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师_58

  方警官很认真地看着天玉觅龙经,说:“看着浅湿易懂,却不好深入理解。你真的懂?”
  我哪知道他现在问我懂不懂什么,刚才懂的现在也忘光了。胡乱应了两句话,手不自觉就摸上他的脖颈:“你明天要上班了吧?”
  方皓应了声是,这才仿佛察觉到什么,侧头看我,只愣了一下,便笑起来。
  “怎么?”
  他笑的时候,其实痞坏痞坏的。一转眼珠就知道在冒坏水。比如明知道我在想什么,他就是不说,好整以待等你开口。
  我不怕开口,对象之间么,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眼下心痒难耐,脑子里就只剩下一件事了,一边摸过去就一边道:“没怎么,把握一下最后一个夜晚。”
  “什么叫最后一个夜晚?”
  “天知道你是不是又要开始加班了。”
  他踹了一下我的小腿:“你早前不是挺正人君子,睡一张床也没反应么。”
  我现下要是毫无反应,我就是个和尚。就不叫君子了。这人那天不挺撩的,今天哪那么多废话,还他妈在那吃吃笑。我一把就堵住了他的嘴。
  意乱情迷间听方警官人模人样在耳边吐气:“你可以要求我晚上回家。”
  然后舔了一下我的耳廓。
  “……”
  什么都不用说了。受之于人,赠之于人。我就把从方警官身上学到的全部还了回去。作为一个好学生,自然是要加利息奉还的。开头很满意,过程很满意,结尾也很满意。总之我非常满意。就是把大白馒头啃完后我心中有些懊恼。
  这么好一盘肉我为什么能迟迟举着筷子不下手。
  还有。
  我可能需要加强一下锻炼。体力上的差距实在有辱我作为男人的尊严。话说回来,其实不管在哪个位置去看方大警官,真的都挺好看的。
  赵泯和原野走了后,两人没声没息好久。我一度担心赵泯该不会被原野给咔嚓了。打电话过去一问,人中气十足倒挺好的。大约是达成了什么共识。互帮互助,相处融洽。
  我让赵泯给我套个话。问问原野,这天玉觅龙经有什么秘密需要他提点的。结果么我话刚从嘴里落下,赵泯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原先生,黎哥问你这天玉觅龙经的奥妙。”
  我恨不能捂上他的嘴。
  “什么叫悄悄的你懂不懂!”我怒道,“你是不是恨我。”
  赵泯说:“哥你也别介意。我需要天玉觅龙经做什么。原先生那么聪明,一听就知道是你在问的。这光明正大的被他知道,和悄悄的被他知道。不还是知道。没有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放宽心,啊。”
  你还聪明了。
  我道:“看来原先生给你不少好处,连好话都说上了。”
  过了会电话那头传来原野声音道:“黎老板是不是有事相求啊。”
  我一口回绝:“没有。”
  那边就笑了。
  “你研究了多日,有什么心得?”
  我刚想强撑面子说点什么,就听原野道:“什么时候黎老板想明白了,愿意听我说了。咱们就见个面好好聊聊。你要是介意方警官,可以等你那口子不在。”
  我辩解道:“什么叫我介意……”
  然而那头电话已经挂了。
  电话虽然挂了,我还是要坚持把话说完的:“这是学术讨论,不要说的像偷情一样难听!”
  话这当口,门锁咔嚓一声,家里那位下班了。眼下我收拾了些东西正先搬在他家。方皓下班,自然就回他那个经久不住的地方了。我还举着电话,一眼看过去,方皓撤了钥匙,放下包,脱了鞋。毫不含糊问:“什么偷情。”
  ……
  果然吧。这耳力可以的。
  我一点也没有心虚。这样那样与他解释了一遍,说:“你看这位原先生是不是很欺负人。”
  方大警官长长一声哦,也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听进去。只是拍拍我的头:“黎老板尽管偷,偷得着,算我输。”说着顺了一把我的头发,进里屋去了。
  我:“……”
  看这样子,似乎是没听进去。
  隔天赵泯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错觉。因为自从把原野交给他,除了我那天主动打过电话,赵泯已经许久不找我了。我边接电话边想,该不会是原野突然想通了,要主动与我聊什么。结果一听,是白莺莺的事。好么,早前我还在想她。这会就来消息了。
  我立马振作起精神,问明白他们在的地点,穿穿衣服就出去了。
  他们约了个茶吧,地方挺远的,离这里要有一个小时的车程。那片地区我很少去,得靠导航才摸到地方。泊好车进店,问起服务员,说是小包间订好了,但是他们人还没到,让我先进去等着。我就去了。外头是居民区,来来往往骑着自行车的都是大爷大妈。我看了下表,差不多要到学生下课的时候了,估计着是去接孩子。
  等了得有差不多半小时,赵泯才推门而入,和我打招呼:“不好意思哥,路上堵了。”
  我说自家兄弟用不着客气。
  后头进来了个白莺莺,再后头就是原野。
  我看了下他们:“你们一辆车的?”
  原野抬起他倨傲的下巴:“我不会开车。”
  白莺莺抿着嘴笑:“老古董么,可以理解的。”
  我没太听明白这话中意思。但似乎是在针对原先生。我试探性地往赵泯那对了个眼神,他一脸你别提的生无可恋。嚯,这是,发生了什么?
  原野哧笑了一声:“黄毛丫头。”也不多计较,径自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了下来。两位都是不好得罪的人,我也不多说,只是和赵泯也请白小姐落座。这才吩咐服务员去上茶。
  原来此番白莺莺相约,是为了一个人。等她领我们前去,我才知道,原来这人就在对面那片小区中,怪不得她把地点约在这。原野不和我们走,说自己有事要办。别人的事我向来不多问,何况和他一点也不熟。换句话讲,知道的越多麻烦越大,宁肯装聋。
  开门的是个年轻的女人,不过三十出头,衣着得体,目露忧色,稍显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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