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9 我呸(满750钻加更)
吃到末尾了,宁穗起身去了洗手间。
有有还在吃着最后的甜品,白仙草托着腮看着有有吃东西,越看越喜欢,真觉得是不是自己也该养个娃,但是一想小孩子长大了就不可爱了,还是算了。
迟勋许久没回江城了,这次一回来,老同事就请吃饭,也是一家东南域餐厅,停好车,一进去,人群中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女人。
嘻嘻哈哈没个正型的野女人,这次差点没认出来,她淡妆素抹,眼睛都融成蜜的往着一旁的……小男孩。
迟勋一愣。
有有吃完了,甜食吃的嘴角都黏糊糊的,他也想上厕所了,白仙草给他擦了擦嘴,而后小心的拉着他,说道:“走,我带你去。”
白仙草顺便拎起包,直接把帐结了。
迟勋落了座,老同事给他倒着水,一边热络的问着他这些年在北城怎么样,迟勋心不在焉,不时的看着白仙草的餐桌,但只见着服务员过来收拾桌面,应该是走人了。
那个孩子……
看起来四岁左右吧,算起来……迟勋眯了眯眼,回忆了下之前和白仙草的那许多次,当时玩的过火,其实好几次都没注意套子,迟勋对于自己的能力还是很自信的,中奖的几率的确很高。
所以当年,白仙草躲着他,难不成是怀孕了?她难道是怕他知道了会强制性让她打胎,所以才躲他的吗?
迟勋越想越觉得这事儿就是这样,靠,真他妈是个伟大的单亲妈妈。
对面的老同事见着迟勋的表情不太对劲,阴晴不定的,看起来有心事,于是问道:“怎么了?”
迟勋这才笑了笑,说道:“没什么。”
老同事道:“在北城做的好好的,怎么又申请调任回来了?难不成是家里安排你回来结婚成家吗?”
迟勋仰头喝了杯酒,沉声道:“你倒是猜的挺准。”
但其实这事儿比起普通的逼他结婚还更加复杂。
迟勋不太想提这个,岔开了话,转移了话题。
……
宁穗开着车,先送白仙草回家,白仙草的车前几天车尾被撞了,送去修了。
宁穗问道:“还好只是撞个车尾,你要是出大事儿了可怎么办?”
白仙草道:“我命大,别担心。”
她看起来好像什么事儿都不会烦心,宁穗很羡慕她。
宁穗又问:“那辆跑车,修起来可是大数目呀。”
白仙草:“那不是有车险吗?没事儿。”
宁穗笑了笑,说道:“最近也不听你提那位大款了,怎么?你和蓝情情吵架了吗?”
白仙草撇撇嘴,说道;“倒也没吵架,就是觉得挺没劲的。”
只见着白仙草捂住有有的耳朵,小声对宁穗道:“我觉得其实在那方面,我还是更喜欢男人。”
宁穗:“……”
白仙草毫不羞耻的继续道:“我想去找个炮/友。”她还补充了一下条件,“男的。”
宁穗:“……”她面色有些难堪,咳了一声缓解尴尬。
但白仙草紧接着一句话就让她更尴尬。
“哦对,我忘了你现在是肯定不懂我的空虚的,你有男人。”
宁穗将车停在小区门口,闭着眼睛咬牙切齿:“你给我下车。”
白仙草这才松开有有,笑着跟他打招呼告别,还亲了他一下,说道:“有有小帅哥不要忘了姐姐哦。”
有有点头,跟她挥手:“小白阿姨再见。”
白仙草:“……”
宁穗也朝她挥了挥手,然后调转了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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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嘉学回国前,宁穗在网上已经和姜皓聊的热火朝天,她将两人聊天的意境不经意间就走向了暧昧,宁穗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有有也和宁穗关系更近了,每天一睁眼就找宁穗,睡前也习惯了宁穗给他念故事,他甚至还抱着宁穗撒娇道:“阿姨,你是不是以后也会陪着我?”
宁穗摸着他的脑袋道:“会呀。”
这样的平静倒是没持续多久,因为姜皓提出,想要见宁穗。
宁穗算了下日子,梁嘉学过两天才回过,这两天多见几面姜皓,可以预热一下。
见姜皓之前,宁穗还把有有送到了白仙草那儿,白仙草可喜欢有有了,自然乐意照看几个小时。
宁穗离开,有有坐在沙发上,扫视了一圈白仙草的家,说道:“小白阿姨,你家好乱。”
白仙草给有有找来很多零食,一脚踢开沙发边的快递箱,说道:“这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懂不懂?”
