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借酒消愁

  音落和音璃交换了一个眼神,音莲见她们俩这样,面皮有些臊红,很快的,白泽来了,见音莲站着,直接吩咐:“还不去帮少奶奶整理账本?我让你来,不是等着吃闲饭的!”
  这话一出,几人的脸色皆是一变。
  音莲知道自己被少爷“委派”了差事,但想着少奶奶屋子里还有不少仆人,并不打算劳累自己的身体,没曾想,少爷竟然对自己这么的好!
  “是,奴婢这就——”音莲面露喜色的准备开口,萧夕情绪失控,紧紧握着衣裳,把上好的料子握得皱巴巴的。开口:“不必了!”
  白泽不悦的看过去,“我这是在为你好。”她的身体都已经这样了,想到她上次还头昏,让人来分担是最好的了,而音莲以前就跟着府里的掌家嬷嬷学过清算账目,决计是比萧夕身边什么璃什么落的有用。
  萧夕的情绪更不稳了,这是在为她好吗?这分明是想要逼她去死!
  之前一回,他把自己丢给音莲,现在,还要把自己手上的权力分出去吗?
  萧夕的心底酸涩苦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份难受的情绪叫作委屈。甚至不管还有人在旁边,她直接出声呛到:“那真是要辜负少爷的好心了。我还没有羸弱成一个废人的地步,要是你愿意让她来做白家的少夫人,就请到老夫人的面前去说明,我会心甘情愿的把一切事情都交给她!”
  白泽皱眉:“我不是这……”现在才意识到,萧夕似乎是误会了什么。
  萧夕懒得多听,也不愿多听,“够了!我用不起音莲姑娘,还请音莲姑娘去找府里别的差事做罢!”
  气氛一时僵硬到了极点。
  抬着家具进来的下人各个装作眼瞎耳聋,加快脚步,想着快点远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然而白泽并没有发火,只是别开眼睛,冷冷的:“既然这样,音莲你就负责院子里洒扫的事情吧,不用来少夫人身边了,这里有音璃和音落就够了!”
  洒扫?
  音莲有些怔愣住了,没想到一下子从整理账本变成了院里三等丫鬟的工作,要知道,她以前可是少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呢!
  萧夕也和音莲一样愣住了,不过回神得很快,心里的感情很复杂,也没有抬头去看白泽。
  音莲终究还是回来了,不过,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她职位前面的那一个‘通房’,前段的日子仿佛就是一场梦。
  “嘻嘻,她还跟我们牛呢,以为能一步升天了,呵呵,原先就是个爬床的丫鬟,现在连床都爬不上了,可不得和我们一起做下等人么?”
  这话,把自己给贬了,也把她给贬了,谁也讨不得好。
  音莲现在正做给院里花草修理的事情,正浇水呢。她最是知道府里捧高踩低的尿性,本来准备忍下来,但还是没办法,水瓢直扔进水桶里,瞪起眼睛来:“你们这些贱丫头,说什么呢?”
  “什么贱丫头,你自己不也是个贱丫头吗?”
  说话的丫鬟,之前一口一个‘音莲姐姐’叫得欢实,现在发现自己萧讨好了,可不气得够呛,非得要把自己之前作低的姿态给找回来不可。
  “你!”音莲心性高了,竟然要直接上手。
  可现在的她,早就和往日这些同工同事的丫鬟们离了心,竟然没一个帮她的,闹腾下来,音莲头上的发髻乱了,脸上也划花了一些,看上去好不可怜。
  “够了。”
  萧夕空闲间出来透一下气,碰巧看到这一幕,不是看音莲可怜,只是腻了这样的一来二去。看到少奶奶出来,其他的丫鬟都吓了一跳,畏头畏尾,生怕会受到责怪。
  然而萧夕只是道:“去忙自己的吧。”将人驱赶走了,音莲站在原地,用愤恨的目光看着那些人,心里毫无对萧夕出面的感激,仿佛觉得刚才受到的一大半都是来自于她身上似的,瞥了萧夕一眼,趾高气昂的走了。
  “少奶奶,您多余管她做甚么?”林妈妈还觉得萧夕太善了。对于这种蹬鼻子上脸的丫鬟,有什么好怜惜的。善良是好事,可是心肠太软,不一定是好事。“这丫头是个记仇不记恩的,您对她好,她非但不会感激您,还会把您记恨上。”所谓的狼心狗肺,也就是来形容音莲这种人的了。
  萧夕淡淡的:“这我是知道的,我也没想什么,只是懒得看她在我面前晃悠罢了。”
  见少奶奶的确没有这种心思,林妈妈才放心。萧夕见她对自己真心的态度,刚才的郁塞清掉了很多。
  比起萧夕管理账本的忙碌,白泽在外面可以说是一个清闲。
  只是他的好哥们一眼就能看出他眉眼里的焦躁,不由得关心问了一句:“白泽,是不是心情不好?最近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这算是损害府里声誉的事情,白泽不会贸然暴露出来,想到自己夫人的身体,也是异常的烦躁,抬手,一杯酒喝下去。
  这就更显得反常了,明显就是一种在借酒消愁的架势。
  宁为和仲誉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明智的决定不多问,他们相处了多年,在他人眼里看来就是狼狈为奸的酒肉朋友,但其实心底里的情谊很不一般。
  仲誉说:“你要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一定要和我们提。别看我们这幅样子,是你白泽提的,我们一定尽力而为。”
  几个人家里都是势力滔天的,说出这话,也是经过考虑。
  本以为白泽并不会要求什么,只是这回不像往日,他沉吟片刻,带着微醺的道:“我今日,还真有事情要求你们帮助。”
  白泽的性子,两个人都是清楚的,不到外不得已的时候,他决计不会开这个口。
  宁为和仲誉脸色一凌,酒杯一放:“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已经做好了棘手的准备,可没曾想,白泽只是向他们要几味珍贵的药材。
  对于其他人家,或许还算是珍惜,但对于仲誉和宁为,简直像是路边的石头一样普通,放下心的同时,也拍拍胸口打了包票,答应为他寻来品相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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