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节
沈京墨温声地微笑道:“是啊,爸爸也要听妈妈的话。”
“妈妈,我们去嘛……”星熠又投来乞怜的目光。
陈旖旎听着他们一唱一和的,有点儿无奈。正好她也想下去透透气,便说:“好,下去看看吧。”
“——好!”星熠撒欢儿地欢呼。
陈旖旎没先下去,手下还念念有词地回复着工作消息。最近忙得她晕头转向,下班了也要处理工作。
沈京墨先下去抱了星熠下车,星熠伏在他肩上,一直欢呼。
雪已经不下了,广场上的光线都明朗了许多。
陈旖旎收起手机,打开车门下车。
脚刚迈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落入她眼底。
掌心平整柔软,盛着一丛冷柔的光线。
和他的视线一样温柔。
她抬眼看了看他。
眼前男人高大笔挺,眉眼矜冷,他下颌微扬,向她投来的视线却仿佛融化了的雪,一点点地,温柔地包裹住她。
她见他手就那么袒露在冷空气中,指尖儿都泛起了红,这才伸出手,用力地用自己温热的手握住他的五指。
下车,关了身后车门。
他的手果然很凉,她手小,掌心一点点熨热他的五指。
他感受到那温度,朝她笑了笑。
然后稍稍松开了她,五指穿过她的,与她十指相扣,将她的手自然地放入他的大衣口袋。
带着她和星熠,往圣诞树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会写到100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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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依偎
一颗巨型造景圣诞树伫立在广场中央, 五彩斑斓, 点缀一树的金色小光球亮得直晃人眼睛。
周围的围栏边有来往驻足的人拿着相机拍照合影了。
星熠窝在沈京墨怀里, 雀跃地指那棵圣诞树, 直嚷嚷。
“爸爸妈妈——圣诞树好漂亮好好看啊!”
沈京墨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兴奋, 上回带着小孩儿路过这里,他还很伤感地说,想跟爸爸妈妈一起看圣诞树。
现在愿望实现了。
圣诞树一旁还来了唱诗班, 旋律悠扬,歌声动人, 与星星点点的雪色在这个冬天的傍晚徐徐飘扬开来。
他的手心很柔软,与她始终十指相扣着,她的手被熨得滚热。
站定在栏杆外, 星熠仍雀跃不已,挣扎着要下去看。
可小不点儿就是小不点儿,沈京墨给他放下去了,他被那围栏挡着又看不到了,又哼哼唧唧地要爸爸再抱他起来。
真是个磨人精。
沈京墨倒是很有耐心, 单手将星熠抱回怀中,直接让小孩儿坐到栏杆上。
他一手揽着小孩儿, 一手还拉着陈旖旎。
在渐渐低沉的夜色之中相依相偎。
陈旖旎连轴转了一天, 筋疲力尽的,她顺势往他身上靠了靠,嘱咐一直兴奋地在栏杆上晃着腿的星熠:“星熠,别乱动, 会摔的。”
“不会,”沈京墨低笑,“我扶着他。”
“——对啊,有爸爸扶着我!”小孩儿哪管那么多,在爸爸妈妈面前就能尽情地撒欢儿。
一唱一和的,陈旖旎没好气地哼了声。伸出手,握住了沈京墨扶星熠的那只手。
他刚一路抱着星熠过来,另一只手冰得彻骨。
她用自己的手下意识地熨着他冰凉的指尖,摩.挲着,抬头。
他居然同时颔首,迎上了她的视线。
她明眸红唇,面朝着对光的一侧,仿佛有星星被揉碎了,尽数落在她眼底。眼尾轻勾起来,直瞧着他,问了句:“你不冷?”
他抿唇笑着,摇了摇头。
那只手还没被她熨热,他便转而握住了她的手。
陈旖旎也不挣扎了。在她的记忆里,很少有能被他这么牵住的机会。也不知怎么,看他主动挨冻,她居然还有点儿暗爽。
星熠还在那儿连连惊叹,“圣诞树好漂亮啊爸爸!”
“爸爸看那个——好好看!”
“爸爸爸爸——”
“爸爸——!”
沈京墨都连连笑着答应。
没一会儿,他的肩膀突然被一边的陈旖旎轻轻地撞了撞。
她好像有点儿吃醋星熠一直缠着他“爸爸爸爸”地喊,倒是把她这个亲妈忘到了脑后。
微仰起脸,不悦地瞧着他。
沈京墨微微颔首,将她一丁点儿的小表情都收入眼底。
从前她这种小心思和小表情,时常会流露出来,他多数情况下都能读懂,却始终不知道怎么回应。
她的纠结,她的痴迷,她的怨憎,她的妒忌。
她的不甘心,她的求不得。
他都懂。
可他从不敢说他懂她,就如同他以前,从不敢说他爱她。
他怕轻易地许诺了最后却落了一场空,她会对他很失望。
虽然,已经很失望了。
陈旖旎与他对视着。不说话。
彼此的面容在对方眼中一瞬间神魂颠倒,只需一眼,好像望穿了过去,望尽了现在,望到了以后。
她轻轻地垂下眼,避开了他视线,不愿再去看他了。
长而卷翘的睫在她眼底落下一层浅淡的阴影,显得她神情落寞。
沈京墨唇畔的笑容也渐渐落寞下来。
星熠又喊了他一声“爸爸——”,让他元神归位。他一抬头,顺着小孩儿所指的方向去看。
不知小朋友又发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同时,肩头靠上一个力道。
陈旖旎侧歪着脑袋,不动声色地靠上他的肩头。
他大衣上厚重的羊毛纤维搔着她皮肤,总有点儿痒,她便顺着他肩的轮廓躲了躲。一抬头,又撞上了他视线。
那双黑眸沉沉的,如夜如墨,饱含着笑意,问她:“怎么了。”
总觉得她好像欲言又止,有话对他讲。
“没怎么。”她不自在地去避他目光,又想起中午与楚觅谈话的内容。
她终究是在意的,也终究开了口,轻声地问他,“对了,lamour这几年,是不是不太好……”
“爸爸——看那个!”
星熠扬声清亮亮的一句,打断了陈旖旎。
“……”
陈旖旎登时闭了嘴,也不知他听见没听见。有点儿希望他没听见。
“看什么?”
“看那个啊爸爸——”
沈京墨笑着应了星熠一声,就放小孩儿自己去撒欢。
他又顿了顿,低下头,淡笑着问陈旖旎:“是不是,要找我算账了?”
“……”她一愣,抬头:“什么?”
他唇边笑意虚渺,表情透出几分不可多得的歉意:“毕竟lamour现在在我手里。”
“……”
这一点上,她并没有怨他。
sr也不可能将自己的御用设计师派去水土不服的lamour,他也不可能事事都照顾到。
sr与lamour是两回事。
他当年能从绝境顺带着拉lamour一把,将lamour维持至今,已是仁至义尽。
“不是,”她说,“不是你的问题。”
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有人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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