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7 可笑
庄恒生早上走的时候,有猜到宁穗今天让他撤走保镖是要见某个人,也大概率猜到见的是梁嘉学。
他之所以明知道宁穗要见梁嘉学,却也还是放任他们见面,是在想着事后宁穗也会告知他的。
保镖虽然撤了病房门口,但庄恒生依旧让保镖在病房楼附近看守着,一旦有什么不对劲就要立即汇报,庄恒生便知道,今天来的是梁嘉学,还有赵恒星。
但宁穗还没有主动告诉他。
晚上他来到病房,宁穗一切如常,什么也没说,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宁穗被大石送回家,庄恒生就这样不太开心的守着有有。
他问了有有,有有说道:“来了。”
庄恒生沉默了,有有还太小,庄恒生问什么好像都有些不合适。
但有有猜测出来庄恒生应该是吃醋了,便主动汇报道:“他来了没多久就走了,和妈妈也没有吵架,主要是来看我的,和我说的话。”
庄恒生问:“和你说了什么?”
有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梁爸爸说,他要死了,打算把眼角膜给我。”
庄恒生顿住了,而后心里是怀疑和思考。
“你妈妈也知道?”
有有道:“妈妈不知道,梁爸爸单独跟我说的。”
庄恒生冷声道:“假如他真的死了,你会愿意要他的眼角膜吗?”
有有道:“会的。”
可是这样的假设……有有有些难过。
庄恒生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别想了,早点睡吧。”
有有听话的躺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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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膜的这件事,让庄恒生觉得很可笑。
他当然能够理解梁嘉学这么做的用意,是想要留下什么东西,好让宁穗和有有都忘不了他,是想让宁穗没那么恨他,甚至感激他是吗?
梁嘉学这个人,总是有各种小手段让庄恒生心里不舒坦,即便是要死了,也能整这么一出。
只是眼下,比起梁嘉学,庄恒生明显要先解决的,是林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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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住院几天后,高纯也来探望了。
宁穗将她拦在了病房外,冷声轰她走,没有任何情面。
“我现在每天照看有有,来不及找你和林湾算账,你也别假惺惺的在有有跟前晃了,让人觉得恶心。”
宁穗这样说,高纯脸上还是挂着笑,将给有有的营养品和水果塞到宁穗手里,说道:“这件事真的是个意外,穗穗,我问了你林叔叔,他说有有贪玩拿了工具锤把玻璃给砸碎的,你叔叔是个全身瘫痪的,不可能对有有做什么的,你不信的话,我们进去问有有,有有是个好孩子,一定会说实话的。”
宁穗道:“我不会让你们再见到有有,死了这条心吧,你对我没有做的一点母亲的责任,现在有有在你家又受了这么大的伤害,你们嘴巴一张就能将这件事说成是意外……呵,高纯,从此以后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宁穗将高纯塞在她手里的东西都还了回去,回到病房将门反锁上。
高纯在外面敲了一会儿的门,见宁穗一点反应也没有,她也没有什么持之以恒的耐心,心里甚至还有些气愤,可也不能表现出来,只好拎着东西离开了。
有有吃着橘子,宁穗盯着他,说道:“你今天还是不打算跟我说,你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有有说道:“我跟爸爸说过了,不想说了。”
宁穗道:“可是你爸也不跟我说。”
这父子俩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样,知道内情,也不告诉她。
有有受伤当晚就告诉了庄恒生那天怎么被林湾给诓骗受伤了,后来又不让庄恒生告诉宁穗。
因为有有觉得宁穗没他聪明,要是让宁穗知道自己这么简单就被骗了,有有感觉好没有面子。
有有说道:“妈妈每天开开心心的就好,也不用知道那么多。”
他稚嫩的脸上却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宁穗:“……”
她心里有些堵。
宁穗又开始愁心起来有有昨天的检查结果,医生说了,有有需要继续养伤,等到有眼角膜资源就可以直接进行移植手术了。
昨天因为梁嘉学来过,宁穗心里一直很乱,也没来得及和庄恒生仔细商量眼角膜的事情。
这一天等到庄恒生来到医院,有有睡着了,庄恒生脱了西装,坐在沙发上,宁穗粘着他,搂着他的劲腰靠在他的胸膛上,有些昏昏欲睡。
庄恒生的手指缠绕着宁穗的秀发,目光沉静如水的看着床上的有有,低声说道:“有有今天和你说什么了?”
宁穗道:“也没说什么……我特想知道那天发生什么了,你们俩都不告诉我。”
庄恒生哄着她道:“有有是觉得告诉你他就没面子了,他人小鬼大,你也就别深究了,等到这件事过去了,我偷偷告诉你。”
宁穗低笑了下,但又想到了有有的眼睛,唇角的笑容都有些苦涩,她跟庄恒生说起了眼角膜资源的事——
“我今天去问了医生,医生说等到眼角膜捐献的病人不少,但捐献的眼角膜数量还是太少了,有有需要等。恒生,我们要不要换一家医院问问?”
庄恒生道:“我已经让秘书去查了,海城没有,还有别的城市,怎么可能没有眼角膜呢?这个你不用担心。”
庄恒生心里有数,要是想要快些移植手术,一周之内应该就能联系上眼角膜捐献者家属。
即便有有接受了梁嘉学的提议,但庄恒生也不会允许这件事的促成。
宁穗对于梁嘉学要把眼角膜给有有的事情还不知道,她只是听了庄恒生说已经在联系眼角膜捐献者的事情,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眼角膜不需要什么匹配,拿来就能手术,希望这件事快点结束。
宁穗说道:“今天高纯还来了,被我赶走了。”
庄恒生道:“嗯,不用搭理她。”
宁穗皱眉,懊悔道:“我就不该和她打交道,想着和气也就算了,没想到让有有糟了这么大的罪。”
庄恒生用手梳着宁穗的发丝,淡淡道:“以后都不会和他们打交道了。”
他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