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交谈

  在流川檩走到了里面屋子的门前之后,流川檩就对着阿水举起了右手,示意不再让阿水前进了。
  “少爷,这……”
  阿水的心中还是有着微微的不放心。虽然是凌空空主动提出要和流川檩说话的,而且她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攻击力的样子。
  但是阿水的心中还是稍稍有一些的不放心。
  “你出去吧。”
  流川檩的言语之中没有多余的一丝情绪,他很坚定。
  “剩下的路,我自己就可以了。”
  他并不想要有任何人在他和凌空空交谈的时候打扰到他们,即使他知道阿水什么也不会说,他不会介意,但是对于他想凌空空却会介意这一点。
  他不想影响到凌空空,不想凌空空不高兴。
  阿水点了点头,他知道流川檩这样的语气是没有回旋的余地的,在离开之前,他还是小声的在流川檩耳边低语了一句,“少爷,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
  流川檩摇了摇头,他不觉得会有什么需要阿水的地方,但他还是安慰的说了一句,“放心吧。”
  在阿水离开了之后,房间之中只剩下了两个人。
  没有人说话,十分的安静。只有大敞着的窗户外面吹进来的风,带来一丝丝的声音。风吹在流川檩和凌空空的脸上,凌空空浑身早已经凉透了,她已经感觉不到冷了。
  流川檩能够感受到丝丝的凉意。
  只是,他不会再去强迫凌空空关窗户了。
  “空空,你有什么就说吧。”
  “现在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凌空空放在窗户上不断摩擦的左手,在听到流川檩的话之后,逐渐地停止了动作。
  她看着窗户外面的建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没有任何焦距的双眼,终于稍稍的有了一点点的集中的神色。
  凌空空转过身来看着流川檩,小巧的嘴唇微微的抿了抿。
  其实她现在心中也很凌乱。一方面,她不相信流川檩是刻意欺骗她的,另外一方面,其实她觉得自己也有亏钱流川檩的部分。
  对于两者的交叉,她不知道如何的开口。
  “空空,你千万不要紧张,也不要有什么负担,你有什么想要说的,你就说。”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流川檩的心中是有一些害怕的。他看着凌空空那双冰冷而带着几分冷漠的双眼,心中觉得微微的刺痛。
  他觉得或许刘医生说得没有错。凌空空就是想要出院。
  如果,她真的是这个想法,那么自己到底应该怎么样呢?
  对于这一点。流川檩并没有想清楚,只是他为了安抚凌空空,不得不这样说。实际上,他的心中正祈祷着,凌空空千万不要说这件事情。
  可惜,他现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艰难程度,远比他想的要复杂和深远得多。如果他知道今天他自己来只是加大他和凌空空之间的裂痕的。
  那么,流川檩肯定是说什么也不会来的。
  只是,很多事情根本就没有假设和如果。人生都是现场直播,哪里有什么彩排呢。
  “大哥。飒现在在哪里?”
  凌空空的话好像是一团冰,阻塞了流川檩的喉咙。不仅让他觉得冰凉刺骨,而且让他说不出来一句话。
  很快,这凉意就从喉咙蔓延到了胸前,以及全身。
  流川檩觉得自己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凉意。
  流川檩双手握紧了自己轮椅的扶手,明明就坐在轮椅上,却好像马上就要掉在地上了一般,他需要一个强烈的支撑的东西。
  他的手指紧紧地握着轮椅两边的扶手,手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着点点的白色。而他那黑色深邃的双眼之中,因为惊讶而逐渐变得混乱,两颗黑色的眼眸像是失去了焦点一样,散发着迷雾一样的神情。
  “空空……飒,他……”
  在慌乱之中,感觉到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流川檩已经略显苍白的脸上,僵硬的挤出了一丝丝的尴尬的笑容。
  他没有办法回答,只好转移话题了。“你怎么会忽然问这个问题?”
  “很奇怪吗?”
  凌空空双手抱着自己的手臂,她略微的低着头,双眼看着眼前的地板。“大哥,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吗?”
  流川檩的眸子逐渐的深沉了起来。他眼中的焦点也逐渐的聚拢了起来,在凌空空两个问题逐渐变得尖锐起来的此刻。
  他忽然的意识到,凌空空似乎可能已经知道了一些什么了。
  可是最要命的一点是,他还是不能够说真话,此刻说真话,他们之间的或许将会有更大的裂痕。
  “飒他现在,不在家中。”
  流川檩淡淡的回答着。
  或许流川檩怎么也想不到,正是因为在此刻自己心中的多想,为了谎言而去弥补谎言到导致的不真诚,才是真正的导致彼此之间的裂痕真正的加大。
  凌空空的眸子逐渐眯了起来,她的心中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一点的崩溃和瓦解。这些东西,最开始都是非常细小的。
  就好像一面墙的砂砾,最开始只是这些砂砾开始松动,互相之间的粘性不够了。可是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不正确的修补,砂砾之间越来越松动,渐渐地这一面墙也要开始松动了。而这松动,凌空空已经快要克制不住了。
  她是真的觉得失望。像是为了克制自己的情绪不崩溃一般,凌空空闭了闭眼睛。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双眼更加红了。
  而她的声音却十分的轻:“大哥,你还准备骗我到什么时候?”
  流川檩被噎住了。他的双眼看着凌空空,黑黑的眸子看起来沉甸甸十分的冷静。而实际上,他的眸子深处开始崩离了。
  “空空……这……”
  凌空空忽然站直了身躯,双眼之中的情绪越来越浓烈,之前被隐藏的愤怒,逐渐的显现了出来。
  “飒是直接消失了,而且被你们给关了起来。”
  “是自己逃跑的。”
  “这……”
  面对凌空空质疑的眼神,流川檩的双眼直接的移开了,他不敢再和凌空空对视了。让他对着凌空空说谎,他完全没有那么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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