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任命

  我已经联络到付月与白狐,他们会在轩辕凤兮登基大典那天混上天昭台来救我,到那时你们再出手不迟,咱们一块儿离开这里。”
  猎祜颔首道:“正好,我们兄弟二人趁此期间摸清天昭台的布局,也好做好准备。如今已然找到你的下落,只是白泽公子自从被带走后,至今下落不明。”
  萧夕答道:“这个我知道,白泽被流放去玉州玉脉山,等到逃出去后咱们立即去找他。”
  “如此甚好,”猎祜点点头,“这便不辜负当初许长青大人对我兄弟二人的照顾。你且自己保重,未免打草惊蛇,待到登基大典那日我与棙如再来找你。”
  双方说罢,便各自回转,萧夕想到自己虽然被轩辕凤兮背叛,但是好歹也算交上几个有情有义的朋友,心中也算很安慰了。
  她回到房中,打开巫即所给的瓷瓶,里面并没有装着药丸,却有一缕淡淡*的流光缓缓流溢出来,萧夕凑近轻轻一吸,那缕莹光便被吸入体内。
  萧夕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都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那缕雪光似乎正在慢慢化解体内的封印,她试了一试,灵力却依旧丝毫没有反应。
  这药似乎有效用,但是却仍然撼动不了封印的禁锢,萧夕微微颦眉,待到登基大典那日,若是自己仍旧封印未解,就算付月与猎祜他们来救自己,恐怕就只得一路杀下天昭台了。
  玉州广袤的雪原之上,一座军营如黑兽般伏在雪中,军营的值班房内,炭火烧得正旺,兵士们正围着一张高脚桌吆喝着扔骰子赌钱,一帮壮汉全围拢上去,群情昂扬,一把骰子扔出来,桌子上响起噼里啪啦掷银贝的声音。
  这座军营是通往玉脉山的必经之路,消息闭塞,方圆十数里没有人烟,聚众赌博是兵士们不多的娱乐之一。
  几轮骰子下来,一个兵士骂骂咧咧地挤出人堆朝外走去:“今天的运气这么差,这么快钱都给输没了。”
  这时有门房值守的兵士跑过来对他道:“尤老大,那个被流放的犯人又来交玉石了,就在门房里等着呢。”
  尤老大答应了一声,便朝门房走去,按照惯例今天的确是那个犯人来交东西的日子,看他那副弱不禁风的身子骨,那么冷的天儿,他居然还没被冻死,也真是个奇迹。
  他大步跨进门房,屋里也生着炭火,但是却还是微冷,白泽就坐在角落,也没有围拢到火盆去取暖,见到尤老大进来,便从背后取出一个雕刻着官印的木匣递过去。
  尤老大接过来打开木匣一看,居然是两枚上等质地的玉石,没有半点杂质。他合上木匣,有点惊讶地望着白泽道:“没想到你小子的运气倒挺好,居然弄到这么上等的货色。好了,你这个月的任务完成得很好,我让人带你下去领木炭跟食物。”说着便吩咐下去。
  白泽至始至终都一言不发,尤老大也早就习惯这人的清冷性情,从许长青被流放到这里来的那天,第一眼看过去,尤老大就知道这人肯定不是一般人,那神情中的孤傲还有通身的气派,不知道是哪家的大户人家公子,肯定是因为触怒了上头所以才遭了难。他原本还对白泽不屑一顾,想来这种养尊处优的贵公子,被流放到这种冰天雪地中来,没人伺候,早晚不死也得疯。
  可是没想到这个看着没几斤肉的家伙居然硬是撑了下来,这便让尤老大对他有点刮目相看了,每次来交玉石的时候,尤老大也就没认真过,能凑合着交差就成,倒是今天交来的玉石,真是挺不错的。
  尤老大摩挲着玉石,嘴里嘀咕道:“听说新天帝很快就要登基,上头肯定有调动,我要是拿着这两枚玉石送上去,说不定可以把我调走这个鬼地方。”
  他本是无心嘟囔,然而正要跨出门槛的许长青却猛然一怔,回过头来出声问道:“你刚才说新天帝很快就要登基,这是真的么?”
  尤老大道:“当然是真的,怎么,你还指望着新帝登基后可以大赦天下,放你离开?说不定还真行,你就回去乖乖等着吧。”
  白泽却没有再吱声,听到这个消息他的心里百般不是滋味,轩辕凤兮登基是必然之事,就算被她流放到玉州,那也认命了。可是萧夕呢,她此时此刻是否也在天昭台,也在庆贺天帝的登基,甚至还打算接受天帝的敕令,辅佐天帝呢?轩辕凤兮一向对萧夕信任器重,想来是打算把她留在身边的吧。
  想到这里,他只觉得愈发心痛,跟着兵士去库房领了炭火与米粮装在背篓里,冒着风雪往回走,走到半路白泽又忍不住回望天昭台的方向,可是只有漫天风雪,白茫茫一片。
  而此刻的天昭台,轩辕凤兮在寝宫内,正在观赏自己明天登基时所要穿戴的仪服,上面用金线绣着日月星辰,华丽而璀璨,仿佛就是帝位本身。
  终于等到功成一日,她无限感叹,待到明日君临天下,俯瞰苍生,是否就可以从此抹去旧日的屈辱,纠正昔日阿娘所犯下的错误,重新做一个贤德帝王?
  她正陷入对往昔的回忆中,忽听门外有侍女禀报道:“长王姬殿下,涟州牧大人求见。”
  涟州牧鳞镜,这个时候他来找自己为了什么事?轩辕凤兮不由微微颦眉,她所对往昔回忆中那些令人耻辱的经历,也包括这个人在内,想当初为了得到涟州的支持,她不得不在离开时委身于鳞镜,这段不好的回忆偶尔会在深夜梦回困扰着她,但是谁的身上又不曾有过难堪的烙印,用自己一时的忍辱换来一个有力的支持者,总归是划算的。
  轩辕凤兮走到自己的正位上坐下,然后对侍女颔首示意道:“让他进来。”
  侍女很快领着鳞镜走进来,鳞镜默默注视着坐在上首神情端肃的轩辕凤兮,然后缓缓跪拜道:“涟州牧参见长王姬殿下。”
  这样正式的君臣之礼只让鳞镜觉得与自己深爱的这个女人之间距离越来越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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