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5章 这夫妻俩可真好

  开往某河畔的豪车里,盛萱转眸看向顾之,疑惑地问,“你是认真的?”
  “什么?”他迅速转眸看了她一眼。
  “收他为徒啊。”
  “当然是认真的。”顾之面色温和,他说,“我刚才像开玩笑吗?”
  “为什么是他?”盛萱疑惑地问,“之前不是有一些医学院的研究生和博士生想拜你为师吗?你都婉拒了呀。”
  “唐厉和他们不一样。”顾之笑了笑,他说,“他们想跟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唐厉一定是为了学医。”
  盛萱微怔,若有所思。
  没一会儿,车子抵达了河畔,顾之与盛誉汇合。
  两人各拿一套渔具在河边架起了小椅子,河面很宽,两岸绿草茵茵,环境特别好。
  盛萱坐在副驾驶没有下来,她在听广播,一首歌过后听到了一则十分痛心的新闻,一位她从小很喜欢的主持人因癌症逝世,年仅50岁。
  而且他被癌症带走之前没有任何关于身体状况的新闻传出来,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她好半晌都没缓过神来!在副驾驶呆坐了很久,然后缓缓转眸看向窗外——
  不远处的河边坐着两个在垂钓的好看背影,她思忖两秒后开门下车,朝他们走去!此时此刻在她心里只有一个信念。
  听到她脚步声的时候,盛誉转眸看了一眼。
  盛萱与弟弟没有交谈,她直接在顾之面前停下脚步,在他的身边蹲下来,双手轻放到他膝盖上,抬眸看着他,那眼神里仿佛汇聚着千言万语,她真的好难过。
  顾之微笑着转眸看她,却看到妻子眼眸里带着一抹沉痛的忧伤,他微怔,“萱,你怎么了?”
  “癌症可以治好吗?”她轻声提了这么个问题。
  顾之又是微微一怔,他双手握着鱼杆,凝神看向她,想了想才回答,“很难治,一般不可以,98%不可以。”
  “连你都觉得不可以吗?那别的医生就更没办法了,得了癌症就等于被判了死刑。”她特别伤感地喃喃自语,“那你为什么不研究癌症疫苗呢?”
  “……”顾之还是满头雾水,她在怪他吗?发生了什么?怎么好端端的怎么提这个问题?真是莫名其妙。
  可以看出妻子在伤心难过,于是他试着问道,“谁得癌症了?”
  “一位特别优秀的主持人,一位我从小就非常熟悉的主持人,他在舞台上永远青春洋溢,将乐观坚强的一面带给观众,可是他才50岁,他的女儿还未成年……他抗癌失败了,刚去世……”她双手仍放在他膝盖上,难过地垂眸,泪水滚落,“真的好突然,没有他生病的消息传出来,就这么死了。”
  顾之其实有点小诧异,他的萱萱可是环游过世界的人,连原始森林都敢闯的人,她很少为别人伤感,早就看透了生死,更别谈落泪了。
  可她今天完全像变了一个人,看得出她很喜欢这位主持人。
  “萱……”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腾出一只手轻轻抚了抚她柔顺的短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顾之。”女人抬起红红的泪眼,“既然那些科研人员做不到,那你就来研究抗癌疫苗吧?然后免费发放下去,每个新生儿从娘胎里出来就给打一针!让tm癌症从地球上彻底滚蛋!”
  顾之与盛誉合约已满,他本没理由留下来,看到妻子这么难过,简直哭成了一个小泪人儿,他特别心疼,想了想,于是答应了她,“行,我尽量。”
  “……”盛萱擦去了泪水。
  坐在不远处的盛誉并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到有交流。
  然后他无意间转眸的时候又看到姐姐好像擦眼泪,盛誉不禁有些疑惑,俊眉微皱,“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盛萱站起身,面无表情地瞅弟弟一眼,“没事儿,医务室别动,永远是顾之的!”说完便转身离开。
  迎着江风一步一步往回走,她心情沉甸甸的,好端端的人说没就没了,命运真是无常,人生真的好短暂。
  盛誉满头雾水,自言自语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医务室要收回吗?”然后看向顾之,“喂,到底怎么了?”
  “她让我研制癌症疫苗。”
  盛誉微怔,“可以啊!我大力支持!毕竟是造福人类的好事嘛。”
  可顾之没再说什么,他坐在江边垂钓,在思考刚才妻子说的事情,忽然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合约到期也不可能与医学告别,其实顾之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医者父母心,但人都是有私心的,他也很想能有更多的时间陪伴盛萱,毕竟以前亏欠她,现在成家了,他想以家庭为主,不想再把自己成天成夜地关在制药室。
  如果彤彤的预言是真的,顾之更不想让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他想珍惜每一天,想每一秒都陪在萱萱身边。
  美国,纽约。
  沈家园林,沈奕霞今天没有去上班,此时已是傍晚,她的心情依然很糟糕,仿佛身处一个漩涡之中,完全走不出来的那种。
  沈君浩又一次来到了姐姐卧室前,他抬手敲门。
  听到了开门声,抱膝坐在床头的女人抬眸看向那门口,一点点回神,并没有马上去开门,他不想见人,也不想说话。
  “姐,开门。”君浩温和的声音传了进来。
  沈奕霞乱发蓬生,敲门声还在继续,她将门打开的时候,把君浩吓了一跳。
  “……”君浩从来没有见到过姐姐现在这种状态,她头发凌乱目光狂野,他突然发现姐姐真的被毁了,不再是商场上那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
  沈奕霞开门后转身往回走,拎着两瓶红酒的君浩进来后关上了门。
  “姐。”
  “你不用安慰我。”女人在窗前站定,直接打断他的话,冷冷地说道,“你没有经历我所经历的,所以你不能深刻地体会,我讨厌那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大道理。”
  “好,我今天不安慰你。”君浩声音低沉,“但是我想说,你别太为难自己,岁月并不长。”
  他走到姐姐身边将一个酒瓶子递给她,“我有酒,我想听你的故事。”或许把心里的东西找个人倾诉出来,心里可以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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