她是想用文言文把有有唬的一愣一愣的,但有有紧接着说了句:“可是我听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他奶声奶气的,脸色又有些严肃,白仙草嘴角抽搐,总觉得这小家伙就像是个翻版的庄恒生。
想当年那次宁穗吃胡萝卜过敏还喝了酒,庄恒生在她面前也是这幅审讯人的样子。
不过白仙草还是觉得有些心酸,若不是梁嘉学和舒婧,这孩子应当是和庄恒生父子情深的,何必到如此叫着梁嘉学爸爸呢。
白仙草坐在有有身边,认真的说道:“有有啊,你觉得你现在的爸爸怎么样?”
有有道:“爸爸很好。”
白仙草道:“但其实你现在的爸爸不是你的亲生爸爸,你还小,好多事情你不懂,等以后你长大了一点,我就什么都告诉你。”
有有懵懂的看着白仙草,而后他的视线突然绕到了白仙草的身后。
白仙草只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到像是幻听的男声:“白仙草,你是让我的儿子认了别人当爸爸,是吗?”
有有:突然好像很多人抢着当我爸爸。
白仙草一愣,艰难的转过身,只见到迟勋双手抱臂站在玄关处,估计是方才宁穗走的时候,门没有关严,所以迟勋来了以后,直接就听到了白仙草和有有的对话,误会了。
白仙草道:“迟检察官,你这样未经同意擅闯民宅,可不太好哦。”
但其实她闪烁着的眼睛出卖了她,她很开心再一次见到他,男生长身玉立,身上的成熟气质更加撩拨人。
迟勋靠近她,薄唇轻启,说道:“我如果不是找到你,又怎么知道,你这些年都瞒着我什么。”
他指着有有,说道:“这孩子,是我的,对吗?”
男人的到来实在太过突然,且气质摄人,有有本就怕生,更别说迟勋,于是缩在了沙发一角,叫了一声白仙草:“小白阿姨……”
白仙草无奈的对迟勋道:“你听到他叫我什么了吗?他叫我阿姨,不是我生的。”
但白仙草实在是以前扯了太多谎话,迟勋怎么可能会信她。只说道:“你儿子也是随了你,临场反应很快,这就改口叫上了阿姨。”
白仙草:“……”
她该怎么证明这孩子不是她生的呢?难不成现在带有有去做亲子鉴定吗?
(有有:我好像总是要被抓去做亲子鉴定。)
迟勋不容分说,直接上前抱起有有,有有被男人身上的冷冽和紧紧的怀抱给吓到叫起来,小脸皱在一起,手里的零食撒了一地。
白仙草尖状,吓得要死,连忙上前要将有有抢回来,等到晚上宁穗回来,她可怎么交代呀?
但涉及到孩子的事情,迟勋压根就不会容许白仙草阻拦,他觉得已经错过了四年,这一次一定不能轻易放过。
迟勋抱着有有就径直离开。
白仙草连拖鞋都来不及换,就追了上去,电梯关上了,她只好去跑楼梯,还是晚了一步,迟勋已经率先开着车离开了。
白仙草冲着迟勋离去的车尾,破口大骂:“我操,你他妈的光天白日抢小孩呀!”
她撸了一把头发,连忙去停车位去取车,她知道迟勋家在哪儿。
有有不是哭闹的孩子,他害怕极了,也就是浑身抖成筛子,眼睛里含着眼泪,小声的啜泣。
迟勋见他这样,觉得这是因为这孩子随他,很坚强。
有有坐在副驾驶座上,怯怯的说道:“你拐我,是犯法的。”
他长而卷的睫毛沾了泪水,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更加可爱了,迟勋听了,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我是你爸,老子带儿子,天经地义。”
有有瘪嘴:“你不是我爸爸,我爸爸叫梁嘉学。”
迟勋虽然没跟梁嘉学打过交道,但当年离开江城的时候,也是听说了这个人物的。
迟勋道:“你妈妈骗你的。”
他面容冷凝,心里很是窝火,这个该死的白仙草,居然攀上了梁嘉学是么,还让他的儿子去认梁嘉学做爸爸……
所以说,其实白仙草是跟梁嘉学睡了吗?不然梁嘉学那个有家室的倒插门,会认有有当儿子吗?
