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花魁
锦朝最尊贵的女人,楼晚玉想到太后就浑身发冷。派出北漠第一高手袭击她,若非百里庆晗出手,只怕这一次她还真死了。
百里庆晗肯出手相救,八成是因为楼晚彻。毕竟此时他还不能与楼家撕破脸。
走在大街上,楼晚玉琢磨着如何让程太后暂停处理自己的心思呢?
这些日子,她开始思考摄政王,楼相,皇帝的关系。楼相对小皇帝的支持令楼晚玉不解,比起小皇帝来,她觉得百里庆晗才是真正的天命之人。
但楼相却偏偏支持小皇帝与摄政王分庭抗礼,这里面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快走!快走!今日是云楼第一花魁来京后第一场献艺!”
楼晚玉被狠狠推了一把,几乎站立不稳。扶着旁人的胳臂连连道歉,恰好迎见洛景枫那双桃花眼中。
“许久不见,阿蕊。”
“洛家主安好。”
他不应该给自己请个安,问个好?守在身边的二月,三月立刻护住她。
她瞧着洛景枫要去的方向,顿时明白了。“洛家主也是来瞧花魁的?”
“自然……”看楼晚玉眉眼弯弯,洛景枫改口称是。“想来这花魁必然品貌非凡,我们去瞧上一眼罢。”
“既然阿蕊想去,在下奉陪便是。”这话有些怪怪的,不过楼晚玉没做多想。兴致冲冲的便随着人潮去了云楼。
直到那神秘花魁现身,楼晚玉看直了眼!
那女子竟然和……当朝太后眉眼十分相似。不同的是太后庄严肃穆,而花魁却媚色十足。
“这……”洛景枫自然也看到了与太后容貌极其相似的花魁。他对身边小厮低语几句。
不多时小厮便带来了他想要的消息。“花魁名曰司芸芸。”
“自小扬州学艺,十年来艳名早已传遍锦朝。”扬名十年?太后进宫也十多年了。
根据遗传学规律,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长得一模一样而毫无关系的人。
虽然她们二人间气质不同,但眉眼相似处太多。楼晚玉心里打起了鼓。
而台上献艺后的司芸芸卸了妆,被人引着过来见洛景枫。“奴家见过洛家主。”
楼晚玉这才知晓云楼也是洛家产业。
司芸芸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楼晚玉,
忽而笑问:“这位姑娘可是楼相府上小姐。”被人一眼看出身份,楼晚玉尴尬笑笑。
“奴家曾在相爷府上献艺,瞧着姑娘眉眼皆有相爷风骨。适才斗胆猜测。”
洛景枫挥挥手让司芸芸下去,“成名十年来司芸芸只献艺不卖身,常常在锦朝各大城池知名秦楼楚馆献艺。如今她打算在云楼安身立命。”
“若阿蕊喜欢,云楼的这间雅座便一直为你保留。”
楼晚玉正有此意,她要弄清楚司芸芸和太后之间的关系。也许能找到对付太后的突破口。她不能再坐以待毙。
洛景枫让云楼的人上菜,皆是上京城特色。“阿蕊在王府一定没有吃过这等特色。”
“你尝尝。”
楼晚玉本想推辞,但美食面前总是底气不足。于是,她又败阵下来:“洛家主真是客气了。”
“烤乳鸽外酥里嫩真好吃!”
“盐焗腰果也不错,待会儿我能打包吗?”
“佛跳墙很正宗。”一边品尝,一边算计着打包。洛景枫哭笑不得,摄政王妃没有一丝架子实在是可爱极了。
而外面守着的二月和三月则一脸黑线,王妃娘娘你这样好吗?
吃饱喝足后,楼晚玉顺手打包许多小吃。在洛景枫满眼笑意中开心回府去了。
只是在摄政王府门口与百里庆晗不期而遇。
抬头看看天色,转而冷漠的盯着晚归的女子。楼晚玉欢乐的朝他扬起手里的包裹:“你用膳了吗?”
“……”
“我在云楼吃到很多好吃的,还打包了许多。”目光含着期待,令人不忍拒绝。
一边说着,一边送到百里庆晗面前。不待他说些什么,接着又缩回手:“哦,本妃差点忘记了。”眼睛忽然眨了眨。
“王爷素来爱整洁,不能吃外面东西。”
当下抱着一包好吃的迈进摄政王府大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守卫不敢抬头看百里庆晗脸色,也知道他们家摄政王定然黑脸了。
二月和三月对视一眼,压根不敢提今日王妃和洛家主相谈甚欢的事情。
不提不代表百里庆晗不知道。
司芸芸端坐在梳妆台前,回忆起十年前在相府献艺的场景。那时候相爷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目光如星如月。
追随着自己的影子,那年自己只有十五岁。
当夜便留在相府,一夜旖旎过后。楼相送了她许多珍宝,却不肯留她在府里。
司芸芸见过楼夫人,那是个温婉贤淑的女子。既然楼相无情,她也没道理非要纠缠着什么。只从此心里刻下了那人的影子。
十年得楼相庇佑。虽再无肌肤之亲,但楼相始终在暗中保护她,所以身为锦朝第一花魁,她能恣意生活。
如今见他女儿这般大了,司芸芸心里涌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程太后得知北漠老怪死讯后,安心的拨弄着头上华丽冰冷的珠翠。“死了就死了。”
“楼晚玉命真大。”
本想弄死她,让百里庆晗与楼家翻脸。没成想百里庆晗竟出手救了摄政王妃。
“太后娘娘,北漠来了信函。”
看过信函后,程太后忽然变了脸!难怪百里庆晗没有当面找她麻烦,原来是将祸水引到了程家头上。
青鸾不敢看太后脸色,却不得不禀告:“大公子在北漠已经一个月没有任何踪迹了。”
“家主来信说二公子再次病发了。”
如此百里庆晗是在为楼晚玉出气吗?
不可能!那么狠心绝情的男人怎么可能会为楼晚玉动心!
‘哗啦’一声,太后将梳妆台上所有的物件全都打落在地,绝美面庞渐渐扭曲。“哀家这辈子没有得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忽然里间传来声音:“安分些,莫要再去做些与大业无关的事情。”
“不然,休怪本座狠心。”
程太后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这声音直入她耳中。而宫女却听不到,只看着程太后的脸色渐渐发红,好似喘不过气来。
“啊……”
这种状况持续了整整一炷香,骇得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