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叹息:身在福中不知福
章梵是想对裴子靖说:“我和苏筱柔是姐弟关系。”
可愤怒至极的裴子靖,根本没给章梵说出这句话的机会。
裴子靖对着章梵的左眼又砸去一拳,后者疼的怪叫一声,左眼迅速淤青肿·胀,连眼睛都睁不开。
“小屁孩儿,”裴子靖怒气冲冲的破口大骂:“打架只有挨打的份,怂包成这样,还抢我的女人,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裴子靖!”苏筱柔猛然扑过来,抱着裴子靖的腰肢,强行把他往后拖:“你给我住手,要把他打出个好歹来,我跟你没完!”
苏筱柔不过死活的冲过来维护章梵,更激的裴子靖怒火中烧:“你给我一边儿呆着去,小心我误伤了你!”
“我不!”明知道裴子靖现在已经快气炸了,苏筱柔还故意火上浇油:“除非你弄死我,否则,你别想伤害他!”
轰!
仿佛是闪电击中的油罐,裴子靖心里即刻间火焰滔天,他猛力拨开苏筱柔缠在他腰间的手臂,迅速转身面对着苏筱柔:“就这么维护他?看来,你对他感情挺深啊!”
“是啊,”苏筱柔目光毫不躲闪的盯着裴子靖:“我们年龄相仿,自然也能爱的更深。”她忽然靠近裴子靖的耳朵,语气清晰而冷酷:“我和他在一起时,别人都说我们郎才女貌,特别有夫妻相,特别般配!”
“是吗?”裴子靖冷笑着说出两个字,他突然用右手环住苏筱柔的颈项,一下子拧到最紧。
裴子靖的手指修长刚劲,力度可想而知,苏筱柔颈项又纤细,几乎能被他单手环绕。在他的大力紧掐之下,苏筱柔面颊很快涨的通红,脑袋不由自主的抬起,张开嘴唇徒劳的呼吸。
看她的模样,裴子靖就知道她要窒息了,他手上的力道加重几分,眼里神情绝望又残忍:“筱筱,我要掐——死——你!”
“裴子靖,你放开我姐!”章梵跳下病床,跌跌撞撞的冲过来:“她跟你开玩笑的,我们不是情侣,是姐弟!”
章梵一边喊,一边强行掰开裴子靖的手指。此时,苏筱柔已接近眩晕状态,裴子靖的手指一松开,她就软绵绵的向前栽倒,正好扑进裴子靖怀里。
裴子靖下意识的搂住她,看着她双眼紧闭,奄奄一息的靠在自己怀里,裴子靖心里蓦然慌乱。
“筱筱,筱筱。”裴子靖接连喊了几声,苏筱柔毫无反应,裴子靖把手指搁到她鼻端下方,只感受到极微弱的呼吸。
“快把她放到床上,我去叫医生。”章梵对裴子靖丢下一句话,又急匆匆的走出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裴子靖,和已经昏迷了的苏筱柔。看着她那张毫无生机的脸,裴子靖心里涌起无边无际的懊悔。
这个女人,可是他平时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宝贝,她受点皮外伤,他都要心疼半天,现在她居然被他掐晕了,如果不是别人强行掰开他的手指,只怕她要被他掐死。
他怎会失控到那个地步?蓦然,裴子靖又想起苏筱柔方才说的那些话,他心里复又燃烧起怒火。
一种想要发泄,想要毁天灭地的冲动在心里盘旋,迫不及待的要找个突破口释放出来。
“啊!”裴子靖昂首向天,发出如同猛兽受伤时的嘶吼,接连嘶吼了好几声,他情绪才稍微平静。接着,他低下头,吻住苏筱柔嫣红冰冷的嘴唇,像发泄情绪似的细密啃咬。
几分钟之后,裴子靖松开苏筱柔,她小巧的嘴唇上满是伤痕,看着都让他心疼。
裴子靖都没法解释自己此刻的心思,苏筱柔出轨,让他很是恼怒,恨不得杀了她。可才出手伤害到她,他又心疼万分,伤在她身上,比伤在自己身上还痛苦。
这种矛盾的情绪,难道就是所谓的“相爱相杀”?
趁着苏筱柔还没从昏迷中醒来,裴子靖把她打横抱在怀里,然后步履稳健的出了病房,穿过走廊一路走进电梯。
一同进电梯的,除了裴子靖,还有几个人,估计都是这医院里的病人。
其中有一对情侣,女孩子羡慕万分的说:“看别人家老公多好,把老婆全程公主抱,你要也能这样就好了。”
那男孩回答了什么,裴子靖没听到,他脑子里回想着女孩的话:别人家老公多好!
他低头审视着苏筱柔苍白似雪的脸颊,心里恻然叹息:别人都羡慕你有个好老公,你为何身在福中不知福,偏偏要出轨呢。
离开医院后,裴子靖直接把苏筱柔带回家里,放在昔日他们同床共枕的双人床上。而后他坐在床边,静静的等待苏筱柔醒来。
傍晚时分,苏筱柔悠悠醒来,眼前与往日截然不同的环境,让她有片刻的恍惚,一时不知自己身处何地。
一缕烟味飘进苏筱柔鼻端,让她本能的屏住呼吸。她侧过头,立马看见裴子靖颀长英挺的身影坐在床边的沙发里,举起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烟雾缭绕的香烟。
他又抽烟!