有有瞧着这个叔叔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也不说话了,垂头开始想宁穗,想着阿姨什么时候来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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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勋将有有带回了家,还是当年那栋别墅,这些年一直都是空着的,定期让家政上门打扫。
白仙草自然知道这个地址的,她赶到的时候,发丝凌乱,也没化妆,脚上还是一双九块九的塑料拖鞋——白仙草觉得拖鞋这种玩意儿就是在家穿,所以全部买的便宜货。
越是不打扮,越是狼狈,一出门,上天就越是能给她惊喜。
前来开门的是一个长发飘飘的漂亮女人,看到白仙草的时候,两人都僵住了。
白仙草下意识的转身就想跑,但因为有有,她不能退缩,今天必须把有有完好无损的送回给宁穗。
于是白仙草冷声道:“让开,我找迟勋。”
对面的女人长着一张和白仙草一样的脸,只是气质上比起白仙草要温柔文静些,眼睛的瞳仁也比白仙草的浅,是棕色的,嘴巴比白仙草的要好看些,像是玫瑰花瓣一样丰润鲜艳。
女人就是白仙草的双胞胎姐姐,白珍珠。
反观白仙草,这些年熬夜蹦迪,此刻又不施粉黛,眼神犀利,脸紧绷着,很是咄咄逼人的架势。
“仙草,好久不见了,进来坐坐吧。”女人拿出一副女主人的架势来。
白仙草看也不看她,径直进了别墅。
有有坐在沙发前,坐如针毡,听到大门传来白仙草的叫喊:“有有!”
有有下意识的就要跑过去,却被一旁的迟勋一把揪住衣领,让他老老实实的坐回来。
白仙草直接要进了大厅,却被白珍珠一把拉住,白珍珠微笑客气道:“仙草,进别人家要先换鞋的。”
说着,白珍珠弯腰给白仙草拿客用拖鞋。
白仙草甩开她,冷冷道:“我马上就走。”
她风风火火的来到沙发边,迟勋正在泡茶,有有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但其实已经很害怕了,这个地方好陌生,而且好神奇,居然有一个和小白阿姨长得一样的阿姨。
白仙草严肃的对迟勋说道:“有有真的不是你的孩子,他是宁穗和梁嘉学的孩子,梁嘉学出国谈生意去了,宁穗出去见朋友了,把孩子放在我这儿让我带一个下午。”
迟勋冷傲的看着白仙草,还是心里存疑。
白仙草掀起衣角,露出有马甲线的腹部,说道:“你看,我一点一点妊娠纹也没有,根本不是生过小孩的女人,而且……以你对我的了解,我也没那么有牺牲精神吧,生小孩当单亲妈妈,太伟大了,这不是我的作风。”
她放下衣角,叉着腰,眼神前所未有的真挚:“我得把有有带走,他妈回来了看不到小孩要跟我绝交的。”
白仙草心里叹气,这都叫什么事儿。
白珍珠这时走了过来,双手交叠,有些忐忑的对迟勋说道:“勋哥,我觉得仙草也不像是不负责任就生养孩子的人……”
迟勋思量片刻,觉得今日自己的确是有些冲动了,但其实归根结底,他是高兴的,可能他潜意识里,是想让白仙草给他生孩子的。
他拍了拍有有,说道:“去吧。”他又对白仙草说道,“我放孩子走,但之后我还是会查清楚的。”
白仙草无所谓,伸出手示意有有过来。
有有得了释放令,连忙跑过去拉住白仙草的手。
白仙草欲要离开,却又被迟勋叫住——
迟勋看了眼白珍珠,又意味深长的勾起唇,说道:“白仙草,你见到你姐姐和我在一块,不觉得意外吗?你不想问我什么吗?”
白仙草冷冷道:“不感兴趣,不想知道。”
白珍珠此时笑了笑,表情有些委屈,说道:“勋哥,我在这儿是不是不方便,那我先走好了,你有什么想和仙草说清楚的,可以慢慢聊。”
白仙草叹气,知道白珍珠是假把式,但也没戳穿她,抱起有有就道:“哪儿能你走呢,该走的是我,我和你的勋哥也没什么要聊的。”
她又对迟勋说道:“我对你和我姐姐的事情不感兴趣,你也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要给迟勋一个痛快,说道:“我出柜了,有女朋友了。”
迟勋:“……”
白珍珠惊异的张了张嘴。
不待迟勋说什么,白仙草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走出别墅,白仙草将有有放在副驾驶座,开动了车子,有有问道:“小白阿姨,出柜是什么意思?”
白仙草笑道:“就是再也不要爱上男人的意思。”
有有又问道:“为什么那个阿姨跟你长的一样?是妖怪吗?”最近宁穗给有有讲的睡前故事是《西游记》,里面的妖怪就会变身。
白仙草道:“她是我的双胞胎姐姐,就是我妈妈怀孕的时候,生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孩子,她先出生,所以她是姐姐,我就是妹妹。”
有有恍然大悟,说道:“那我下次见到她,就叫她大白阿姨可以吗?”
