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是混,可跟你们不是一路货色

  巨响轰隆震彻整座中心广场,火光枪声密集炸开,战争城市浮于表面的和平顷刻坠落坍塌,冲天的火药味儿混合血腥气息残忍弥漫开去。
  广场中央本安逸慢走的游客行人撒开腿仓皇窜乱,凄厉惊叫不绝于耳,人人面如土色,抖若筛糠,顺着警队跌跌撞撞的拥推向前。
  烈日瞬间由浓厚硝烟的雾霭遮蔽,商城外部立即封锁严密,不幸的人逃不出生天。
  一楼,不少顾客瘫倒在地发出绝望喊叫,吓傻了般眼睁睁见商场一楼血肉横飞,内脏肠子挂在衣服塑胶模特的头上,残肢断骨如同烧熟的虫子在血河和污秽物里蠕动。
  炸断的手臂带着火药烧熟的焦味儿,骨肉黏连部位血肉模糊发黑,晃晃荡荡挂在天花板震碎半个的吊灯上,淋淋拉拉落下的血迹滴在不少人的衣服和脸上。
  人内心深处的极度恐惧正如一双魔爪死死掐扼住喉咙,发不出任何尖叫呼救的声音,仅五脏六腑收缩抽搐,阵阵干呕声如同感染浪潮传播至每一个在场的人。
  圆心中央,十二叁岁的缅甸小孩目光冰冷,脸部长满海洛因吸食过量的水痘,两只手握住两枚手榴弹,向大家展示自己腰腹绑满的雷管式t5-1炸药。
  这种炸药威力不大,但自爆肯定会造成周围人的炸伤,已经有不少顾客被吊灯玻璃炸裂的碎片扎穿手臂。
  接近二十个人的组织,凶徒各个手持步枪,目露凶光,嘴里发狠吐出“蹲下”的缅语,靠墙抱头的众人中,女游客想偷偷拿出电话向大使馆求救,还没等摁开,便被抢夺而过摔在地上。
  为首头目恐怖狞笑的盯着地面亮起屏幕的手机,扣动扳机,开枪。
  砰!
  手机在子弹的冲击中粉碎,与此同时,掀起人群“不要杀我”的救命呼声。
  砰砰砰!
  头目冲天连开十数枪,骂咧咧吼了一句控住场面,杀鸡儆猴的举动使其他有求救想法的游客们噤若寒蝉,惊惧地闭上眼,唯恐自己殒命在异国他乡。
  他们不会对外国人开枪,采取自爆的方式挟持整座商城,在仰光政府大楼四国协商这天,这种恐怖袭击无异于自杀。
  外面当地政府军警手持防爆盾,查的很快,组织此次袭击的为首头目是金叁角大毒枭糯卡手底走货的毒头,得不到里面劫持人质和炸药分布情况,政府军警无法贸然闯入,双方内外僵持不下。
  商城不高,仅两层。一层大多贩卖服饰,缅甸翡翠的铺子,二层几家餐馆也被毒贩子拿枪巡逻把守住各个窗口。
  二楼最后,mohinga米线店后厨,库房食材柜。
  蓝晚屏气紧靠柜里角落,浑身止不住发颤,守卫她的两个士兵遵从长官命令将她安置在隐蔽处,军人的天职让他们拿枪为了民众冲出去,可再没有回来。
  铁柜两扇门透进细微光亮,她手心湿润,落满泪泽,猜得到那两个缅甸士兵遭遇的结局,可悲的是,连句谢谢,都未来得及和他们说过。
  她怕得厉害,掩住小口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耳边只有自己迟缓不匀的呼吸,另只手颤抖着捏紧对讲机,纤细指尖泛出嫩红。
  外面寂静无语,两个毒贩子步踏进后厨抽烟,透过柜缝甚至能看见他们的裤腿,每一句话都不停挑动少女惊惧到极致的神经。
  “那男人买的漂亮娘儿们真白净,哈哈哈,死之前得好好操两回。”
  “呸!死你妈个屁!你以为这小娘儿们对他来说算什么稀罕东西。”
  “艹,五百万的娘儿们,说扔就扔了?”
  “为了一个睡过的小娘儿们露头挨枪子儿?不值当,金叁角的军官跟咱都是一路货色,个顶个的混。他妈的!女人,花多少钱都图个新鲜,爽完就完了。”
  这话毫无遗漏传入她耳边,闭塞昏暗中,陪伴她的对讲机毫无反应,就连信号灯都不曾闪烁,另一头没有传回任何回应。
  也不知因何,蓝晚怔愣出神,全身散了力气,对讲机体外壳沾满冷汗,发滑掉落出手心。
  咣啷——
  这响动太致命,惊动了正靠墙抽烟的两个毒贩子。
  他们发现了宝贝,扔掉烟蒂,目中迸射淫光,提了提裤腰带,放声狞笑着走向柜子。
  不!
  她抱紧自己缩进角落,可这才巴掌大的柜子,已是无处可逃,只能眼睁睁透过柜缝看到两双腿一步一步接近自己。
  突地,柜门大开,阳光投射进去。
  但这明亮,于她而言,是即将迎来的地狱。
  他们弯下腰,冲她咧嘴嘿嘿的乐,露出一口常年嚼槟榔泛黄的牙齿,邪淫眼光将她全身扫了个遍。
  两只手伸向柜里满脸惊恐的姣美少女,同时,上方一双大掌悄无声息落下,布满枪茧的虎口死死扼住两个毒贩子的后脖颈,五指悍然合拢掐住咽喉气管,堵死他们通气的活口。
  柜里,蓝晚惊睁美目,眼见眼前的两张脸顷刻憋得通红,眼球骇人突出,伸出舌头,不停踢腿扭动在掐住咽喉的野蛮力量中挣扎。
  扼死他们的大手蓦地一松,两人还未从缺氧目眩中回过神,锐利冷光乍现,一柄长刀从左至右迅速刺入贯穿,刀锋见血,刹那封住两个人的喉咙。
  两颗头颅如同串起的血葫芦,喷血咽气,两具尸体因长刀连接,轰然朝着相同方向倒进血泊。
  这场无声杀戮还未开始,便已经在满地鲜血中落下帷幕。
  “老子是混,可跟你们不是一路货色。”
  男人言语冷戾,黑亮军靴踩住毒贩尸体,弯腰拔出沾血长刀,单手将失神惊惶的小妻子拢出柜子。
  蓝晚扶住他强有力的臂膀,踉跄两步走出柜子,长睫湿润挂着泪珠,憋屈地咬住下唇。
  对讲机孤零零的落在柜子里,他再次弯腰取出,硬生生塞进她纤手手心。
  见到刚才毫无回应的通讯工具,她绷不住啜泣出声,但又矛盾地捏紧黑色机体,眼梢瞄到后厨开的窗户。
  其实他一直都在,连毒贩子交谈说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可不知怎的,她却委屈地泪眼模糊。
  “好了,宝贝儿,出去再哭。”霍莽大手拍了拍她的背给她顺气,此时此刻,他哄不了自己娇柔的小妻子。
  他用不了枪,一旦枪声四起,楼下人体炸弹会随时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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