苏筱柔捂住口鼻,满脸嫌弃的说:“我讨厌香烟的气味。”
裴子靖立马把烟蒂按熄在烟灰缸里,目视着前方:“醒了,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没有?”
苏筱柔只觉得脖子生疼,她下床走到梳妆镜前,只见她白皙纤细的颈项上有一圈青紫色的痕迹,明显是被掐脖子之后留下的。
昏迷前的一幕又在苏筱柔眼前浮现:裴子靖眼神残忍而绝望,用了十足的力气狠掐她脖子,还明明白白的说:筱筱,我要掐死你!
“到底,你不想因为杀了我蹲监狱啊。”苏筱柔拉开书桌的抽屉东翻西找,裴子靖走到她身后:“你找什么?”
“结婚证,”苏筱柔语速飞快的说:“咱们别拖延了,赶紧去办理离婚手续。”
“迫不及待的想离婚了?”裴子靖一下把苏筱柔拉进怀里,他冷眼盯着她:“就这么急着要和那小白脸双宿双飞?”
由于章梵说明自己和苏筱柔是姐弟关系时,裴子靖处于盛怒状态,根本没听见他的话。所以裴子靖到现在还认为,章梵是苏筱柔的新欢。
“对啊,”苏筱柔顺着裴子靖的话说:“我爱他啊,爱的很深很深,等不及的要和他结婚。亲爱的裴总,你就别拦着我了,变心的女人,那是绝不可能回心转意。”
“你把事情想的太美好,”裴子靖靠近苏筱柔的耳朵,慢悠悠的说:“你是真心真意,他只是玩玩而已。男人最了解男人,我敢保证,他根本没想过,要和你在一起。”
“能不能在一起,我都要和你离婚。我恢复了自由之身,才有机会是不。哪怕是万分之一,我也不会放弃。”为更深的刺伤裴子靖,苏筱柔又加了一句:“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我,已经不爱你了!”
砰!
裴子靖觉得他的心脏仿佛受到重重的撞击,他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就像玻璃杯爆裂似的,碎成七零八落的碎片。
他没感觉到心痛,一点都没有。只觉得胸口里空空如也,连心跳都不复存在。
原来这就是心死的感觉。
裴子靖单手掐住苏筱柔的腰肢,语调平静的问:“和自己不爱的人亲密接触,是不是特别反感抵触?”
他太过平静的语气,让苏筱柔害怕,她没有说话,小心翼翼的看向裴子靖的脸庞。
他帅气的面容毫无表情,昔日黝黑清朗的眼眸黯淡无光,仿佛从流光溢彩的墨玉变成死气沉沉的黑炭。
没听到苏筱柔的回答,裴子靖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苏筱柔还是没回答,她能预料到,如果她说出答案,会造成怎样严重的后果。
裴子靖依旧语气平静的说:“你不回答,是自己也不知答案?很好,那就切身体会下。”
他再次把苏筱柔打横抱起来,丢到双人床上……
夜半时分,苏筱柔缩在被窝里,双目失神的盯着天花板。
回想起才刚过去的那一幕,苏筱柔心有余悸。从傍晚到深夜,好几个小时的时间,裴子靖没有丝毫停歇。全程也是一语不发,脸上也没任何表情,就连那上天入地的时刻,他依旧波澜不惊,用极其淡漠的眼神看着苏筱柔歇斯底里的反应。
明明他也投入其中,却平静的像旁观者。正是他这过分的平静,才让苏筱柔心里害怕。
苏筱柔原本以为,她对裴子靖了解透彻。现在她才发现,她根本不了解裴子靖,甚至觉得他很陌生。
裴子靖方才出卧室的时候,什么也没说。片刻之后,苏筱柔听到屋外传来汽车引擎的发动声,显然裴子靖是驾车离去了。
又是半夜三更离家,他肯定是去探望贝琳达。
具体是不是,对苏筱柔来说已经无所谓。
苏筱柔也想离开,她动了动身子,只觉得精疲力尽,连翻身都不行。
该死的,她这体质也太虚弱了!
疲倦再加上劳累,苏筱柔很快就睡着。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屋外阳光灿烂,天空湛蓝高远,白云纯净飘逸,自楼顶花园垂下的一株三角梅,绿叶白花被阳光照耀的绚丽多姿。
花开绚烂,配合着花园里悠长清脆的鸟鸣,一派鸟语花香的美好景象。
可惜,苏筱柔的心里,半点美好的情绪也没用。
她慢腾腾的下床,意外发现沙发上放了个漂亮的纸盒。从外包装上看,盒子里装着的是衣服。
苏筱柔拆开纸盒,里面果然是件衣服,还是件宝蓝色的晚礼服,和她过生日那天,在凡尔赛宫翩翩起舞时穿的礼服一模一样。
看着这件礼服,苏筱柔思绪起伏,裴子靖送她这件衣服什么意思?是想勾起她心里的美好回忆,还是为他昨天的所作所为道歉?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想不清楚裴子靖的意思,苏筱柔还是把礼服给换上了。站在穿衣镜前,她轻微的旋转,礼服的下摆便层层叠叠绽开,仿佛电影的特写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