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你要杀我?
“你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我?”
一个回合后,画柳面无表情地发问,她容颜清冷,脸上本就没有什么太多表情,显得比较冷且凶。
“那你又是谁?”
对方声音清甜,显然是个女子。
听声音,有些未出江湖的稚嫩,也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肆意。
画柳冷笑一声,“是你跟着我,应该是我问你吧?你到底是谁?”
对方只露出一双眼睛,夜有一盏明月,倒映在她的眼中,就如白日阳光下一阵春风掠起的涟漪水波一般,波光粼粼,透着点点璀璨的灿烂。
她眼含笑意,似是天真少女,她说,“你不知道我是谁?那为什么要冒充我呢?”
画柳楞了一下,下意识皱起眉头,“你说什么?”
对方歪了歪脑袋,笑眼如桃花,“怎么了,你难道不承认?那这样吧,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你叫什么?”
画柳谨慎地哼了一声,不答反问,怀疑这是对方是在诈她。
对方走近几步,身形轻如燕,“咱们总是这样彼此试探也没有意思,我说实话告诉你,我叫郁疏星,你冒充我意图何在?”
画柳眯了眯眼睛,“你是郁疏星?”
“嗯,”对方自然而然地点头,“你可不要跟我装疯卖傻,我都是知道的,你就是想冒充我!”
画柳“哦”了一声,“那你是怎么知道的?郁疏星这个人不是早就死了吗?坟头草都快有两米高了吧。”
郁疏星笑声甜甜,“所以你承认你是要冒充我了?”
事到如今,画柳也明白对方是有备而来了,她故而也不再装了,直言,“你不可能是郁疏星,她早就死了,人死不可复生,你装一个死人来找我,想要做什么,直接说吧。”
郁疏星拍了拍手,甚是欣赏,“好,姑娘真是爽快人。那我就明说吧,我此行来是奉命杀你的,你猜是奉谁的命?”
画柳挑眉,面无表情,冷淡极了,仿佛也没有多大的情绪变动,“若你想说,我倒是也不介意你告诉我。”
“那就看你能不能在我的双剑下过了三招吧?”
郁疏星一笑,桃花般的眼睛瞬间又是晶莹明亮,她忽然抬手,双手背后取下后背上的双匕首,微微一转,两把小匕首在空中轻巧灵敏地转动了个方向。
侧身往后,摆出了随时应战的气范,不过态度却格外轻松,语气含笑,“来吧,画柳姑娘?”
“你知道我?果然是来者不善。”
画柳微眯眼睛,脚下一转,从靴中取出一把断刃,“既然如此,那就刀剑下见正章吧?”
郁疏星两把匕首互相交叉,“甘愿奉陪。”
两个人又交手。
鹿鸣酒楼一扇窗子旁,百凌抱臂依靠在窗前,神情严肃,“画柳武功不弱,但是对方显然也不是善茬,精于防守,而且出其不意,是个很难缠的对手。”
景堂问,“你不是能看懂口型吗?能不能读出来她们在说些什么?”
百凌摇头,扫了他一眼,“隔那么远,我怎么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说她才是郁疏星。”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天真的声音,含着孩童气的软糯,也有着江湖少年的清朗气。
“三殿下。”
百凌和景堂迅速回过身去,愣了一秒,有些意外。
刚才这人不还是喝得酩酊大醉,醉眼朦胧吗?
怎么现在看起来眼神一片清明,甚至还有些看热闹的兴奋与激动。
“殿下,您没醉啊?”
景堂不怕死地问了句。
郑闲拢了拢袖子,把酒坛子放在一旁,将小白瓷坛子里的解酒丹收起来,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蹦蹦跳跳地到窗边来,“我醉不醉的,全凭有没有值得我醒的事情发生。”
这话说得……
还不就是装醉吗?
百凌无奈地摇摇头,不过她还不至于那么不知好歹地拆三殿下的台,她面容正经,“殿下,您刚才说那个黑衣人是郁疏星?”
郑闲立马摇头,表明自己的清白,“不是我说的,是她自己说的。不过多半也是假的,郁疏星早就死了,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百凌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也是啊,当初是程妙音亲手杀的人,总不可能连程妙音都被骗过去了。殿下,您看,画柳好像有些不敌对方了,我们要不要去帮她一把?保不齐对方是在用调虎离山之计。”
“这个‘郁疏星’的目的不是要杀画柳,我看啊也不是什么奉命杀人,而是来捣乱添堵的。”
郑闲不知道又从哪里拿了一袋蜜饯,边看边吃,看着那边的打斗画面琢磨着,“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泄露我们的身份。她应该是针对画柳和夕颜的。”
景堂心下不安,“谁的手脚这么快?”
郑闲捏了捏蜜饯袋子,捞了个空,这才发现已经被他吃光了,他不由泄气地扔了这个,趴在窗台前,“如果是一直在盯着的人,那么手脚不快也难。”
那边的打斗仍在继续,画柳出手快准狠,郁疏星擅长防守躲避,以柔克刚,这让画柳头一次有种无力感,就好像积蓄了力量的拳头砸在了棉花上。
“画柳姑娘,其实我发现你五官甚是秀丽,可见幼年的美人胚子,难怪当初会被卖进青,楼。”
郁疏星收刀挽花,脚步轻盈灵动,速度快到出现了残影,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谈笑风生,“不过也多笑笑啊,总是板着长脸,会显得很刻薄。”
画柳不屑一笑,冲向她攻击,“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底细?当初那件事,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就算是调查也不会调查到什么,你到底是谁?”
此时画柳已经对这个人很是怀疑了,不仅因为她说她是郁疏星,还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底细。
自从进了欢煦坊之后,她所有的一切都随着的崔灵的“死去”而尘封上锁,欢煦坊会将加入到其中的人的底细全部抹除掉,不会让人查到什么异常一处,画柳从没有怀疑过。
“不必着急啊,我是谁,你迟早都会知道的。”
郁疏星又玩文字游戏,“说起来,今晚的夜色真是不错,在这月色下刀剑相向显得都浪漫了一些呢。”
画柳心中微恼,感觉被冒犯到,“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你就不能再活下去了!”
郁疏星挑眉,匕首一转,月光倾泻,“你要杀我?正巧啊,我也想杀你,如此咱们便来看看是谁更胜一筹吧?”
两个人都放了狠话,战斗仍在继续。
郑闲看两个女人打架看得津津有味,百凌和景堂则一脸担忧,很是严肃。
隔壁的夕颜漫不经心地托着下巴,说些扫兴又让人听着很不顺耳的话,郁远道从她那儿也得不到什么好话和有用的信息了,便一个人坐在桌前,看着石头坠子,耐心又不耐地等着“妹妹”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