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宜静于是又体验了一次乾坤大空翻。
“可恶!”宜静稳住身形,难过地说:“我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渣女!”
此刻,在另外一辆车上。
两名受害者忍不住开始交待自己所遭受的厄运:“是鬼!刚刚鬼把我们的头发吊起来,挣扎不开,看,我们的脖子,就是被鬼割的!”
“那女鬼想要杀人,冒充我们死去的女儿。对了,还有个叫叶钦的道士,不知道使了什么招式,想要敲诈我们的财产!那个鬼也是被她役使的!”
两人被吓破了魂,此刻就像一个和老师告状的、语无伦次的小朋友。
警察用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听完了受害人的自述,停顿片刻后说:“两位,请冷静一下。”
怕不是恐怖片看多了伤了脑子。
纪夫人空哭流涕:“我们说得都是真的!”
纪老爷干脆露出脖子上的伤:“您看这伤口。”
看上去,这伤口的确是由丝线勒紧所致。
警察忍不住皱眉,心中将信将疑。转过头,见到一排排并坐的奇装异服人士,他求证:“你们听到他们俩说的话没?真的假的?”
马道长同了凡大师异口同声:“当然是假的!”
“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迷信?”马道长说。
“新时代没有牛蛇鬼神!”昂首挺胸,一身正气的,是了凡大师。
坐在一旁的蛊师谭先生打了个磕绊,绞尽脑汁想了一句:“走、走近科学,从我做起!”
警察疑惑地看着眼前站位极高,科学素养极好的三人,皱眉问:“……那你们这穿着?”
马道长斩钉截铁地说:“cosplay!”
警察:“……”
三个老男人嘴里没有一句实话,警察只好将目光投注在最后一个人身上。
这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娃娃脸,长着一双甜蜜的酒窝。只是身上的衣服着实有些诡异,大红的古装,绣鞋,脸上还带着妆。
“你也是cosplay?”
“不,我是鬼。”
“????”警察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纪宜春微笑道:“我是两位受害人的儿子。”
警察松了口气,怒道:“不要胡乱开玩笑。”
纪宜春自顾自地说:“他们间接杀害了我的姐姐,我是替姐姐报仇而已。说起来,我的确是复仇的鬼。”
开车的警察一脚刹车,车辆停在路上。
询问的警察神色变得认真起来——比起神神鬼鬼的玩笑,他知道,这件事不简单了。
警车回到了警局,警察们刚下车,还没来得及走程序,倒先接到了上峰的电话——
“两个受害人身份来历不简单,在掌握事实证据之前,你们要对人客气点。”
“听说人受了伤?先给人找医生啊!”
“先别急着自作主张,等上面的指示!”
“可是……”警察弱弱地说。
“听我的,快去!”
两名警察无奈,只好先搁置询问流程,带着医生来先给纪氏夫妇看病。
“就知道老爷子不会放着我们不管。”纪夫人小声说。
两人默契地松了口气。
·
京城,纪家本家。
纪老先生刚通完电话,强忍着怒意和管家抱怨:“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管家劝:“这事还要您亲自出马,先把孩子们带出来,关在里面像什么回事?”
纪老先生面色阴沉地换衣服,打算出门亲自疏通关系。
谁知,他还没出门,倒先来了位不速之客——
“哟,纪叔。这么晚了上哪去啊?”钟晁手里拎着二斤苹果,吊儿郎当地倚在门口,同纪老先生打招呼。
纪老先生额头青筋一跳。
以以往的经验来说,见着钟晁这玩意儿,总没有什么好事。
“您怎么了?看见我这么这副表情?我是来给你介绍生意的!你可是我叔!”钟晁朝着老爷子眨眨眼。
他极为自来熟地上前,将老爷子往屋里扶。
管家目瞪口呆:“老、老爷,您还约了人……”
钟晁皱眉说:“有谁比我更重要吗?”
