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往死里打

  “那么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呢?你是先帝的妃子,就要在这皇宫之中了却你的一生吗?”
  先帝的妃嫔们,位分低一点的直接送去尼姑庵里面,为先帝诵经祈福一生,位份高一点的可以选择继续留在皇宫之中,享受荣华富贵。
  像沈玉这样的前朝皇贵妃,在皇宫之中,也没有人会敢欺负,更何况和玉青葵本就是旧相识,所以自然是好生养着。
  只不过像沈玉之前那种生活,至少他还能斗一斗,觉得自己的生活还有个盼头,现如今她这样子,只能用混吃等死这个词来形容了。
  “我有一件事情要去做,做完了之后,我会去死。”
  “什么???”玉青葵站了起来,直接就拉住了沈玉,好像生怕他下一秒就直接去死一样。
  “不可!”
  “为何?有何不妥?”
  这个问题丢给了她之后,玉青葵甚至连回答都没有办法回答,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并不是沈玉,没有过过她的人生,不理解沈玉现在内心的感受,只是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
  沈玉还年轻。
  “你现在也不过二十二岁,只要你愿意的话,我随时可以去让你申冤,把你送出宫去,你想要隐姓埋名都可以,还可以过一生的荣华富贵,人只能活一次珍惜,生命才是最好。”
  “那为什么你想死?”沈玉这句话才算是说到了重点。
  沈玉拉下了玉青葵的胳膊,然后站远了两步走到院子里面,来回的看,最后仰着头看天空。
  “有时候我会待在我自己的宫里面,从日出看日落,盯着那一朵云彩一直看,看到眼睛酸痛,也不离开目光,我想要看这个云朵的一生,它的一生太短了,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想,何尝不是一个轮回呢?今天这云朵散了,明天她就会又重新聚成另一个云朵,轮回也是如此。”
  人生一下子没有了盼头,只能找些消遣。
  沈玉刚刚说想去死并不是真心的话,而是想让贵妃去死。
  她一直觉得贵妃这个头衔只是戴在她头顶上的一顶帽子而已,她摘不下来,只能死撑着。
  现如今她有摘下来的机会,她想要把这个帽子摘下来,然后重新回归到沈玉的人人生中间去。
  她从未喜欢过宁乔,一直把宁乔当做是一个威严的人物,自己对他除了害怕不做他想。
  她心已经不会再为任何人跳动了,此次之后,恐怕她会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自己生活。
  先帝的另一位妃子德妃已经出家去了,她觉得那样的生活太苦了,所以并不想去。
  “你放心我说我想死,只是想要贵妃去死,沈玉想活着。”
  玉青葵叹了一口气,重新坐了回去。
  “你想做的事情是什么?我帮你。”
  “这件事情要我自己来吧,你不用管了,做完之后我会出宫的,到时候可能我还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到时候尽管说吧。”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话之后,沈玉便走了。
  她接下来要做的这件事情,是想要给她贵妃生涯画上一个句号。
  之前的玉贵妃只有一个死对头,那就是皇后,先帝赐予了她协理六宫之权,将她拖入了那场权力游戏的中心,说实话,她很恨皇上,同时用还感谢先帝。
  如果不是先帝赐予了她协理六宫之权,可能她连与皇后抗衡的能力也没有。
  现在皇后已经是强弩之末,那根弦马上就要断掉了,箭发不出去,完全就是在死撑着而已。
  路过了晨阳宫的时候,沈玉听到了在转角好像有一个女人刺耳的声音。
  “给我打!往死里打。”
  这声音的主人似乎是许明溪,只不过她现在听起来却好像很激动。
  “声音好像是许妃。”身边的宫女小桃说。
  沈玉刚好无聊,于是便走了过去,走过去一看,果然是许明溪。
  许明溪的脚边跪着一个宫女,脸上的肉已经被扇得稀巴烂了,那个掌嘴的太监手上也沾满了血,脸上还有着些许的不忍。
  只不过许明溪一直催促着他往死里打,他这才不得不打,就算血都溅到了他的脸上,也不得不一直打。
  那个被掌嘴的宫女已经发不出声音了,整个人随时要往下倒,只不过被那个太监死死地抓着领子,所以才倒不下去。
  沈玉只是看了一眼那个宫女,便不忍心再看,别过了眼。
  那个场面太过于血腥了。
  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沈玉微微扬起了头,摆出了他最擅长的那副高傲的姿态,一步一步的朝着许明溪走过去。
  “这不是许妃吗?如此血腥的场面,你也能够看得这么安然自在。”
  许明溪今天并没有戴面具,而是在头上戴了一个斗笠,斗笠的四周围着一层薄薄的纱。
  一阵风吹过来,吹开了纱,虽然知道她的脸现在很可怕,沈玉不想看,可无可避免的还是瞄到了一眼。
  她的脸情况依旧是没有好转,甚至可以说是更糟了,脸上的伤口开始化脓,似乎是有着白色的脓液,接近她的时候,似乎还有着那么点奇怪的味道。
  药膏的味道,胭脂的味道,还有伤口,会烂的味味恶臭混合在一起,闻起来就想吐。
  “太贵妃没事做?”言下之意就是,没事做的话就要整天拉着自己不放?
  这几天已经是沈玉第三次找她的茬,沈玉天天都没事干,遇到了她就要来讽刺一次。
  她何尝不知道沈玉是和玉青葵站在同一个战线的,每一次在沈玉这里吃了亏之后,就觉得好像是败给了玉青葵一样。
  虽然败给了玉青葵很多次,可是每一次经历的时候,还是会有着深深的屈辱感。
  “什么味道呀。”沈玉装作非常嫌弃的样子,拿出丝帕在自己的鼻子旁边轻轻的挥了两下。
  然而只是这两个动作却让是许明溪刹那之间白了脸。
  她脸的情况他自己清楚的很,已经是不容乐观了,每天都奇痒无比,想要伸手去挠,可是又不敢去挠。
  她现在的想法就是可以杀了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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