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买卖不成仁义不在
虽然时隔多年，但顾晓柒还是认出了眼前的“人”。
这不是郑山的老婆吗？
可是怎么看上去这么奇怪。
除了脸一样，个头，身材，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其实顾晓柒能把人一眼认出来，还多亏了郑山老婆长得很有特点。
那是一个还算漂亮的女人，皮肤白皙，杏眼俏鼻，只是年纪大了，皮肤有些松弛，脸上长了不少皱纹。
在她的左侧眉毛下面，长了一颗非常鲜艳的痣，这痣的个头不小，足有绿豆那么大。
此时那颗血痣泛着不正常的紫红色，诡异的很。
“孩子，坐吧。”老人和蔼的朝顾晓柒招了招手，一脸的慈眉善目。
只是她的嗓子不知道怎么了，声音嘶哑，粗糙，好像一只公鸭在叫，难听的很。
顾晓柒按下心里的不安，她乖乖的坐了过去，两手放在膝盖上，像个听话的小学生一样。
老人似乎看出了顾晓柒的不自在，她和气的拎起茶壶，倒了一杯热茶过去，“来，喝点茶，这可是我亲自种的。”
老人嘴里说着是茶，可顾晓柒看了一眼，茶杯里明明混杂着黑褐色的液体，看上去就不像什么好东西。
而且这玩意儿总是散发着一种腥甜味，和外面那些蔷薇花有些像。
顾晓柒想了想，还是没有接过来，“谢谢，我，不喜欢喝茶。”
“那还真是，可惜了。”老人也没有强求，把茶杯拿回来，自己喝掉了，“可惜了，这么好的茶。”
老人细细品味了一会，又从桌子下面端出了一个小碟子，上面摆放着精致的点心，只是颜色和茶一样诡异，味道也如出一辙。
“来，尝尝这个。”
顾晓柒犹豫了半天，还是硬着头皮拒绝了，“我，还不饿。”
这回老人没那么好说话了，她坚持把碟子往前递了递，“尝一块，就一块。”
“真的，不用了。”
两人推脱了半天，顾晓柒愣是没有松口。
老人最后不高兴的放下了碟子，可还没等顾晓柒喘口气，就见老人从桌子下面又变出一个碟子，这回上面的点心可比方才的大多了。
“来，快尝尝。”老人期盼的看向顾晓柒。
俗话说的话，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
所以顾晓柒只能拿了一块，放到了嘴边，她没敢吃多少，只是轻轻用牙齿嗑了一下，然后又趁老人不注意，把东西吐了出去。
终于劝服了顾晓柒接受自己的食物，老人显得非常开心，她咧开嘴，阴森一笑，“好，好好，真是好极了。”
老人笑了一会，才停下来问道：“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谈到了正题上，顾晓柒赶紧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
老人沉默了一会，然后漫不经心的回答说：“我可以答应你，但是……”
顾晓柒现在就怕这个但是，她怕眼前人提出什么让她难以忍受的条件。
可她没想到的是，老人很“轻易”的就放过了她。
“只要你把这个全部吃下去，我就救他。”老人指了指眼前桌子上的点心。
就这么容易？
顾晓柒难以置信的看向了对方的人。
她心里忍不住冒出一个荒诞的想法：难道组织的人都改了性子，从食人恶魔变成吃素的善人了？
不可能啊！
果不其然，老人的话刚说完，小蝶就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说道：“三叔，你真坏，要是她知道点心是什么做的，怕是会当场吐出来。”
顾晓柒后背起了一层白毛汗，她有预感，接下来的话怕是要毁人三观。
因为未知的恐惧，顾晓柒反倒忽略了小蝶对老人的称呼。
老人对小蝶似乎很看重，她宠溺的拍了拍小蝶的胳膊，然后别扭了捏了下她的屁股，这才笑骂道：“你真是个坏孩子！”
小蝶不满的嘟起了嘴，然后“睁开”了眼睛，“三叔，你再这样，晚上没饭吃！”
顾晓柒惊得差点从凳子上蹦起来。
这哪里是人的眼睛。
小蝶的脸上，本该是眼珠的位置，居然坠着两只电子眼，那电子眼透着冰冷的金属色，在阳光下显得分外诡异。
怪不得小蝶一直闭着眼睛，怪不得她可以随时捕捉到身边的异象。
到底是进过实验室的人，顾晓柒只是惊讶了一下，就镇定了下来。
她总觉得这小蝶和眼前老人的关系有些不一般，从刚才的表现来看，她们似乎，很暧昧。
可是一个垂暮的老太婆，和一个青春貌美的少女，怎么想也不会是一对啊！
