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用心的玄学
想通其中的关节部分，爱丽丝对着谢兰道：“奶奶，可以开饭了嘛？我肚子饿得呱呱叫了！”这些天爸爸妈妈都是在这里蹭饭，家里都不用煮饭的，甚至有大半时间都在这边住，除非有事情才不过来。
吃过晚饭，爱丽丝为了表示自己已经改邪归正，开始挣表现。邀请爸爸妈妈两位奶奶一起欣赏她演奏钢琴曲。
难道看见姑娘这么大张旗鼓地挣面子，张奶奶打趣道：“是不是故意表现给奶奶们看的？”
爱丽丝坚决不承认道：“才不是呢，这是我元旦要表演的节目。我只能演奏一首，我练习的是三首。现在詹妮弗老师要求我选择一首最擅长的去表演，我只是让奶奶们帮着选择一下，看看那首更合适。”
卫淑华奇怪地道：“怎么不让你唱歌了？”
爱丽丝鄙视妈妈道：“这次是元旦交响乐音乐会，不是演唱会，还是在林肯中心举行的，要我唱歌干什么？”
张奶奶有些失望地道：“没有琴琴唱歌，再好听的音乐会奶奶也没有兴趣。”
爱丽丝连忙道：“或许，可能，大概，最后我也要唱一首歌的，奶奶去不去呢？”
张茹搂着姑娘道：“嘴巴真甜，还会变着法子哄奶奶开心。去，当然去！”
不过转眼屋子里的四个人就有些傻眼了，看着小丫头全神贯注地弹奏钢琴，十指如轮，演奏到激昂欢快的章节，简直看不清她的手指。
经过小家伙这么多天的熏陶，音乐底子最薄弱的卫淑华都知道这弹奏钢琴的难度有多大。尤其女儿嘴巴微微张开，好像在跟着旋律哼唱曲谱。
时而恢弘浩瀚，时而轻柔如水，时而如疯似狂，时而轻灵跃动，姑娘的十根手指好像带有魔法一般，飞洒出动人的篇章。
演奏一直持续了一刻多钟，爱丽丝才演奏完普罗科菲耶夫第三钢琴协奏曲，整个人一下跳了起来，用力地甩着胳膊和手指。
还不等妈妈动手，两位奶奶就将姑娘还在微微颤抖的双手捧在掌心中，细心地替她按摩。
卫淑华埋怨道：“怎么会弹这么久呢？还让两个奶奶帮你揉手，真是面子不小呢！”
爱丽丝连忙辩白道：“这曲子都是二三十分钟的，我至少都要演奏十七八分钟。要不是我天天练体操，胳膊有点小力气，不然早就手酸弹不下去了。今天只有钢琴，听起来不够好听，要是有其他乐器配合，很好听很震撼的！”
说话的时候，从两位奶奶手中抽出小手掌，再用力甩了几下，继续道：“约瑟夫校长说了，音乐殿堂中最雄伟壮观的无一例外都是交响乐，这是人类文明最璀璨的结晶。学习音乐只学演唱不学交响乐，只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谢远有些明白学校找他这个家长过去的原因了，对着小家伙道：“你们学校这么多老师学生，为什么偏偏就选择你一个去弹钢琴呢？难道其他孩子不能弹？我可见过好几次，很多读预科的孩子也很厉害的。”
爱丽丝有些小骄傲地道：“因为格林先生和詹妮弗老师认为我有成为音乐演奏家的潜质，拥有最难得的天赋，能理解明白乐章中蕴藏的东西。故此技巧上还有些生涩，但演奏起来却能灌注感情在其中。爸爸，我觉得好像是他们在骗小孩子，这灵性什么的，不就是玄学吗？简单的说就是说你成你就成。”
谢远一点不怜悯地道：“我看有些小孩子心甘情愿地被骗，还帮着人家老师说话，爸爸也没有法子啊！”
卫淑华道：“看，又在得了便宜还卖乖！”
张奶奶犹如老母鸡样地拉着姑娘到怀里，保护起来道：“人家闺女厉害，骄傲一下也没有关系的。奶奶尽管不怎么懂音乐，但音乐会什么的也是装模作样地听了不少，也明白一点道理。就是闺女是用整个心灵在演奏，所以当然好听了。”
顿了一顿，继续唠叨道：“这用心二字啊，还真是玄学。奶奶年轻的时候，也用心学过音乐的，结果怎么用这个心，都用不到刀刃上，根本就是不搭界。所以有些人天生就会唱歌跳舞，有些人学一辈子都唱不出一首歌。我家姑娘就是前者，就是将心用在了刀刃上。”
