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9章 甘宁遣将

  司马懿道:“如果轲比能此战战死了,那鲜卑部落必然分裂,分裂之后,各自为了自保,必然要拉拢外援,以壮大声势,你我的家眷落入了那个小部落,他们的头领必须保护,不然就是与你我为敌,怎么说你我手里还有两三万人,鲜卑分裂得越多,他们的力量就越小,就越要求着你我。”
  吕布不得不佩服司马懿对形势的分析,如果不是遇到了黄巾贼首赵弘技高一筹的话,司马懿恐怕早就已经做成了一番大业了。
  既生懿,何生弘?
  司马懿只知道这是黄巾贼寇的游骑探哨在向埋伏的人马报警,但是轲比能知道的要比他详细的得清楚得多,这不仅仅是在报警,而是黄巾贼寇在用众多的狼烟(司马懿当然不知道这是凉州军当年对付匈奴人的法子)在向各处的人马报告鲜卑人的准确方位以便进攻。
  鲜卑人所过之处,狼烟滚滚,行军路线尽在黄巾军的掌控之中。
  当然,轲比能也临时变更过行军路径,甚至也分兵出去,企图迷惑黄巾贼寇,但是,全都无用。因为黄巾军的哨探是在鲜卑人的人马过了一部分之后才点起狼烟,鲜卑人的数量太少,他们是不会点狼烟的。
  轲比能派人去寻找这些点燃狼烟的黄巾贼寇,人生地不熟的他们如何找得到?有一些鲜卑骑兵出来不仅没有找点放狼烟的黄巾贼寇,甚至将性命都丢在了哪里——在太行山上安营寨扎的关兴、关索奉关羽的将令,主动出击,试探鲜卑人是真的退兵了还是故作退兵状,伺机反扑。如果鲜卑人是真退兵,那他们就要主动出击;如果鲜卑人是佯装撤军,他们就要小心谨慎,说明鲜卑人猛烈攻城即将到来。
  有一些出来寻找狼烟的鲜卑人就成了关兴和关索的刀下之鬼。
  当鲜卑人是真的撤军,并且各处烽烟滚滚的消息传到甘宁耳中的时候,特别是给匈奴人断后的是司马懿和吕布的消息传到关羽耳中的时候,关羽叫嚷着领兵出击,追击司马懿和吕布,要给刘备、张飞报仇雪恨。
  甘宁问薛庸道:“一帆小先生,你怎么看啊?”
  薛庸道:“鲜卑人撤军,各地又遍布烽火,这只有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甘宁问道。
  “大王到了河北。”
  甘宁沉吟了片刻道:“确有可能。”
  薛庸道:“不是确有可能,而是大王一定来了。”
  关羽道:“既然你们的大王来了,那就说明你们黄巾贼寇的主力到了,咱们正好追击,协同主力,一举歼灭鲜卑人。”
  薛庸听了“黄巾贼寇”四个字,十分的刺耳,正要说话,甘宁正色道:“关将军,自从你被我军生擒活捉,我家大王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一分,我们黄巾军是如何对待百姓,你也是看到了的,有饭吃,有衣穿,娃娃有书读,病了有郎中诊病,老人也能按月领到粮米,你关将军见多识广,可曾见到过这样的贼寇?比起刘汉王朝,谁是贼寇谁是义军,难道还不能一目了然吗?”
  甘宁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说得关羽哑口无言。甘宁端视了一番关羽后,转头对薛庸道:“小先生接着说。大王到了河北,我们不能坐视大王和鲜卑人死战,咱们如何策应大王?”
  薛庸道:“在下听闻,大王过去和袁绍作战时曾经如此用过兵,就是以主力骑兵尾随在敌军的身后,保持一天半的路程,敌军反身来战,大王就撤,如果敌军前进,他只是跟着。咱们这一会就可以依葫芦画瓢,剽窃一回大王的此种战法。”
  甘宁道:“这个战法确实不错,可是如果鲜卑人引得我军主力走远了,突然反身来攻邺城,如何是好?”
  薛庸道:“甘将军无须忧虑,他们没有这个机会了。”
  甘宁问道:“何以见得?”
  薛庸笃定的道:“大王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了。”
  关羽拱手道:“关某愿领军尾随在鲜卑人的身后。”
  甘宁笑道:“关将军,既然我家主公出马了,在下如何敢还在这邺城之中待着啊?关将军,你看这样好不好?在下与你,还有关兴、关索两位少将军,一统领兵去尾随鲜卑人,请关平少将军和薛庸小先生一起守卫邺城,如何?”
  关平一听甘宁让自己留在城中,正要说话,关羽道:“就依甘将军。”
  当下,关平、薛庸率领步兵守城,关平在外守卫营寨,薛庸在内据守城池,甘宁、关羽、关兴和关索率领邺城的所有骑兵,四千余人,向鲜卑人的后卫司马懿和吕布冲了过去。
  夜色昏暗,月亮肯定还在天上,却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使得群山黑黢黢,大地阴沉沉的。
  虽然轲比能刻意的隐瞒了他们现在所处的危险形势,但越是刻意隐瞒,谣言就越是兴盛。
  在一派紧张和肃杀之气中,鲜卑勇士已经连续行军两天一夜了,如果今天晚上还要这样强行军的话,就算他们能支撑得住,只怕他们的战马也扛不住啊。
  轲比能严令,可以在马背上休息,任何人不得下马。就是轲比能自己也没有下马,和所有的兵士都是一样。
  但是,无论轲比能如何激励士气,如何的和兵士们同甘共苦,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已经陷入了严阵以待的黄巾军主力的包围之中。
  收网,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
  疲惫不堪的鲜卑人中军到了一条小河旁,有些人是在是太渴了,就违背轲比能的将令下马来喝水。轲比能虽然看见了,此时此刻他也只能装作没有看见,现在无论处罚谁,都有可能引起军心离散。他只是催促的快些前进。
  就在这时,在小河两侧的灌木丛中响起了一片铜锣之声:
  “咣”、“咣”、“咣”……
  锣声未息,一队弓弩手,站在土丘上对鲜卑人猛烈射击,霎时间,无数的鲜卑人栽倒进了小河之中,鲜血使小河的流水变成了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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