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红龙纹身的男人
放在从前,沈艳红已经竭嘶底里的尖叫起来,但她今天太过平静,也许是已经心如死水。
“林夏,你真厉害,真的很厉害很厉害,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却能搅和的瀚城风风雨雨,毁了林家毁了我和林月,连林珊也因为想要对付你被你送进了监狱里,帮你妈妈报了仇,若是你妈妈当年能有你这样的本事,这林家哪里还有我说话的份儿。”
林夏淡定地接受了这个夸赞,反驳道:“若是我妈妈有我这样的性格,她又怎么可能看得上林中鹤那种口蜜腹剑的男人。”
沈艳红想了想,也笑了,“你说的没错,好男人怎么会刚结婚就在外面瞎搞,我自以为赢了你妈妈一辈子,没想到最后还是输给她了,因为她生了一个你这么优秀孝顺的女儿。”
“我为是我妈妈的女儿感到自豪。”
林夏高高扬起下巴,“她是我见过的最善良最温柔的女人,为了我这个女儿,哪怕是病入膏肓也还在为我考虑,她是一个伟大的母亲。”
沈艳红没有再说话,好像是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安静的抱着手臂,整个人犹如一具雕塑。
“我在爷爷当初住的敬老院里给你交了十年的钱,你出狱后随时可以住进去,十年足够了,指不定你这身体也过不到十年,这也算给你养老送终了,你的医保我也给你调出来了,放在敬老院,以后有什么头疼不舒服,医保很方便,那家敬老院风评不错,不会为难你。”
沈艳红霍然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盯着林夏,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到底还是清醒的,顿了顿,便问道:“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你出手的价值了,我可不认为,你会对我这样一个人善心大发。”
林夏表情变的严肃起来,沉声道:“我只想要一个真相,我希望你能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不要骗我。”
“关于你妈妈去世的真相?”沈艳红道:“她确实是病死的,你爸爸见她治不好,没给医院交那些昂贵的治疗费,就那么拖死了。”
“我问的不是这个。”哪怕过去了这么久,提起这件事情林夏依旧心思起伏,难以平静,她拔高声音,一字一句地说:“我要知道,当年你究竟把什么人放进了我家,让他带走了我妈妈的尸体。”
沈艳红勃然色变,又一次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颤抖着手指着林夏,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么知道的?”
林夏冷笑一声,道:“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年在那种情况下,只剩下你最有嫌疑了,沈艳红,让你下半身衣食无忧,是我对你最大的宽恕,原本我还有很多办法可以让你自己说出来的,所以,不要用我的善良来忽悠我,不然的话,我的仁慈随时都可以化为利刃。”
沈艳红揉了揉僵硬的脸,将惊骇的表情收回来,忽然一笑,“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只是惊讶,一件多年前被掩埋的事情,原本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没想到你仅仅凭着一些猜测,就把目标锁定在我的身上。”
“我要知道真相,不想听废话。”林夏眼里浮现出一丝不耐。
沈艳红道:“没错,那天的那个陌生男人确实是我放进你妈妈卧室的,当天下了很大的雨,半夜里我被惊醒,忽然看到院子里有黑影闪过,我以为是我以前的相好来找我,怕影响我跟林中鹤的感情,就主动打开了院门,谁知道,迎面而来的是架在喉咙上的一把刀。”
好像回忆起那天的可怕状况,沈艳红浑身一个哆嗦,“那个人问我你妈妈的尸体在哪里,我当时害怕的不行,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拼命的往你妈妈的屋子指过去,他让我带路,我就低着头一直往前走,甚至还拿衣服包着脑袋,根本不敢看他的脸。”
林夏皱起眉来,“你没看到他的脸?”
沈艳红恐惧的抱着肩膀摇摇头,“没有,要是看到了他的脸,我哪里还能活到现在,我只知道那是一个很高大的男人,应该是外国人,因为他说中文带着一股子浓浓的蹩脚外国人腔调,穿着军用靴子,那把刀很锋利,轻轻割了一下,我的脖子就破了。”
她又抖了几下,显然,那一晚的记忆对沈艳红来说,是个恐怖的噩梦。
林夏问:“他从进门都说了什么?”
沈艳红努力吸了一口气,回忆道:“他进门先拿匕首抵着我的脖子,让我别出声,不然就杀了我,然后让我告诉他你妈妈的尸体在哪里,然后,他就带走了你妈妈,全程我都没有抬头,就这么多,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
这点线索压根不够,跟没说一样,林夏又道:“你再想一想?”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那么恐怖的事情,我为什么非要去看清楚一个杀人狂魔。”沈艳红崩溃的大喊起来,门外的警察过来看了眼,见没有发生什么,又走了。
沈艳红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说:“我记起来了,那个人的胳膊上是有纹身的,就在他拿到的那只胳膊上,有一条红龙纹身,很逼真,很好看,可是他的胳膊上满是横肉,那纹身也跟着扭曲变形了。”
“红龙纹身?”林夏眯起眼睛,这大概是唯一的线索了,“我能画的出来,你能说仔细点吗?有什么特别的?”
“有,有!”沈艳红当下给林夏仔细描述起来,林夏从包里拿出稿纸迅速描绘起来,片刻后,红龙纹身画出来了,沈艳红左看右看,然后非常确定地说:“没错,就是这样,他的胳膊上青筋直蹦,让原本好看的龙扭曲成了两个半截。”
林夏盯着那纹身看了半晌,越看越心惊,越看越眼熟,因为她发现,她居然看过这个纹身,林夏心里只打鼓,她的记性很好,见过的就是见过的,她绝对不会记错,可是那唯一的一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的,她却怎么都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