卫淑华连忙道：“张奶奶，可别夸了，再夸姑娘就要跑了。这姑娘看起来脸皮厚，但最不喜欢听夸奖了，我们要夸，等她不在了慢慢夸！”
爱丽丝瞪了妈妈一眼，跳起来道：“奶奶，我出去和小熊玩几分钟，休息一下手指头，然后再进来弹奏第二首曲子给你们听！”
张茹摇头道：“这闺女什么都好，就是不喜欢粘人，和我家那个野丫头一样。”
谢远道：“从小放养惯了，能让我们在这里听她演奏已经算是粘人了。我看今天的事情啊，多半是学校认为孩子有这么高的音乐天赋，不去当音乐家可惜了，所以才找我们过去说说。光是刚才看她弹琴的手指和用心劲，我看啊，她不唱歌也是一个音乐家了。”
卫淑华笑着道：“等明天我们就替她报名，参加一下国际上的少儿钢琴比赛，看看能得什么名次？”
谢远笑着道：“你难道没有听她的老师说嘛，她已经拥有极为高超的专业演奏水平，都要在林肯国家音乐中心登台正式演出，学校预科班几个少儿乐器比赛拿名次的都没有这个资格呢！我看我家姑娘现在多半不会去参加少儿组了，她可是大学生了！和小朋友比赛赢了都没劲！”
张茹道：“等下我可得问问！”
谢兰微笑道：“问也是白问，丫头心高气傲着呢！欺负人的事情是不会去做的。她老师拿她当音乐家培养，她也会用这个标准要求自己的。不信，等下你问问看，她绝对是不会去的。”
张茹道：“我就不信！”孙女说了，小丫头最喜欢赚钱了，有钱不赚她可做不出来。她妈妈也说她是小财迷，这事情多半能成。
一会儿，爱丽丝抱着一只小猫咪走了进来，对着卫淑华道：“妈妈，还有一只猫咪被我骂了两句，正和我赌气，躲在花坛里不出来，小熊正守候着呢。妈妈，你去帮我将它抱进来，天快黑了，等下就难找了。”
张茹道：“为什么骂猫咪啊？”
爱丽丝嘟着嘴巴道：“它们两个爬树上不下了，我说了两句，就不理我。这只被我哄住了，大的那只脾气大，正躲在花丛中生气，不要我抱。”
张茹接过姑娘递过来的猫咪道：“这两只猫咪是通人性的，天天在外面玩也不乱跑，你用不着骂它们的。下次哄一下它们就听话了，猫咪和狗狗不一样，需要哄着的。”
转眼卫淑华就揪着另外一只略大一点的俄罗斯蓝猫过来了，因为天气寒冷了，猫咪身上的毛发长了许多，看起来蓝莹莹的很漂亮。
小熊跟在后面，跑到女主人的身边，趴在地板上，拿脑袋蹭着女主人的脚踝撒娇。
爱丽丝揉揉指头道：“我大概弹不完一首完整的协奏曲，我还是弹两首很短的曲子给你们听。第一首是奶奶最喜欢的《致爱丽丝》，奶奶听下我弹得好不好！”
这首钢琴曲爱丽丝基本已经掌握了窍诀，演奏得很舒缓轻柔。然后又演奏了一首轻快的《土耳其进行曲》，最后拿起旁边的小提琴，拉了一首《梁祝》。
谢远看着姑娘献宝，笑着道：“妈妈回来了才有这个待遇，我们可是粘你妈妈的光！”
爱丽丝笑着道：“妈妈才不喜欢纯音乐呢，我要是讨好妈妈，就会唱粤语歌曲给妈妈听。”
张茹道：“奶奶想听了怎么办？”
老人家可惹不起，于是爱丽丝不得不又边弹钢琴边唱歌，演唱了《千千阙歌》和《明明白白我的心》。
尽管距离圣诞还有近二十天，但卫淑华已经要求姑娘至少准备两套漂漂亮亮的礼服。
“两套？难道我家还有一个没有见过面的双胞胎姐姐吗？”爱丽丝马上将脸瘪成了焉了的黄瓜，一脸不情不愿地道。
卫淑华扳着姑娘的手指头数着，“圣诞节加过年，怎么说也得有一件新衣服吧？然后格莱美颁奖典礼，你至少也得准备两三套替换吧？别望着我，是珍妮弗提醒妈妈的，这可是人家颁奖典礼的规矩，妈妈让你准备两套，是因为你也有好几件漂亮的小礼服，可以替换着穿。”
今年……不对，明年的颁奖典礼和春节距离仅仅一天。更是让准备在纽约过年的奶奶改变了主意，继续回洛杉矶过年。爱丽丝可是知道这是对自己的专程照顾，不然就只有自己和爸爸妈妈在洛杉矶过年了。
幸好格莱美公布获奖名单早了一个星期，老太太还没有说出她的打算，其他人还不知道。不然，任何人都会说老太太偏心，对小丫头宠爱到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