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四章 黑白无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五鬼兄弟杳无音讯,我都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就算有人刻意藏起了罗阳的人魂,但是以五鬼兄弟的能力,不可能找不到呀。
  刚才我也只是想“威胁”下他们而已,难不成他们真的不回来了?
  我正准备喊青青搜寻一下五鬼兄弟的下落,突然看见龙五从树林里面跌跌撞撞跑出来,一边跑,一边慌张的回头张望,后面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追他。
  而除了龙五以外,其他四兄弟,全都不见了踪影。
  我对龙五喊:“喂,其他人呢?”
  龙五气喘吁吁的说:“他们……他们都被抓走了……大哥……救我们……”
  我眉头一挑,什么情况?!五鬼兄弟竟然都被抓走了?!
  龙五话音刚落,就听嗖的破空声响,一道锁链从树林里飞出来,一下子套住龙五的脖子,伴随着一声惊呼,龙五被锁链拉拽着飞入了树林里面。
  我大惊,手腕一抖,亮出修罗剑,快步冲进树林,厉声大喊道:“什么人,有种现身相见!”
  我和青青一前一后冲进树林,就听窸窣声响,那道锁链拖着龙五,在灌木丛里穿梭。
  龙五伸长了手,可怜巴巴的望着我,他想要我救他。
  我咬咬牙,卯足力气疾冲几步,然后飞身扑了出去,将修罗剑狠狠插入地下。
  只听咣当一声响,那道锁链被修罗剑斩断,龙五也翻身滚到边上。
  这时候,大树后面传来一声暴喝:“大胆!”
  这一身暴喝非常响亮,犹如平地里炸响一个惊雷,震得我脑袋嗡嗡作响。
  不等我回过神来,一道黑影突然闪现在我面前。
  我顿觉手腕一凉,低头一看,自己的手腕上,竟然被拷上了一副黑沉沉的镣铐。
  一股大力从镣铐上传来,我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倒挂在了树上。
  我甩了甩晕眩的脑袋,发现青青已经赶了上来,正在大树下面,跟那道黑影激斗。
  那道黑影穿着一件黑色长袍,戴着一顶黑色的高尖尖帽子,身形移动快如闪电,跟青青交手丝毫不落下风,显然是个高手中的高手。
  那人腰间缠着一道黑色锁链,上面刻满各种奇怪的咒语。
  黑色锁链就像一条黑蛇,绕着黑影盘旋飞舞,上面的咒语不时泛起暗红色光亮。
  两人你来我往,速度很快,斗得非常激烈,四周卷起无形罡风,吹得我睁不开眼睛。
  “精彩!真精彩!”
  我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青青和黑袍人的争斗上,冷不丁树枝上面传来一个声音,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猛然一惊,树上竟然还有人?!
  “什么人?!”我大喝一声,抬头看向树上。
  只见树上横躺着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男人,脑袋上同样戴着一顶尖尖帽,他的打扮几乎跟下面的黑袍人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衣服和帽子的颜色,一个是白色,一个是黑色。
  这个白袍男人一脸慵懒,手里摇晃着一个酒葫芦,不时喝上两口,有滋有味的躺在树上看戏,也不下去给黑袍人帮忙,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我的双手被镣铐锁得死死的,无法动弹,情急之下,我咬破舌尖,一口滚烫的舌尖血喷向白袍人。
  白袍人哎哟一声惊呼,低头看了一眼白袍上的血迹,怒骂道:“你这娃子素质太低了,怎么到处吐口水呢?我才换的干净衣服,你又把我的衣服弄脏了!啧啧,恶心死了!”
  我微微一怔,惊讶道:“你……不是鬼?”
  舌尖血对鬼邪有奇效,但是我的舌尖血对这个白袍人没有任何效果,说明这个白袍人并不是鬼邪。
  白袍人坐起来,扶了扶脑袋上的高帽子,一脸正色道:“什么鬼?老子可是专门抓鬼的神,枉你还是三清门人,连我都不认识,还好意思出来跑江湖?啊呸!”
  我皱起眉头,仔细打量这个白袍人,白袍人体型削瘦,就像一根竹竿,脸色也是惨白惨白的,仿佛涂抹了一层面粉。嘴角上扬,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头上的帽子最有个性,又高又尖,而且帽子上居然还有四个字:“你也来了!”
  我的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一道闪电划过我的脑海。
  我惊讶的张大嘴巴:“你……你……你是白无常?”
  白袍人笑嘻嘻的说:“看来你也不瞎嘛!”
  树上这人既然是白无常,那树下跟青青激斗的黑袍人,自然是黑无常了。
  干我们这一行的,肯定听过黑白无常的大名。
  但是行走江湖这么些年,我还是头一次碰上黑白无常,所以方才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白无常和黑无常人们并称无常二爷,最阴间有名的鬼差。
  此二神手执脚镣手铐,专职缉拿鬼魂、协助赏善罚恶,为阎罗王、城隍、东岳大帝等冥界神明的部将。因其在城隍麾下地位仅次于文武判官,故又得名“七爷”、“八爷”。
  白无常名叫谢必安,笑颜常开,头戴一顶白色长帽,上有“你也来了”四字。
  黑无常名叫范无救,一脸严肃,不苟言笑,长帽上有“正在捉你”四字。
  据说,谢范二人自幼结义,情同手足。
  有一天,两人相偕走至南台桥下,天将下雨,七爷要八爷稍待,回家拿伞。
  岂料七爷走后,雷雨倾盆,河水暴涨,八爷不愿失约,竟因身材矮小,被水淹死。
  不久七爷取伞赶来,八爷已失踪,七爷痛不欲生,吊死在桥柱上。(所以白无常有一条长长的红舌头)。
  谢范二人来到阎王殿后,阎王感其情深义重,遂封二人为黑白无常。
  有人说,谢必安,就是酬谢神明则必安;范无救,就是犯法的人无救。
  既然二人是黑白无常,我也就放下戒心,对白无常说道:“看来这是一场误会,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再说?”
  白无常轻轻吹了一口气,我手上的镣铐突然解开了。
  啊的一声惊呼,我径直从树上掉落下去,摔得屁股开花,半晌都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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