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么镇定的张大师,心中却仍旧没有一丝好感,反而是他手上的小棺材吸引了我的视线。
    棺口还在不断的往外冒着漆黑的死气,顺着死气看去,正好连接在了那只黑手死物的身上,两者就像是一体的一般。
    看到刚才的那一幕,我总不可能还天真的以为那只黑手的主人是一个活人吧?他的表现根本就是一只死物而已!
    养死物!
    这个词的解释一下子涌入我的脑海中,虽然是第一次见,但我却丝毫不怀疑自己的猜测,黑手死物是张大师所养的!
    养死物是修道之人所不齿的,这种人一般被称作邪道,虽然我早知道张大师不是什么好人,可从没想过他会触碰这种禁忌。
    供养死物要从磨杀死物开始,之所以称之为磨杀,就是说要折磨一个人至死,等到他积攒了足够的怨恨后便会化为死物。
    而其供养的宿主会用自己的血液,或是他人的性命作为养物来养育死物,否则死物是不会听从宿主命令的。
    其实养死物的邪道有不少,不过用自己血液供养算是最低级的死物,仅能满足死物的需求而已,死物能帮宿主办的事也有限。
    但如果上升一个层次,也就是用活人的阳气或是性命来供养,那么死物就会忠心于宿主,并且其实力也不是普通死物能比的。
    这只黑手死物明显属于第二种,我看着张大师一时间半句话都吐不出来,他在其他道人面前从来都是个正派,现在却是毫无顾忌的把养死物这件事暴露在我面前,就不怕我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吗?
    张大师养死物的事一旦暴露,绝对会成为众矢之的,修道之人会群起而攻之,把他当做唯一的敌人。
    饶是如此,他还是选择在我面前显露死物,难道他一开始就是想要杀掉我吗?
    不,不可能吧!
    我可是知道天煞之气确切位置的人,他为了天煞之气不会对我下杀手的才对!
    我的心中惊疑不定,张大师却是人畜无害的笑着问道:“方清,你觉得我有能力灭除死物吗?”
    红裙死物在被黑手死物捏爆脑袋后,已经化作一缕死气消散在了空中,你让我现在怎么回答你,难道睁眼说瞎话,还继续说我不相信你能灭除死物吗?
    “我应该没怀疑过张大师能灭除死物的话吧!”我似问非答的回答一句,对张大师的戒心却是多了不少。
    可他像是察觉到了我的异常,呵呵一笑后道:“是不是很奇怪我怎么会养死物?”
    我没作声,却是完全没想到张大师会把这话放到明面上来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而张大师的笑意不止,狐狸般眼睛盯着我道:“因为我就是一个邪道,养死物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而且我还有更大的计划,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那是什么?”我捏紧拳头,心想张大师要是对我动手,一定要赶在他之前打倒他。对付死物我不在行,可我和张大师都是活人,我比他年轻,干掉他不是问题,关键在于黑手死物有点难缠。
    此时我已经做好至少拉张大师垫背的准备了,他的唇角微微汝动,神色诡异的看着我,却是许久都没有说话。
    空气都像是停止流动了一般,气氛十分的紧张,可张大师突然哈哈一笑,边笑边捂着肚子道:“你不会真信了我的话吧?我怎么可能养死物,他不过是我收集死气凝练出的死气灵而已,你这小子真是有趣!”
    张大师说着把黑手死物收进了小棺材中,电梯早就红裙死物被解决掉时就恢复运转,此时到九楼已经很久了,他装好小棺材就率先走了出去。
    我这才发觉自己的手里捏了一把汗,重重的出了一口气,思来想去,总感觉张大师是在诈我!
    说不定他早就怀疑我的身份了,毕竟要遇上两个叫做方清,并且同为修道者的几率有多小我是知道的,所以才演了这么一出。
    如果我的心志不坚定一些,当时就会和张大师拉破脸皮,然后把燕子的事说出来,到时候他就能确定我是过去那个方清了。
    这个身份,怕是瞒不了多久了!
    我心里暗暗想着,张大师刚才说的那番话有真有假,比如他是邪道我相信,但是他没养死物我绝不相信。
    死气灵我可是听都没听过,这说法可能只是他编出来的而已,想骗骗我。
    至于他所说的计划,应该就是天煞无疑!
    “方清!”张大师兴许是见我久久没有跟上去,突然喊道:“快过来啊,你还在磨蹭些什么,吴晴的家是哪个还要你告诉我呢!”
    闻言我赶紧应了一声跑了过去,多的不说,我现在落跑一定会让张大师坐定我就是以前那个方清,现在只能随机应变了。
    我领着张大师到了吴晴的家里,张大师四处看了看,紧接着说道:“那死物学聪明了,竟然也不现身了,带我先去看看吴晴的尸体!”
    “嗯!”我答应一声,随后带着张大师进了吴晴的卧室,因为安顺用符咒保存着吴晴的尸体,倒没有任何腐臭的味道。
    张大师进门后不待我说,双眼就盯在了床上,神情中似有几分疑惑,自言自语般道:“奇怪,真奇怪啊!”
    “怎么了?”我什么也没察觉,不由得就问了一句。
    张大师倒也是没隐瞒我,就解释道:“其他房间里都有死物的气息,唯独这间房里没有,这难道不奇怪吗?”
    听闻此话,我在外面转了转再回到吴晴的卧室里来,果然就如张大师说的一样,吴晴卧室里几乎没有一丝死气。
    还不等我多问,张大师就揭开了盖在吴晴身上的被子,眼中再一次多了一丝疑惑:“太白门也来过这里?”
    此前我对张大师说起这件事时,没提过安顺的真正身份,看着张大师眼中的疑虑,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就沉默了下来。
    好在张大师并没有追问,眼睛移到了吴晴的小腹处,掀开衣服看见那道疤后,眼睛便猛地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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