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前,按住躁动的你_第8章

  真的有饭!
  还是魔芋烧鸡自然方便米饭!
  这个最近在学校里很火!是在学校对面那家“先锋超市”买的!“泡二十分钟,给你一碗香喷喷米饭!”吃过的朋友都赞不绝口。
  晏禾激动的搓搓手。
  噫,要泡二十分钟,课间十分钟,等它煮熟都来不及,更别说吃。
  细细思索,反正他坐在教室最后排的角落,也没人会注意到他。再说,盖上盖子,等它熟,香味根本不会飘出来,顾泽也不会发现。
  正好课上泡好!下课就能吃到!
  妙哉!
  晏禾瞄了眼在身边打瞌睡的钱子昂,虽然如此,这事还是有风险……这个冤大头……
  从上次办公室谈话被教育后,晏禾“贪玩犯事”的性子,多少也收敛了些。万一顾泽真的讨厌他了呢。
  晏禾用指尖轻轻在钱子昂腰上旋了一圈,下一秒,钱子昂的眼睛陡然睁开,一个激灵,几乎要叫喊跳起来。
  用力拍开晏禾的手,见老师没点他名,不爽的用口型问:“你干嘛?”
  腰部那块向来是钱老板浑身最敏感的地方。晏禾无声的“嘿嘿”下,把手里的自然方便米饭塞进了他手里,用口型示意道:好爸爸,帮儿子把饭热一下。
  钱子昂无声的“呸”了一下。手脚却很利索,随即便把包装拆了,盯着盒子一侧的“5步食用法”,研究了好一会儿,打开了盒子,撕开米饭膜,放进了抽屉里。
  他把空盒子架在大腿上,拿出一袋名叫“发热包”的玩意儿,放到了空盒底部。
  “5步食用法”上写着,“倒入水袋,发热包自动便烫,接着将米饭盒放入大盒内,盖上盖子,20分钟后,即可食用。”
  钱子昂照着说明,撕开了水袋。
  还没来得及把抽屉里的米饭拿出来,盒子突然“呲呲”的响起来。
  大腿处迅速升温,仿佛被火烫着了一般火急火燎。
  钱子昂短而急促的“我靠”一声,顺应生物本能,拎着盒子边,就放到了桌上。
  晏禾低声骂了句“日”,伸手就去拿。果不其然,也被烫了一下,才碰到盒子边,蓦然感觉头顶一阵凉意。
  当顾泽回过头,他看到的画面就是,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升起了一缕袅袅清烟。
  晏禾看见顾泽的视线从他脸上,又移到了手上。
  两个人沉默的看着那盒饭。
  “………………晏禾,钱子昂,给我出去。”
  晏禾走到教室外面,转身踢了随之出来的钱子昂一脚。指望一个废物智障同桌,是他史无前例的用人滑铁卢。
  钱子昂面不改色走到晏禾身边,拍了拍他肩,安慰道:“乖儿子,莫气,明天爸爸请你吃觅甜记的流氓小丸子。”
  晏禾:“吃你妈。”
  两人在教室外,站到下课。下一节还是数学课,二人相顾无言,叹了口气,继续在外面站着。
  “诶,对了,你去不去鬼屋?李沐说的那个。”晏禾望向前方,不去看钱子昂。
  这是二人在早读课上身经百战得出的教训——讲话时,绝对不能看对方!
  钱子昂也深入贯彻落实“目不斜视,专注前方,耳听四面,余光查八方”的政策,直勾勾的盯着教学楼下花坛中的那颗歪脖子树,道:“不去。又没女朋友,我们三个抱在一起买鬼吓自己?”
  晏禾也正想吐槽两句,忽然听到隔壁9班一阵躁动。
  “砰”的一声巨响,9班教室后门猛然被打开,一团人黑压压的如大军般涌了出来,人手一本《小题狂做》,然后在窗台前一字排开,闹哄哄的趴在窗台上,写起了作业。
  这架势,估计班级四分之三的人,都被赶出来了。补作业队伍浩大,从本班延伸到了隔壁两个班的窗台。
  晏禾觉得好玩极了,人这一生,可不是谁都有机会经历,几乎整个班都被罚到外面的。
  刚想戳戳旁边一个和他同样在校队打篮球的男生,询问一下具体情况。余光忽然瞥见一个短小精悍的身影从9班教室闪出,随即闭了嘴,还顺便给了伸长脖子恨不得凑到人家班前探究竟的钱子昂一脚。
  那是9班的历史老师,身高一米五,肩膀孔武有力。曾因在高一开学典礼上的一番夹杂着河南口音的言辞,名扬天下:“里们憋—憋—看窝小,窝可使练锅的。”(你们别看我小,我可是练过的)
  第二天,国际学子,送之外号,“小钢炮”。
  此时,小钢炮神情复杂:“里们谁的选啧——滴——没有做好”,他的普通话不甚标准,经常一句话还会疙疙瘩瘩,有些结巴,“谁揪不尊经教史。”(你们谁的选择题没有做好,谁就不准进教室。)
  说完,准备进教室的小钢炮,仿佛又想到了什么,站在教室门的门槛上道:“揪里们着样,高考历史海想考——闭——几——闭以桑,肩只痴人锁闷。”(就你们这样,高考历史还想考B及B以上,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口音,牛逼啊!
  晏禾使劲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来,等到小钢炮终于进了教室,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起来。边笑还边学着说话。
  那笑容十分灿烂耀眼,以至于顾泽一转身就看见了窗外罚站的晏禾眉飞色舞地捧腹大笑。
  离晏禾最近的那个9班男生边笑边骂:“狗日的小钢炮,天天旋——啧——滴,旋——啧——滴,还不让我们在课上做,一定要用课间时间。然后一到课间,我们的傻X班主任又冒出来吼:‘都发昏了啊你们!你们数学不学!课间数学错题不做!还有时间给历史?!都说了高三复习历史都能考A!都给我收下去!给我看到一本,撕一本!’简直日狗。”
  晏禾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问:“旋——啧——滴,抄啊!”
  那男生吹胡子瞪眼:“你以为为什么这么多人没写?大家现在连抄抄都不高兴了,没意思。”
  “笑死我了。”晏禾笑的腰都不直了,抹去眼角晶莹的泪珠,忍不住滔滔不绝。
  “上次大课间跑操。”晏禾靠近了那个男生一些,笑道,“我们班,跑操队伍吵得要死,上一秒,你们班那个事逼班主任叫嚣着‘你们吃大便了啊!队伍不会站!’,迈起他的电动马达小短腿跑来骂我们,下一秒,他就脚崴了,坐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那男生“哈哈”大笑,转身拿过笔,边笑边写起了《小题狂做》。
  晏禾这种人又恶趣味,又幸灾乐祸,说起老师的糗事如有神助,完全停不下来,意犹未尽:“3班那个物理老师,你知道吧?就那秃顶。”边说着,便觉得‘十个物理老师,九个秃’,担心“秃顶”一次没有识别度,又补充道:“就是那个,他的舍管老婆,常常把他的破洞红内裤,晾在女生阳台的,那个秃头。”
  “阿肖上次跟我说,那老师在他们班上物理课,上到一半,走到门口,半个身体在教室外,屁股撅在教室里,冲着外面抠牙缝,被路过的晏校长看见了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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