让人发冷的时刻。可是萧天雪却不肯放过她,她笑着站起身来,那样的笑,不带一丝温度,甚至带着几分玩味。
“我听说,陈贵妃当初在闺阁的时候很喜欢舞剑呢。”她的手慢慢的抚上了陈雪拂的披散的头发,那柔软的触感带着几分冰凉和妩媚。
“而且......我还听说陈贵妃的舞剑剑法是跟着陈将军麾下的一个小将军学的呢。”陈雪拂闻言,身子猛地一抖。睁大的眼眶里都透着惊恐和不可思议。
“你在发抖?”萧天雪嘴角微微上扬:“哈哈哈哈,你在怕什么呀,雪拂。”她抽回手,抖了抖刺绣着精美的芙蓉花的宽袖朝沈宁走过去,带着几分娇嗔的抱怨道:“皇上你瞧,陈妹妹的性子可一点都不像是威风八面的陈将军呢。怎么如此怯弱胆小呢?”
沈宁脸色阴森森的看了陈雪拂一眼,从鼻子里慢慢的哼出了声。陈光毅那个老匹夫怎么可能威风八面?
他也没有了看尉迟妙玉出丑的兴致,快步离开了青鸾殿中。而萧天雪则看着转身而去的皇帝,眼底慢慢的氤氲起了数不清的雾气。
“尉迟贵妃?”她的声音慵懒“我心情不好,弹个欢快点的曲子来。”妙玉抬头看着她阴骘的神情,皱了皱眉:“皇后娘娘,臣妾是妃嫔并非是歌姬。倘若皇后娘娘想听曲子,我看还是召了舞乐司的人过来,这样更能让皇后娘娘如意一些。”
萧天雪猛然转身,抬手。只听见“啪”的一声,尉迟妙玉几乎都没有反应过来,半晌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除了疼痛之外更多的是羞耻。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这样羞辱他!
此时此刻,尉迟妙玉忘记了身份,忘记了尊卑,忘记了离家之前父亲母亲一而再二的叮嘱自己的隐忍。
原本对萧天雪所有的不屑,厌恶,嫌弃,不满在此时此刻宛如一股烧开了的滚.烫的热水将原本努力沉寂下来的心再一次烧灼的滚.烫!
雪白的脸色因而愤怒而染上了几分红晕,她的眼神清亮带着怒与羞与恨说道:“你!你怎么敢!”
萧天雪的嘴角带着讥讽的笑意,看着左右两边的丫鬟,脸色也变得可笑起来:“哎呀,是我手重了吗?竟然让尉迟妃子昏了头了,尊卑不分上下不明。来人!”
尉迟妙玉的脸色变得雪白起来,“你.....你要干什么?”
陈雪拂见事情不妙,朝尉迟妙玉的贴身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小丫头倒也精灵连忙趁着殿内人多,闪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