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9章 双刀驻地
尹子鱼这一路上几度想要吸烟,都被施公玄粗暴的用石子给弹飞了,每次都狠狠的瞪他一眼,然后转身大步带路。
尹子鱼接连被干废了好几支烟之后终于黑着脸不爽的来到了队伍最后,却还是听到前头粗犷的扯着嗓门喊道:“这里全是树木,而且深山之中没有多少防火的措施,一旦燃烧起来就是整个山头的漫天大火,谁都扑救不得。你小子若是敢吸烟,老子今天把你废在这儿信不信?”
尹子鱼还真不敢跟施公玄闹顶了,别人好说,他还没自信到能对付十大门派的掌门,翻个白眼把烟和火机收起来,引得旁边的白无霜掩口轻笑。
“都快点,老夫都口干舌燥了,赶紧到双到孟家好喝点酒水。”施公玄也有些疲乏,脚下又加快了速度。
这样一来,众人之间的修为就分出了差别。施公玄、于清槐自然位列首档,速度轻快身法飘逸,脸上也没有疲乏的神色。
尹子鱼独占第二档,不紧不慢的跟着,也没看出来多么用力,轻轻松松的缀在后面,倒像是故意给两位前辈留了面子。
后边的人就稀稀落落不在一起了,水星咬牙切齿呲牙咧嘴,但是有自小打下的武功底子撑着,勉强跟着倒还可以。
在后面是白无霜,鼻尖和额头微微见汗,不晓得是不是故意藏拙了,居然没有赶到前头去。
仲伟和伊子百来修为不错,却因为身有伤残,时间久了反而挂在了最后面。
沉默半晌,尹子鱼突然落后了半步,跟白无霜并肩前行。
这时候的白无霜又回复了之前淡定自若的样子,抬头轻轻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白掌门,商量件事。我看你一直使用五毒派的绝技,那东西应该也用不到神果,不如你提个条件,看看我用什么代价可以……”
“尹师兄不要说了,承诺一枚神果是我的极限。”白无霜打断他的话,身子轻松前行,居然瞬间赶超了他的速度,跑到了前头跟两位前辈并肩。
望着她纤细的背影,尹子鱼恍惚想起了刚刚见她时候的样子,那时候的白无霜草庐之中悬壶济世,清幽淡雅的像个世外仙子。而如今她尽管接近一派之尊的地位,背后又有端木世家隐隐支持,却给他不太真实的感觉。
眼神充满着想不透的疑惑,后面仲伟和伊子跟上来,一起拉着哇哇大叫的水星,组成了刀刃四人组。
还好翻过一个山头之后施公玄终于停了下来,眼望着前方参天古树环抱之下的一个清幽山谷,咧嘴大笑道:“格老子的,终于到了这鬼地方。每一次来找孟长风那老鬼,老夫都要跑断腿。”
嘴巴里好像满是埋怨,脸上却带着兴奋。毕竟已经多年未见,施公玄能够重见旧故,心情反而无比爽快。
时代在变,各派掌门也都老去,当年在江湖的风风雨雨都已变成回忆,留下的反而是他们难舍的友情。
就如同尹罡,尽管每次出山都会引得十大掌门紧张兮兮,但其实他们之间还有一道无形的羁绊,那是超过了门派利益的特殊情谊。否则也不会在花月仙去世之后,各派掌门齐齐黯然神伤,久久不愿说话的情景。
大笑着下山,施公玄远远的就震动内力喊道:“长风老儿,施公玄来也,还不快快滚出来迎接。”
声音远远传荡出去,空旷渺远的山野当中到处都是他的回声。
大笑了数声的施公玄跑了数丈之后突然停下来,脸色古怪,在此凝声吼道:“孟长风,我来了,你老小子就是闭关也得给我回个音!”
等了片刻,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只是能沟从参天古树的间隙看到隐藏在里面的只檐片瓦,隐约应该是有人的。
尹子鱼和仲伟同时脸色微变,也看出了其中的异样。
按照常理来说,一个门派不管隐世还是出世,对门派的防卫都是首要任务。他们一路行来未曾发现一个暗哨,也没有看到任何防卫的弟子,好像双刀孟家在敞开大门随便让人出入。
这本来就透着古怪,加上施公玄两嗓子吼出来,对面居然也没有人回应,那就绝对不正常了。
一行人快速下山来到山谷,映入眼帘的是古色古香的建筑,自然和谐的掩映在参天古树之下,到处都有青石板铺就的小路和均匀环绕在四周的潺潺溪流,整个门派没有什么高大建筑,都是就地取材的木质或石质的房舍,非但没有破坏这里原生态的味道,反而相得益彰的嵌入其中,崇尚自然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反而让人心情沉静,有种淡忘世俗的静谧感觉。
也只有在最前端用了一块简单的天然石碑,刻了三个大字:孟家刀。
说明双刀能家始终都在以孟加刀法真传自诩,并未在自己门派前面故意加上“双刀”二字,来显示与同家的不同。
施公玄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沉浸于周围环境的震撼,而是一路疾驰来到了最中央的一幢石屋前头,略带了点狂躁的拍门:“孟长风,别给老子装死,出来!”
喊了两声,一脚把门踹开硬闯了进去。
屋子里空空荡荡,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和一张石床,石床上有面蒲团,蒲团旁边整整齐齐的叠放着衣服,却没有任何人在。
这时候尹子鱼等人也已经把整个门派转了一遍,空空如也连个人影都不见,好像双刀孟家已经把这个驻地放弃了一样。
举派搬迁?这绝不可能!武林人最重传统,更把自己的宗门驻地当成重逾性命的东西,看得比天还大。若是不遇灭顶之灾,绝不会轻易改变。
施公玄脸阴沉下来,情绪接近爆发的边缘,红着眼睛看向尹子鱼:“小子,我知道你门路广,给我查出究竟是怎么回事来,我愿意倾华山全派之力配合你!”
这时候的尹子鱼也意识到了发生什么,心里头涌起了无法自信的恐惧。若是有人能够无声无息的把一个门派彻底消弭,这该是多么恐怖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