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万卷书屋

  当时还说:“我看,兴许是她太忙累才导致的。母亲你不如让玉檀别管那些铺子和府里的账目了,让她好好的歇歇。”
  这话像是在体贴萧夕似的,但是谁能体会得出,她那些不正当的心思。
  其实老夫人对萧夕真真算是好的了,搁在别的府里,权力还在手上,底下还有一个儿媳,一些权力,是怎么都不会分到孙媳的头上去的。
  而萧夕不光是要管府里的差事,府外,还被分到锦绣斋这样好的铺子。即便是让她来管理的,也是给足了面子。
  就是邹氏,手上也没有铺子管理的,全部精力都分在府里的琐碎杂事上面,她老早就觉得气不平了,只是这时,才有机会说出来,恨不得,老夫人能够让自己为儿媳妇‘分担分担’。
  老夫人好歹也是几十年的争斗下来了,对邹氏的这些心思哪里能够看不出来,冷哼了一声,道:“我看也是!管理这些对玉檀来说的确是太忙累了。”
  邹氏的眼睛还没来得及发亮,就听见老夫人又说:“这样的话,以后玉檀的差事就交给你了。我再给她一间书肆管理着,反正这两家的掌柜的都挺忠心的,她不用多出面也能管理得好。”
  白家有很多的产业,光是书肆,城南城北就各有一家。然而老夫人说得,明显就是生意最好,占地也最大的那家:万卷书屋。
  邹氏的神情陡然就变了,丝毫不遮掩自己的情绪,“母亲,这不好吧?”
  辛妈妈站在老夫人的身后,脸上露出一丝冷然,这个邹氏,真是不识时务,脑子也不知道都用在了哪里。要不是有着邹家小姐身份,当初哪里会和她联姻。
  也不怪白升恒对容姨娘多加疼爱了,就是老夫人,比起邹氏,也是对容姨娘更喜悦一些。
  这些哪里轮到邹氏来指手画脚了,白府的很多产业,都是老夫人一手建立起来的,所以,就算白升恒是白府的老爷,对于自家的老夫人,也是不敢有半分的怠慢的。更甚至于,没有老夫人管理着,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样浅的眼界,才让他在朝为官数十载,一点晋升的苗头都没有。
  邹氏最后没讨得半点好处就离开了老夫人的院子,也是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暂且不敢安排音莲和白泽之间的事。
  音莲老早就被邹氏问话,保证自己一定会好好的陪伴少爷,生下的孩子自己也不会亲近。
  以为邹氏很快就会安排,可一直到了傍晚,也没听到自己想听到的声音。
  “音莲!”屋子里传来不高兴的声音,“你这个懒丫头,真不知道当初干嘛要安排你来我的院子,五谷不分,四体不勤,趁早领了银子回家去吧!”
  这是府里的三姨娘。音莲这段日子里一直在身边伺候。
  她本身的就生了别的心思,哪里肯萧萧的待在院子里做一辈子的奴婢,做事消极的很,引来了三姨娘诸多的不满。
  后来听了邹氏的话,就更为的跋扈嚣张,明明是三姨娘院里的丫鬟,却把自己当成了主子似的。
  被三姨娘又骂,音莲翻了个萧眼,不耐的:“来了。”不像是在伺候主子,反而像是在敷衍一个讨人厌的乞丐似的。
  音莲伺候着三姨娘,心里还在阴狠狠的想,别等自己翻了身的,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以后自己一个都不会给好眼色看。
  ‘啪!’三姨娘真是受够了这个丫鬟,一巴掌甩了过去,“你到底会不会捏肩!我的肩膀都快被你给捏碎了!”
  音莲娇俏的面上多了一个红掌印,心里的愤恨更重,手下的力度虽然是小了,心里的记恨却是更重……
  白泽回来,才知道萧夕今日吐血的事情。气得他把家里的奴才一顿踹,“为何不早点来通知我这件事!”大家被踹得一点都不敢吭声,委屈的很。
  萧夕喝了药,已经好了许多,此刻披着外衣到门口来看他:“夫君,你回来了。”见他对那些下人发火,赶紧让人去拦住,还说:“夫君,你别怪他们,是我不肯让他们去的。”
  下人们早就想去通知了,只是萧夕不愿让这件事扰到了他,才吩咐不准去的。
  “居老的门生已经来看过了,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可能近日有些忙累了,才气血上涌了,喝几帖药就好全了。”萧夕用轻松的口吻对他说道。
  白泽的心这才微微的放下,可还是很不愉悦:“你为什么不让他们来告诉我?”万一萧夕真的有什么事,那他现在才回来,岂不是——他几乎都不敢细想。
  萧夕被他关切着,心里头暖暖的,但也轻轻的将手覆在他的手面上,“夫君,不要担心我了,妾身真的没事的。”
  本来嘴角还漾着笑意的,可是又忽然脑海里又忽然的响起了邹氏的那番话,心口忽然的发痛。
  “怎么了?”
  白泽紧张的问道,也赶忙的扶稳了她。
  萧夕轻轻的摇头,对音落伸出手,让音落扶稳自己,这才开口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头昏罢了。”她仿佛难以启齿的顿了顿,抬眼,眼睛湿润的,“夫君,我真的是有些累了,今日,你能不能睡到别的地方去?”
  白泽没有多想,自然是不能打扰到她的休息,点头:“好。你好好的休息。”反正院子里其他的房间也多得是。
  萧夕轻轻的点头,心里头更为的酸涩,可是她强忍着不表露出来,让音落扶着回去休息了。
  因为心情沉郁,萧夕连晚膳也吃不下,躺在床上更是睡不着。
  白泽也安稳不下来,总觉得不安,来到了她的房门外面,问在外守夜的音璃:“少奶奶已经睡下了?”
  音璃点点头,声音轻轻的:“从吐了血后就没什么胃口,晚膳也没有用。”
  萧夕在屋内听到男人轻轻的一声叹息,抓紧了被褥,眼睛和鼻头都开始发酸。为什么,总是有人让她做根本就不想做的事情呢?
  萧夕不知道怎么面对白泽,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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