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毁容
“我凤长歌的命运为何总是这样?我原本以为重生之后就会轮到我去报仇,而我就不会如同前世那样,落得一个悲惨凄凉的结局,但是终究天随人愿。
“不,我要找到镜子,我要看一看我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她寻遍屋内的每一个角落,却没有发现镜子的痕迹,这一刻的凤长歌,发疯了一般,她竟赤脚冲出了屋子,站在皑皑白雪中,刺骨的寒冷对她仿若没有任何影响,这一刻,她宛若已经麻木了一般。
“女施主,你这是要做什么?这数九寒冬的,你这样会得风寒的。”两名身着素服的和尚,看见凤长歌跪在雪地中,连忙向她所在的方向跑了过来,欲要将她扶起,看见她涕零感伤的样子,不免心痛。
凤长歌被带回了屋内,原本就隐隐作痛的伤口,如今变眼泪划过,变得更为刺痛。但相比她心中的痛,这的确已经不算什么了。
“女施主,你莫要难过了,皮囊只是表象,最重要的是,女施主现在要重新找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啊!人不能就此没有了希望,丧失了斗志。”一名僧人为她送来了重新热好的饭菜,放在她的面前。
“多少吃一点吧,这样自己的身体只会垮掉。”他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
“多谢师父相救,我此生必定谨记在心,我现在不会再想不开了,我想听从师父的话,静下心来想一想,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即使是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我也不会轻易放弃,更要好好的活下去。”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样便是最好。姑娘若是不丧失生的信念,我佛慈悲定会保佑你的。”他欣慰一笑,轻声走出了门,将门关好。
“这一切一定都是有人所谋,我若是就这样垮掉了,岂不是又枉费了我这一世?现在我更要努力的活下去,既然这样,我便不做凤长歌,我可以理所应当的做我的玉凤凰!我要养好身子,下山回到凤涅楼,要让这些人付出他们应得的代价。”她一边拿起碗,努力吞咽着每一粒饭,强忍住泪水,不愿让泪水落下。
在凤长歌走后的几日,月镜宸把自己锁在房中,茶不思饭不想,全府上上下下都为之焦急担心,就连身边的月镜楼,月斓曦这一次都没有办法再接近于他,也没有人知道大婚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一切的一切都是众人的猜测。
“王爷今日还是没有吃饭么?”两个负责给月镜宸送饭的小丫头窃窃私语道。
“你看,纹丝未动。王爷已经有三天不吃不喝了,再这样下去恐怕……”她颇为忧伤的看着院中的枯树,摇了摇头。
“不知王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在大婚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王妃的身影,我听说啊。”她偷偷贴在另一个小丫鬟的嘴边,耳语道:“我听说,王妃在外面有了新欢,她的心里其实从来都没有咱家王爷。”
“什么?这不可能啊?王妃和王爷那般恩爱,怎么可能做背叛咱家王爷之事呢?你这是打哪儿听来的,快不要再说了,传出去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她皱了皱眉,小声说道。
“主子的事怎么轮得到你们两个下人碎碎念!”南宫飞虹在身后的一声怒斥,将两个小丫鬟着实吓到,瑟瑟发抖。
南宫飞虹一副女主人的架势,从两个人的身后走过,一种与生俱来的气势,压制的两个小丫鬟一字也不敢顶撞,宛若惊弓之鸟,惊恐的看着南宫飞虹令人瑟缩严峻的眼神。
“你们记住,不管府内发生任何事,无论是有关于王爷还是消失的王妃,若是从府中传出任何奇怪的传言,我绝不会放过你们!”她冰冷的声音,压得这两个小丫鬟即将要窒息一般,两个人连连不住的点头。
南宫飞虹看见月镜宸这般郁郁消沉的样子,不觉心疼。虽然凤长歌已经被自己想办法送走,也算是清理掉了自己接近月镜宸的最大屏障,但月镜宸这般郁郁消沉,还不如自己得不到他,好歹自己不会这般心痛。
“不可,我必须要想一个办法让月镜宸走出房间,只有走出房间才能有说服他的可能,当下最重要的,是不能让月镜宸继续这般抑郁消沉下去。”她望着月镜宸紧闭的房门暗暗出神。
雪后初晴,山顶的景致分外美丽。凤长歌准备收拾收拾准备下山,前去与寺中的僧人告别。
“姑娘,已经做好打算要下山了吗?”
“是的,我已经想好了,感谢各位师父的救命之恩,请受长歌一拜。”
“施主如此大礼,我们怎能受得了,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即便那日不是姑娘,我们一样也会救治他的。只希望姑娘不要因为一些身外之事,而影响到自己的情绪才是。”
“师父们且放心,我不会再因为自己被毁的容貌,而黯然神伤了。我现在心中所想所念,都是我将要去做之事,我下山之后,不会去做什么傻事,相反我更要好好的活着,只为了自己未了的心愿。”
“好,姑娘下山之后一切小心,若真像姑娘所说,姑娘有未了的心愿,小寺也不会多留。现在天越来越短,姑娘若是想要下山,现在就要动身出发了,若是再晚一些,恐怕姑娘会看不清山路啊。”长须住持和煦的说道,
“多谢师父提醒,我即刻启程,各位珍重。” 凤长歌将已经准备好的面纱轻轻带好,身着一件素色长袍,告别众位僧人,准备下山前往凤涅楼。
自那日成亲仪式之后,辰王府便处于寂静之中,静的有一丝令人心酸。酒席后的红绸还在长亭上,伴着凄冷的东风摇曳,门前的大红喜字,红的扎眼,过往的路人忍不住都会驻足多看两眼。
而自从那日,酒醒之后,月镜宸将自己锁在屋内,多数时候是处于失魂落魄的放空状态的,不论是谁人叩门,一概不应,在房中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