白仙草心想应该没有什么机会见到她吧,但她还是笑道:“可以呀。”
她握着方向盘,只见夕阳西下,半个太阳已经落下地平线,秋风习习,随着暗沉的夜色降了温。
……
宁穗来接有有的时候,有有已经吃完晚饭睡着了,他太累了。
白仙草很是抱歉的和宁穗说了下午发生的事情,宁穗心有戚戚,说道:“还好你抢了回来,不然明天梁嘉学回来,看不到有有,肯定要问怎么回事的。”
白仙草有些低落,宁穗问道:“迟勋回来,你很不开心吗?”
白仙草道:“……就有些心烦吧。”
她的鸵鸟属性都冒出来了,宁穗看在眼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只说道:“你要出去躲躲吗?”
白仙草不服气,说道:“不躲!只要他不来烦我就是了。”
宁穗一眼看穿她,其实白仙草心底还是希望迟勋找她的。
“你为什么不接受他啊,我真的很好奇。”
反正有有睡得熟,这时候把他叫醒估计要受凉,宁穗干脆坐在一旁椅子上问白仙草。
白仙草犹豫了下,抱腿缩在沙发椅上,说道:“其实……我还有个双胞胎姐姐,她叫白珍珠……唉,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妈怀孕的时候喜欢吃仙草,所以给我取名字叫白仙草吗,其实我妈还喜欢吃珍珠,所以我姐叫白珍珠。”
白仙草表情幽怨,“我姐比较娇贵,你看名字就知道了,凭什么她叫珍珠,我就只能叫仙草……我姐身体也娇气,明明我们是双胞胎,偏偏她就有心脏病,所以我妈当初和我爸离婚走了,带走的是我姐,而不是我。”
普通家庭一起长大的双胞胎姐妹一定是关系很好的,但白仙草与白珍珠,从出生之后,由于姐姐身体不好,所以父母所有的偏爱都给了姐姐,而在面临带谁走的问题上,母亲也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白珍珠。
白仙草的父亲好赌,也没怎么好好教育白仙草,还觉得白仙草是拖油瓶,所以白仙草念了个大学也只是为了混个毕业证,大学时候就开始当网店模特挣钱,一步步攒钱到如今开店,也能养活自己,估摸着明年就可以在江城付首付买房了。
只是一想到母亲和白珍珠,白仙草就是心里不舒服。
当年她和迟勋谈恋爱,谈的好好的,突然白珍珠就找到了她,说想让白仙草和迟勋分手。
宁穗问道:“白珍珠怎么认识迟勋的?”
白仙草冷哼一声:“还不是我妈,我妈可有本事了,居然能搞定迟勋的爸迟峰,迟峰的老婆早死了,想娶我妈,但是白珍珠喜欢迟勋,我妈她为了白珍珠能嫁给迟勋,硬生生的不结婚,跟迟峰说相互做个伴儿就行,不贪图迟家的家产——好家伙,打的算盘可精了,她是想着白珍珠嫁给了迟勋,她们母女俩都不愁吃不愁喝的。”
……
白珍珠一直就喜欢迟勋,性格文静又甜美,还动不动西子捧心,心脏病不舒服,迟勋对她倒是照顾,也知道她的心意,只是迟勋当时也是爱玩儿的年纪,且真的对白珍珠不动心,像白开水,没什么劲儿。
但迟勋没想到会遇到白仙草,那个和白珍珠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子,热烈的像小太阳。
迟勋回去以后就问了白珍珠,白珍珠哭的很伤心很委屈,说道:“我的确是有个妹妹……”
白珍珠的说法是,当初她心脏病,父亲嫌弃她看病花钱,所以母亲才带她离开的。
白珍珠道:“你不要跟仙草说你认识我和我妈,其实……其实当初妈妈有回去找她,想接她过来的,但是仙草她很恨我们,甚至不愿意见我们,其实她这样我也很开心,这至少证明,我爸爸待她很好,所以她想不通为什么妈妈带我走吧。”
迟勋当然没想过,其实这俩姐妹不愧是双胞胎,扯谎都是天生的,一个比一个会撒谎。
迟勋很喜欢白仙草,自然也不会在她面前说起她不高兴的事儿,何况那是白家的家务事了,在迟勋眼里,白仙草就是白仙草,他只要做好男朋友就好了,只要让白仙草高兴就好了。
但迟勋也想不到,白珍珠知道了迟勋谈恋爱的事儿,然后私自去找了白仙草。
当时,白仙草看到白珍珠上门,其实很懵逼,毕竟已经好多好多年不见面了,乍一下来一个和自己长的一样的女人,多少有些不自在。
白珍珠冲着白仙草甜甜的一笑,然后从包里掏出一沓钱。
白珍珠道:“姐姐我就直说了,请你和勋哥分手。”
白仙草嘴里含着棒棒糖,糖已经化完了,只剩下根小棍子,白仙草不屑的吐出来,“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