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不会伤害

  苏清韵经受刺激,待逃离危险之后,才如梦似幻地清醒了过来,宁鸿轩忧心又不愿分离,将人暂时带回秦王府。
  他与江寒剑斗,受了一身伤,对方虽然下手极狠,但并没有下毒之类的,因此宁鸿轩倒并不担心,让贾坤去煎药,苏清韵便给他擦拭伤口。
  “幸好我随身带了迷烟弹,否则咱们想要逃回来还真要费一番功夫呢。”
  黄鹂掸了掸衣袖,挥挥手,“这也快要破晓了,秦王殿下,我们就不再多留了。”
  齐昭嘉点点头,“鹿鸣酒楼已经被江寒发现了,要善后的事情可不少,王爷,告辞。”
  “且慢……”
  苏清韵下意识唤住她们,微微一顿,似乎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愁眉苦脸的,“鹿鸣酒楼被江寒发现了,会怎么样?”
  齐昭嘉看了一眼宁鸿轩,见对方并无阻挡,便继续往下说,“只看江寒想怎么样了,不过刚才一番战乱损耗严重,以我所料,一日之内,他必要带人来清扫鹿鸣酒庄。”
  苏清韵复杂地看向宁鸿轩,“这我倒是不知道,你瞒了我好多事情……”
  宁鸿轩安抚般地搂着她的肩膀,有些愧疚地柔柔一笑,“一切我都会告知韵儿的。”
  黄鹂探究又戏谑的眼神在两个人之间徘徊,眉开眼笑,咳了一声,“放心吧,鹿鸣酒楼怎么会任由江寒玩,弄呢?我们今晚的行动是在计划之中的,不管有没有暴露,有没有派上用场,今夜过后,鹿鸣酒楼便不会出现在京城之中。”
  “这是何意?”
  苏清韵愈发迷惑了,“那么大一个酒楼,如何说不见就不见呢?”
  齐昭嘉姿态温婉,耐心对她解释,“酒楼中皆是我们自己人,酒楼看似很大,但总共人数不会超过十人,而且从一开始我们就做好了随时撤离的准备。虽说这些年,在京城打出了些名声,不过到底我们也没有抱着想要成为天下第一酒楼的心思,自是不会留恋。”
  苏清韵皱眉,神态凝重,更加复杂,“那你们又是……为什么潜藏在京城,你们又是谁?”
  齐昭嘉又笑了笑,“这个谜团还是让王爷告知小姐吧,我们不能在这久留。对了,顺便提醒一句,虽然可能会多嘴。今夜一战,几乎相当于与江家宣战,江寒险些得手,让二位逃了,定然是心有不甘,况且如今他们有着冠冕堂皇的正当理由,行动起来更加方便也更加肆无忌惮。”
  宁鸿轩沉吟颔首,“没错,这件事的外在其实还是太尉千金之死一案,案子交由罗蝉司掌管,罗蝉司就有的是方法来对付我们。韵儿,你如今还没有洗脱罪责,罗蝉司多久便会带人来寻你的,咱们得换个地方藏身。”
  苏清韵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道理是这样没错,不过也别忘了,罗蝉司那边可自顾不暇呢。”
  黄鹂笑盈盈地说。
  “确实也是如此,但多留个心眼,小心行事总是没错的。”
  齐昭嘉话音落下,将一枚菱形的令牌递给苏清韵,“一会我二人便回去了,处理我们自己的事情。日后王爷若是有着需要帮忙的,传信来便是了,鹿鸣酒庄定当全力以赴。”
  宁鸿轩忍着扯到了伤口的痛苦,郑重地向二人抱拳,神情严肃而认真,“今夜一战,多谢二位姑娘来得及时。”
  苏清韵见他隐隐作痛,连忙扶着他。
  “王爷言重了。”
  齐昭嘉似乎被这情形给吓到了,连忙摇头,微微一笑,“不过都是分内之中的事情罢了。”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啊。”
  黄鹂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王爷,苏小姐,告辞。”
  贾坤亲自将人送走。
  苏清韵小心翼翼地扶着宁鸿轩躺下去,见他眼眸清澈含笑,脸上却留了不少伤口,顿时酸楚心疼,她给他慢慢擦着汗,“王爷明明知道自己不是江寒的对手,为何要如此你死我活?”
  宁鸿轩拉着她的手,轻轻揉捏,有些讨好的意思,“心上人就在旁边看着,我怎么好知难而退呢?这么一来,我在韵儿心中的地位岂不是一落千丈?”
  “那又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万一……”
  苏清韵脱口而出,直直地瞪着他,又懊恼又生气,心中竟有些恨铁不成钢,她重重地哼了一声,“王爷怎好如此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韵儿在担心我,我很开心。”
  宁鸿轩低低一笑,因为受了伤,笑声因而显得有些低沉,他的眼神深情款款,“放心吧韵儿,江寒他不会杀我的。”
  听他这么说,苏清韵更加心中无名怒火,“江寒恨不得将你挫骨扬灰,他又怎么不杀你。那个人就是个疯子,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宁鸿轩心里琢磨着韵儿这是气急了,一时也有些愧疚,他只好安抚,“没事,韵儿看我现在也不是没事吗?”
  “没事?”
  苏清韵气得拔高了声音,很凶地瞪着他。
  宁鸿轩心虚地咳了一声,“江寒虽然恨我,想杀我,但也绝对不是这个时候,因为这样的话,他没法交代。但今夜一战,本就是难以避免的,我们两个人都恨着对方,能杀上一杀自是缓解心中仇怨。”
  苏清韵冷着张脸,没有说话。
  “再说了,动手之前我都是经过布局的,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自是也不敢冒险行事。”
  宁鸿轩很是温柔地笑笑,“韵儿就别再生气了吧,咱们眼下这也不是兴师问罪的时候,罗蝉司随时都会派人包围我这秦王府……”
  苏清韵歪了歪脑袋,假装没有听见他这话,眼波一转,“都是你安排好的?那那个叫祁莺的女子呢?我瞧着涟漪和寒夏的反应,似乎并不知晓内情啊。她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够在重重逃困中生擒尤南,这可要不小的本事。”
  “她啊……”
  宁鸿轩动了一下,牵动伤口,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苏清韵到底还是担心的,连忙扶稳了他。
  “她的身份有些特殊,韵儿,我以后再跟你细说。”
  宁鸿轩见苏清韵一秒钟表情就变得阴沉又郁闷,顿时握着她的手,“韵儿,我再告诉你一句话。那女子虽然心狠手辣,桀骜不驯,敢杀天底下任何一个人,却唯独不会伤害相府,更加不会伤害你。”
  苏清韵疑云重重,心中有了好几个猜测,“莫非相府曾对她有过救命之恩?”
  宁鸿轩但笑不语,显然是不打算将实情告知,苏清韵看了着实生气,背过身去,“行,我倒要看看那女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你可别忙着松气啊,我还有话要问你呢,鹿鸣酒庄又是怎么回事?”
  宁鸿轩无奈地揉了揉脑袋,心里清楚苏清韵的脾气,他叹了一声,只好如实告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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