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七章国主的病
“国主现在在何处?”凤长歌问绿衣道。
绿衣却沉默了一下,说道:“公主可是想要去探望陛下?国师先前嘱咐过,公主最好还是不要去的好,毕竟病症是会传染,而且也容易激怒摄政王……”
国主病了?
凤长歌很是惊讶,但原本雪公主应该是知道这个消息的。凤长歌不能在绿衣面前表现出异样来,因此她脸色不变,说道:“正是因为父王病了,我才应当在他身边侍候,尽到为子女的本分,若是因为父王生病,我就避之不及,那么我还有何颜面享受父王带给我的一切?”
凤长歌这番话,让绿衣很是怜惜这个年纪轻轻,就承担着这样担子的公主。绿衣道:“公主既然有这样的决心,那绿衣也不能给公主丢人,绿衣这就带公主去国主陛下那,但公主您要答应绿衣,去了之后,无论您看到什么,都不能表现出对摄政王的不满。”
两人走到了国主的寝宫,虽然是一国之主,但国主的寝宫十分简朴,并未如雪公主的屋子那般奢华。其实国主本不是骄奢之人,他那样布置雪公主的殿宇,无非是出于父亲对女儿的拳拳之心。
在殿外,很多的侍卫把守着,见到凤长歌和绿衣,守门的两人将长戟一横,交叉着拦住凤长歌面前。
“让开。”凤长歌双手叠放在胸前,一身广袖流仙裙,勾勒出少女曼妙的身段。
“公主殿下,您别为难小的们,摄政王说了,不许任何人探望国主。”
“国主生病,我作为公主理应探望。”
“殿下,国主的病症凶险,是会传染的。”
凤长歌冷声道:“你们到底让不让?难道你们还想犯上作乱不成?”
“那公主可就是错怪他们了。”
蓦地,季尧的声音传来,凤长歌回过头去,却见季尧坐在轮椅上,神情阴鹜,看上去颇为可怕。他身后的太监推着他,让他沿着甬路前进,直到凤长歌面前。
“季尧?”凤长歌愣了一下,季尧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公主。”季尧冷声道:“您不要忘了,您跟我的婚约将在这个月的月底完成。现在您应当回到暖玉阁,准备相应的事宜才是。”
凤长歌这次是真的惊到了!
如果她没有记错,先前明明是说公主十六岁才会嫁给季尧,但为什么现在就已经准备婚事了?公主应当还没有及笄吧?
季尧见凤长歌默不作声,权当她是在用沉默抗议,冷笑着道:“我劝你老实一点,我们季家,不是每一次都会忍气吞声的,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可知……我父亲要得到那个位置,根本不用凭借我们的婚事?”
“公主……”绿衣扯了扯凤长歌的衣摆,怯怯的道:“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不。”凤长歌断然拒绝道:“我不走!这里是我的家,我要去看的是我的父王,我绝不会让步!季尧,既然我们的婚事对你而言可有可无,那干脆你就取消我们的婚事,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季家怎么冒天下之大不韪,窃国篡位!”
一时间,两人针锋相对,身边的人都察觉到了这种微妙的紧张感,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凤长歌本以为,季尧会暴怒,却没曾想,季尧非但没有生气,反倒鼓掌道:“不愧是雪公主,脾气还是跟从前一样,不过,你的骄傲我倒是想看看,能持续到几时?”
“不劳费心,我也想看看,季家是不是真的能够一直这样威风下去!”
“威风到几时?”季尧盯着凤长歌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起码现在,你必须得听我的!”
季尧说完,一挥手,那些侍卫尽数举起长戟,对凤长歌道:“公主,请回去。”
“绿衣,我们走!”凤长歌知道,这次恐怕当真是没法子进到寝殿了。
虽然皇宫里面一片诡秘景象,国主病危,应该是被囚禁了,但整个大昭,却依旧是一片欣欣向荣之景。这也正是国主和雪公主能够得到民众爱戴的原因,国主实在是个英明的帝王,他颁布了很多法令,都是有利于农民和渔民的,这也让他在百姓中的呼声达到了一个顶点。
凤长歌明白,这也正是季家一直没有强来原因,毕竟一个被爱戴着的君主,所要蕴含着的能量,要比一个碌碌无为的多得多。
只怕前脚季家篡了位,后脚就要被愤怒的民众给推翻。
这也是为什么季广需要季尧与公主成婚,来保证他名正言顺的原因。
“公主,他们真的是欺人太甚。”
“没办法,情势比人强,现在季家把持着中央军,前有宫家做例子,没人敢在现在这时候去触霉头。”
凤长歌太清楚这些贵族们心里想得是什么了。
“国主得的病,究竟是什么病……为什么那么多太医来看都不起效?”绿衣十分苦恼地跟在凤长歌身后。
“或许根本就不是病。”
“那是什么……”
凤长歌看了看绿衣,笑了笑,颇有些无奈地道:“绿衣,不要问了,我们回去。”
绿衣虽然不明白,但还是乖巧地点头。
如果就这样轻易放弃,未免也太不符合凤长歌的脾气,凤长歌伏在案前,给王娴写信。
临到傍晚的时候王娴进了宫来,冰着一张脸,带着两个侍女。
“你可算来了!”凤长歌先前还怕王娴会不肯来。
“这是你要的东西。”王娴从侍女手上拿过一个箱子,放在凤长歌床上,打开来,里面装着的是一件夜行衣。
“谢谢你!”
“不必谢,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拿这衣服是要去做什么,我不想知道,不过我劝你。”王娴盯着凤长歌语重心长地道:“别跟季家过不去了,鸡蛋是没法碰石头的。”
“我明白。”凤长歌道,拉住了王娴的手。
不论如何,王娴能在接到她的信后,立即前来帮忙,凤长歌都在心里感激她。
王娴走后,月山河看着凤长歌将那夜行衣压在枕头下,问道:“公主,您这是打算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