说着,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管家瞪大了眼睛,看着紧紧关上的大门,竟有种羊入虎口的恐慌感。
作者有话要说: 纪家老爷子:抱住小棉被瑟瑟发抖
晚安
第27章 惊喜
罗莎莎完全想不到, 不过是短短一段路的时间,再下车时, 发现案子性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猥、亵, 谋杀?还是在父母的放纵下发生的?”罗莎莎吃了一惊。
在接受了这些可能的事实之后, 再看对医生吆五喝六的纪氏夫妇两人, 她只觉得恶臭无比。
“如果是真的,这罪能判吗?”罗莎莎小声问。
带她的师傅, 也是局里的老警官睨她一眼:“问这么多干什么?干活去!”
罗莎莎就明白了师傅的话外之意——判是很难判的,年份越长,案件越麻烦。
不错的心情莫名其妙地丧起来, 她拿好资料,带着叶钦等一行人来到会议室, 准备走问话的流程。
在这时候, 主要矛盾变成了纪家人的内部矛盾,叶家母女等几个外人,也就变成了不那么重要的旁观者。
“你叫叶钦啊?我是罗莎莎。”
在小美女面前, 罗莎莎强打起精神, 却不知道为什么,再也提不起干劲。她问完了基本信息, 中途出去接水时, 听到同事们的讨论。
这件事情几位当事人都是纪家人,是家族内部的矛盾。加上事发时间距今已经很长了,加害者林某已经伏法,受害者的死亡方式为自杀, 用同事的话来说,是“证据有点不好”。
当然,罗莎莎心知肚明。
证据好不好,除了证据本身之外,还要看当事人的社会背景。
所谓的高净值群体们,总会有资本请到更好的律师,疏通某些未知的关系,施加某种影响力,最终将自己的损失降到最低。
这是这些人天生最擅长的博弈。
罗莎莎心中一时间有些茫然,她接了水没回去,反倒佯装汇报进度,去了师傅黄警官处。
“有新进展吗?”罗莎莎问。
黄警官斩钉截铁:“没有。”
一句话就将小丫头堵了回去。
见罗莎莎一脸懵逼,黄警官倒是笑了:“你来淌这滩浑水干什么?怎么,心里觉得不舒服?”
罗莎莎点头:“同情心泛滥。”
黄警官没想到自己的徒弟认怂认的这么快,一时间竟沉默几秒。然后从手机上找了个文件传给她:“我把你算成小组成员,这是资料,你自己看吧。”
事发突然,警方哪有这么快能找到详细资料?这些全都是纪宜春提供。他用写论文的功夫梳理出一个十几万字的文档,这一次尽数交了出去。
“卧槽。”罗莎莎被学霸的认真惊呆了。
呆完之后,又觉得难过。她仿佛能通过这一个一个字,看出被背后人的良苦用心。
就当这时候,黄警官接了电话,起身对罗莎莎说:“纪家夫妇的律师到了,事情麻烦咯。”
罗莎莎跟着出门,路过会议室时,见纪氏夫妇正趾高气昂地和律师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啊?父亲交待没,宜春那小畜生怎么处理?”
律师说“很快很快”,站在一旁的黄警官没有出言阻止。
罗莎莎低着头,手里捏着手机打算原路返回,忽然间,听到有同事在讨论记者——
“说是某家主流媒体的,刚有人给他们打电话提供线索,现在就赶来了。”
“局里不可能让采访的吧……”
“八成是把人客客气气送回去。”
罗莎莎回头望了过去。
·
纪家大宅。
被钟晁强行留下的纪老爷子快崩溃了,他抬腕看时间,现在距离他和人约的时间就还差五分钟。
看钟晁这架势,是不打算放他出门。
“我说侄儿,有什么话不能明天说?”纪老先生急道。
钟晁端着茶细细品了一口,是他喜欢的明前龙井。看来纪家的管家虽然对他很凶,但打心底里还是把他放在心上的。
想到这里,钟晁心情不错,放下杯子说:“明天的月亮就和今天不一样了。”
“?”纪老先生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