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生_第67章

  对不起,我不明白你说的是啥。
  边牧吃完了一整根,抬头蔑视的瞅他一眼,“鱼的记忆只有七秒,我刚才说了什么,怎么忘记了呢?”
  真想给你点个666,这波操作也值得他展示一回按摩的超强本领了。
  “一般我给鱼按摩完,都是要热油下锅的。”
  这个二层楼里产生了两个杠精,一个赛着一个的骚操作。
  “嘿嘿嘿,我刚才说我是鱼了吗,忘了啊,你得体谅一下我的记忆力不好,按摩正常,热油取消。”
  你这么能,咋不上天去当厨神上仙呢,偏得在地下嚯嚯他。
  “都听您的,真是个不讲理的祖宗。”
  早饭的斗嘴时光,宣告结束。
  邵寇换身灰色的外套,嘱咐他一遍才出门,无非就是别忘了过去,凑凑热闹,人也欢快点,不那么清淡如水。
  “你自己上楼去拿钱,电脑桌下面的第一个抽屉,我跟你一样多就行。”
  边牧返回茶室,继续诵经。
  邵寇上楼数了十张,直接去饭馆,叔已经回来了,几个大娘帮着择菜,见着他来,连着喊,“快,寇子,搭把手。”
  后院里几个人正抬着半拉羊身子往架子上叉,邵寇答应声,几步跑过去稳住铁质的烧烤架,“叔,这都腌好了?”
  “现成的,回来一烧,味儿就透进去。”
  城里这家杀羊的跟豆腐他家是亲戚,主动剔了半只给提前准备好,就等着开宴席了。
  “行,几个热的,几个凉的?”
  叔也是个实在人,一一告诉他,两人先把需要油炸的准备出来,然后是刀工雕花,等着时辰到了,就开始炒,这边大娘们把山菜洗干净喽,有炒的,有拌的,邵寇挑了点玻璃芽的菜,用甜醋抓了,单放着,还有点刺老芽,搁鸡蛋清里窜下,再放干面里一裹,放油里轻火煎,拿出来撒点咸面,再扔锅里炸,出锅放帘子下头盖好,唉,还特意给弄个小灶,这心就是操不完了。
  九点了,开始点火,叔的手法快,两个锅一起就出好几盘,这边邵寇就慢,那头连成串了,他这头稀不愣登的,负责义务上菜的大娘都看不过眼,帮着递个酱油咸盐陈醋的,突然肩膀被人拍一下,回头就念叨,“谁啊,没瞧见正忙着呢?”
  定睛一瞅,呦呵,穿的水光溜滑的小伙子来这油烟地儿干甚,估计是没找对地方,一看就是城里的客人,“你从这儿穿过去,那边是客厅。”
  大娘还特意提高音量,这里头排风呼呼的,你不大点声喊听不见,然而,边牧就是个别扭的人,他不想喊,可那个老男人被挡的严实,他也够不着啊,只能摇头表示他不是这个意思,又指指那个大刀阔斧正拌凉菜的男人,意思是,我找他,找这个满是油烟味的臭男人。
  可惜,这大娘的爱心泛滥的他太彻底,以为这小伙子是个哑巴呢,白瞎了这么好看的孩子喽,“错了,不是这头,你指的方向是后院,那头,那是前边,你往回走。”
  我能调侃的说一句,他注定就是个要走后院的人吗?能吗?能的。
  边牧遇到个语言障碍的人,怎么解这题,算了,他还是回家去洗澡吧,厨房真不是个人呆的地方。
  所以,两个男人完美的错过了。
  十点开席,豆腐一家站在门口,首先是小儿子,平常就是个活泼伶俐的,现下端着酒杯也挺像那么回事,说出口的话也耐人听,不像那个小画家,出口就是刀光剑影,必定造就一番血雨腥风。
  村里的人不讲究个啥,谁家孩子抓一把糖瞎跑也不管着,有几个离得远的,还偷偷扯下来个鸡腿塞自家孙子手里,瓜子花生啥的都收走了,防止小孩不会吃再噎着,闹哄哄里,邵寇扫了圈,没瞧见那个淡色的影子,心下一晒,不能还在家跪着念经呢吧,这熊孩子,没个时间观念。
  擦擦手,问叔还有没有事儿,他拿着菜回去吃吧,毕竟还要伺候祖宗不是。
  边牧洗完澡出来,觉得有点困,干脆趴床上眯瞪着,晒着太阳,暖暖的陷入睡眠。
  所以等到邵寇找到人的时候,有点啼笑皆非,睡神,果然名不虚传。
  睡个觉也是多种花样,趴着也不怕呼吸不畅,压着胸闷气短,刚想抬脚上前,后又一闻身上浓烈的油烟味,嗨,算了,先洗澡吧,我爱洗刷刷,洗刷刷可能不会太爱我。
  湿着头发再次踏进他的卧室,单手捞着他翻转身体,成侧卧着,近距离的看着他不适的蠕动半天,最终一只手还是挪到脸下面压着,睡的可真沉,猪一样的酣畅,小心翼翼的又抽出来他的手,才转身准备下去,及至扫到墙上的自画像时,眼眸才闪烁了下。
  我该相信你,还是,继续怀疑你呢?边牧。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我有点困。
  邵寇:嗯,睡吧。
  边牧:想听摇篮曲。
  邵寇无奈:我不会唱歌。
  边牧奸笑的像只小狐狸:那你哼哼吧。
  邵寇举手投降:真的没有音乐细胞,饶了我吧,小祖宗。
  边牧抓抓头发有点烦。
  邵寇:要不,我给你数羊吧。
  边牧灵光一现:背九九乘法表,开始吧。
  第41章 卖萌
  我该相信你,还是,继续怀疑你呢?边牧。
  这也许,也并不是,他能选择的。
  邵寇趁着没事,干脆抗着锄头去把地翻翻,下午倒个空买点种子埋了,难得的艳阳天,干点活,出点汗好。
  院子里吭哧吭哧的男人正与泥土作伴展现劳动精神呢,而楼上的男人还在舒坦的睡着大觉,真是太阳晒屁股了,人还没起,且,正沉浸在香甜的梦里呢。
  边牧对于以往几十年的生活,其实是有点空白的,从来没有出现过恐慌的情绪,甚至觉得没什么事情能够让他的情绪发生波动,然而,仅仅的一个小时的梦中,他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激烈的抗拒。
  枕头软的太让人沉沦,趴上头,眼睛盯着散出来的暖色的光晕,渐渐画成几个圆圈,然后慢慢合上眼睛,有点淡红色的世界,双腿一步一步的朝着光亮的地方移动,咦,那是谁,一个穿着灰色小西服的男孩,正在吹泡泡呢,透明的,晶莹的,随着微风闪耀着七彩的光,它们轻的虚空,所以抵不住一丁一点的刺激,即使是蜻蜓轻轻飞过翅膀刮割的裂缝,已经足以让它毁灭,能飞翔,却不能代表你拥有一双强悍的翅膀,能毁灭,却也代表不了你会有勇气破茧成蝶,一切,都该是巧合,亦或是,捉弄后的迷途。
  小男孩的眼睛圆溜溜的惹人喜爱,经过的穿着蓬蓬裙的小姐姐小阿姨都欣喜非常,轮流着逗弄着玩,叫声姐姐就给你甜甜的糖和奶油蛋糕吃,他都已经长大了,那些女孩子喜欢的玩意儿,谁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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