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日常_36

  她咬了咬唇,“嗯。”羞得怕得不行。
  “别怕。”他语声低柔地安抚着亲吻着她。
  她的害怕,时时刻刻都在,他怎么能感受不到。
  她怕疼,他一直都记得。
  如果不能避免,起码可以减轻。
  香芷旋吸进一口气。都到这一步了,再磨蹭又有什么意义呢?随他去吧。
  ……
  那一刻,绝对是香芷旋有生以来最坏的经历之一。
  太疼。
  不行,不行。心里一再重复着,却没有说出口。
  不该说出口。
  袭朗见她眼中氤氲着浓浓的雾气,随时都要哭出来似的,像是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面色苍白,额头沁出了冷汗。
  像是在受刑。
  “阿芷……”
  “让我缓一缓。”她说,语声带着点儿哭腔。
  是对自己生出了浓重的无力感。
  有不怕死却怕疼的人么?
  有,她就是个典型。极怒时可以拼命,平时娇气的离谱。
  “算了。”他看她疼成这样,实在是不忍心了。
  香芷旋抿了抿唇。
  他也不好过。
  “不。”她环紧他,摇了摇头。也是了解自己那点儿出息,什么时候估计都是一个情形,早一些挺过去算了。
  “等会儿你会哭鼻子的。”
  “我才不哭呢。”香芷旋瞥一眼床头灯光,“把灯熄了,我……”我怎样你也看不到,说出的却是“我自在些。”
  袭朗半信半疑,没动。
  她痛感减缓,精气神活过来了,气鼓鼓地看着他,“这点儿心愿你都不肯迁就?不给你做衣服了。今天不要,以后也别想了。”
  一下子就丢给他两个威胁。他唇畔逸出笑容,眼波柔和之际,闪着迷离妖冶的芒。
  他探身熄了灯,再将她抱在怀里索吻之前,低语道:“阿芷,我喜欢你。”
  香芷旋又是意外又是惊喜。
  她起初想回一句“我也喜欢你”,但是,她想,彼此口中的喜欢是有些不同的,也就作罢。
  他不是因为情慾而说出的这一句,是由心而生。
  她呢?能够发自心底的说出么?
  之后,便是心里有喜悦感动充盈,还是无法如愿。
  袭朗抚过她额头的时候,察觉出她的异状,忙去掌灯。借着灯光,清晰地看到她小脸儿已然惨白,眼中盈着泪,却倔强地不肯掉落。
  他心疼不已,“阿芷,怎样?”
  她抿了抿唇,拉高被子,“冷。”她想将身形蜷缩起来。
  “来。”他无限爱怜地把她圈在怀里。
  他身上的温暖传递到她身上,让她的知觉一点点复苏。过了好一会儿,她蹙着眉动了动身形,“我要去沐浴。”
  袭朗察觉出她的乏力,“不急。过会儿再说。”
  “嗯。”香芷旋抬起头看着他,心情很低落,很沮丧。
  这叫个什么事儿?
  “以后不会一直这样吧?”她自问自答,“不会的。”
  她想得通就好,不然麻烦可不小。他逗她:“再试试?”
  她立刻慌乱地摇头,“不要。你给我一刀算了。”
  袭朗察觉她后背也出了一层汗。这小东西一难受可真是要命。
  那样难受,也忍过来了。
  就是为这个,才心疼。
  “把心放下。”袭朗啄了啄她的唇,故意戏谑地道,“除非你求我。”
  香芷旋知道他是故意这样说的,就笑,“除非我疯了。”
  生动柔美的笑靥,无端透着些许脆弱,因为脸色苍白,唇色浅淡了几分。“不动你,亲一下总行吧?”他让她枕着自己右臂,左臂将她箍在怀里,吮着浸润着她的唇。
  这一句,他当然不可能说到做到,亲吻绵长温柔,无限缱绻。这是她愿意享有并且沉沦的时刻,一直别扭地横在中间无所适从的手臂,随着心神放松,轻轻环住了他。
  她就是这样,做什么都把动作放到很轻缓,仿佛担心吓到谁似的。
  袭朗就想着,有这样一个人每日厮守,单看她这样那样别扭的反应,也足够消磨悠长岁月。
  他随着她心思移开了手,起身唤在外间值夜的含笑备水。
  香芷旋拥被坐起身来,拿过自己的寝衣,穿衣服时看了看他。
  他已经蹬上纯白缎面裤,猿背蜂腰,身形曲线煞是悦目。
  也许男女都是一样的,有些特别好看的人,似是得了上天的眷顾,从头到脚都没瑕疵。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小厨房里日夜备着热水,吩咐下去没多一会儿,丫鬟就备好了水。两个人转去沐浴。
  盥洗室是与寝室打通的三间耳房,都用槅扇分成里外间,里间沐浴,外间洗漱。
  香芷旋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回到寝室时神清气爽的。她在里侧歇下之后,袭朗才回来了。
  他打量她两眼,心安不少。
  “你,对人怎么会这么好的?”相拥时,她问他。
  “我也正奇怪呢,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刚夸一句,他就翘尾巴了。
  但是袭朗说的是实话。这几天了,时常都有这种感觉,自己都不明白,怎么会对这样一个矛盾、复杂、别扭又娇气的女孩子一再的迁就、照顾。
  只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不是。是她对他的脾气,即便别扭、娇气,也让他心生愉悦、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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