就在顾晓柒胡思乱想的功夫，老人捏住一块点心，放到了鼻子下面，细细的嗅着，“就是这个味道，真香。”
“孩子，你想知道它是用什么做的吗？”
顾晓柒本能的摇了摇头。
可老人就像是没看见似的，依旧自顾自的说道：“这里面可是好东西，内脏，鲜血，还有骨粉。”
“头盖骨的粉，这个位置，大补的，一般人我都舍不得拿出来请客。”
话说到这里，除了不正常一点外，还没什么接受不了的地方。
可接下来，老人只说了一句话，就逼得顾晓柒连退两步。
她说：“人的头盖骨，是所有生物中最美味的。”
什么！
人的，头盖骨？
晓柒浑身颤抖，喉咙泛着恶心。
她控制不住跑到外面，狂吐起来。
刚才，她啃了一口，用人肉和人骨肉做的点心，她还嚼了两下。
顾晓柒大吐特吐，最后连胆汁都沤了出来。
直到什么都吐不出来了，她才撑着墙壁，站直了身子。
然后——
“这是什么！”
顾晓柒眼尖的在墙角的花丛中，发现了一个突起的东西，从形状来看，那似乎是人的手指，指甲还完整着。
蔷薇花下，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难道，是假的模型。
这个想法很快就被顾晓柒否决了，因为她见到老人骂小蝶的声音。
“笨蛋，你怎么又没把东西埋好，到时候被什么野猫野狗翻出来，会腐烂发臭的。”
模型是不会腐烂发臭的，只有肉才会。
联想到刚才老人的话，顾晓柒猜测，这下面肯定埋着尸体，而且为数不少，不然这里的蔷薇花怎么会开的这么茂盛。
“孩子，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老人倚在门口，语气温和又充满迷惑，“只要你吃下去，我就答应你的条件，怎么样？”
顾晓柒无言以对。
如果老人提出其他的什么要求，哪怕是要她的命，她都不会有半分犹豫。
可她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老人什么都不要，就要她吃那些东西。
吃同类，她下不去嘴，可不吃，就没办法救穆连城。
顾晓柒觉得自己现在就站在悬崖尖上，往前一步是深渊，往后一步，是地狱，进退两难。
最后，她还是做不到。
“你，可以换个要求吗？”
顾晓柒的姿态放得很低，可老人却一秒变了脸，她恼怒的骂道：“你们这些人都是骗子，都是来骗我的！”
她一指顾晓柒，尖声高喝，“去，毁了她的脸。”
小蝶脸上的笑一下子收了起来，变得异常严肃。
她一个助跑，扑向了顾晓柒，还好晓柒早有防备，灵巧的躲了过去。
小蝶没有停留，继续发起进攻，两人你来我往，打在了一起。
十分钟过去了，两人身上都带了不少上，顾晓柒的头发也被扯散了，显得有些狼狈。
但依赖着身体强大的恢复能力，她的状态比小蝶好上许多。
“废物，快上，快点！”老人愤怒的喝骂着。
小蝶也不知是气还是羞，脸憋得通红，她紧握双拳，重新睁开了眼睛。
“你，死定了！”
小蝶一声大喝，然后整个人以极快的速度砸向了顾晓柒。
这一下的速度太快，顾晓柒用尽全力，堪堪躲开了要害，胳膊还是被打中了。
“嘶……”顾晓柒痛得一激灵，半个身子都麻了。
不行，不能这么打下去。
她不知道这个小蝶还有什么绝招，而且这么大的地方，不会只有一个老人和一个女人。
越拖下去，对她越不利。
顾晓柒使劲咬了下嘴唇，让自己保持清醒。
这一次，她率先发起了进攻。
只是她的目标不是小蝶，而是椅子上的老太婆。
“别动！”顾晓柒一把捏住老人的脖子，指甲嵌进了她的肉里。
“你，把人放开！”小蝶一下子变得慌张起来，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顾晓柒没想到这老太婆这么好用，她厉声问道：“解药在哪里。”
老太婆挣扎着，嘴里骂骂咧咧，“王八蛋，你放开我，不然我弄死你！”
说起来，这次还真是顾晓柒运气好。
本来老人的院子里有很多保镖，光是助手就十几个，可是她的脾气不好，一言不合就要杀人。
组织派过来的人，根本活不过几天，总会让她用奇奇怪怪的东西弄死，院子里几乎都要埋满了。
昨天下午，她刚大开杀戒了一场，组织那边的新人还没送过来，所以此时这里，真的只有两个人。
顾晓柒不知道，所以她只想着速战速决。
“你说不说！”晓柒一个使劲，然后手下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