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葛利玛的脸皮厚度

  警务署。
  珍妮跟着几个警官和林诺的保镖十号来到一个隐约听得到骂声的拘留室门前,一个警官推开了门,毕恭毕敬地请珍妮进去。
  珍妮走了进去,正在专门为招待棘手人物而设立的豪华拘留室里大骂林诺不是东西的葛利玛看到珍妮后,怒火上头的他立马砸了身前的咖啡,对珍妮吼道:“你他么怎么现在才来?”
  看到这一幕,那几个跟珍妮进来的警官和十号心里都很是不屑,对女儿发脾气算什么男人,人家珍妮侯爵夫人可是一听葛利玛被拘留了就赶紧赶过来的,这样你还嫌来慢了?完全就是借机发泄你的怒火罢了。
  珍妮不想在外人面前和葛利玛吵架,有气无力地说:“父亲,我们走吧。”
  葛利玛气呼呼地起身,径自向门外走去,他走了几步,又站住,对珍妮说:“那两个抓我来的警探打了我。”
  因为那两个警探是林诺让人喊来的,十号为了不牵连他们,说:“我们都没有看见。”
  十号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葛利玛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他身上了,葛利玛气急败坏地用手指点着十号的胸膛,对十号吼道:“告诉那个小畜生,我和他没完!要是以后他敢来我家,看我怎么对付他!”
  被喷了一脸唾沫的十号面无表情地点头:“我会转告老板的。”
  撂下这一句狠话后,葛利玛就怒气冲冲地走出了警务署的大门,珍妮追在他身后,两人上了珍妮的马车。
  马车启程回家,葛利玛对珍妮说:“林诺这样的人不会是一个好丈夫的,他手头上有点鼻屎大的权力就完全不把我这个外公放在眼里,而且他竟然指示那两个警探把我抓走,就为了他的一个门卫,简直就是……”
  葛利玛说到这里不好怎么形容了,因为他找不到林诺在这件事中所表现的缺点,葛利玛说:“……总之他不是索薇娅的良配,索薇娅应该找过一个。”
  珍妮才懒得理葛利玛,他说:“这件事是您做错了,您怎么能无缘无故就扇人一耳光还骂人呢?太跋扈了,而且林诺他本来是要当铁道部的部长的,你当着他的面打了他的手下,如果他不处理你人心就散了。”
  葛利玛知道他错了,可他要面子,不想承认,他吼道:“那只是一个门卫!门卫是什么?贱民!而我是男爵!在我的领地上,要是哪个贱民敢挡我的路,我直接一脚就踹过去了!”
  葛利玛的唾沫星子充斥着整个车厢,珍妮叹了口气,实在不想说话,打开窗子来疏通空气,心里对葛利玛十分失望,心说如果不是法尔基,你现在就是个渔夫,也是个你口中的贱民。
  葛利玛一路骂骂咧咧地回到了法尔基家,他一回家就洗澡去了,说进了警务署,要去去晦气。
  等葛利玛洗完澡出来,珍妮对葛利玛说:“父亲,您打算什么时候走?”
  本已平静下来的葛利玛又变得一脸愤怒:“你要赶我走?”
  珍妮平静地说:“您该回去了,您的领地上不能没有您。”
  “好啊!”葛利玛指着珍妮,“你们都嫌弃我一个老头子对不对?我就知道你们一个个都变了!”
  “变的是您,有的时候我都希望法尔基不是什么大人物,而是一个普通人,这样您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葛利玛很是不服:“我怎么了?我怎么了?!你说!”
  说着他走过去要打珍妮。
  客厅门口响起了法尔基的声音:“变得虚伪、膨胀、贪婪、好色、好赌,开始到处惹是生非,腰有十铜币就振衣作响,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有钱,有地位。另外喜欢打女人,面对强者就无比恭敬。”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葛利玛脚步一滞,不敢动手了,不然他怕法尔基会一脚把他踹到墙上去。
  之前在珍妮和葛利玛吵架的时候,法尔基正好回家了,他听到两人的争吵声就赶紧跑过来,正好看到葛利玛想要打珍妮。
  法尔基走进客厅,阴着脸说:“珍妮说得对,您该回您的领地了。”
  葛利玛坐到沙发上,抓着沙发的扶手说:“不回!那种乡下地方能和这里比?”
  法尔基不容置疑地说:“我这就安排人送您回去。”
  见状葛利玛赶紧看向珍妮,哀求道:“珍妮,我都一大把岁数了,每年都要这样来来回回么?就让我死在王都吧!”
  葛利玛不想再回到他的领地了,他已经玩腻了领地里的那些女人,他更喜欢生活在无比繁华的王都,死都要死在这里。
  珍妮很是头疼,每年过完年葛利玛总是会打着想孙女了的名义跑过来,然后要呆好久,直到惹了一大堆麻烦才舍得走,今年也是这样。
  只是想到葛利玛一大把年纪了,又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老家,珍妮又有些心疼,她屈服了:“那您能答应我不要惹是生非了么?您知不知道现在整个王都都是您的笑话?”
  闻言法尔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看向一边。
  见珍妮同意了,葛利玛点头如捣蒜:“我保证!”
  接着葛利玛怕珍妮等下改变主意就赶紧回房了。
  回房后,待葛利玛冷静下来,他才觉得他今天做错了、冲动了,葛利玛觉得他不该扇那个门卫耳光的。
  这不是因为葛利玛认识到了他的跋扈有多不好,而是因为这件事得罪了林诺,让林诺竟然直接就和他撕破脸了。
  当时葛利玛心里满是气愤,忘记了戴维斯和他说的那七成的分红,现在一想起来他就后悔了,葛利玛的志向或者说贪欲可不是那十万金币和昨天戴维斯他们故意输给他的钱满足得了的。
  现在为了那七成分红,葛利玛不介意暂时放下他的老脸私下里去向林诺认错。
  于是葛利玛走出房间,他跟正在客厅里谈事情的法尔基和珍妮说了一声,说他去向林诺道歉,要珍妮把她的马车借给他。
  法尔基和珍妮对视一眼,心里十分奇怪,珍妮点了点头,说:“好。”
  葛利玛并没有马上去找林诺道歉,他来到皇宫,跟侍卫说他是索薇娅的外公,有很重要的事情找索薇娅。
  因为葛利玛坐的是珍妮的马车,那个侍卫认识,他便叫人去喊索薇娅去了。
  过了一会,索薇娅走到门口,看到葛利玛后,她奇怪地问:“外公,您有事吗?”
  葛利玛将索薇娅拉到僻静角落,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有选择性地说了一下今天的事情,说他等下会去跟林诺道歉,希望索薇娅帮他从中回旋一二。
  毕竟是外公,索薇娅立马就答应了,她跟守门的侍卫说了一声,让他喊人通知阿黛尔,便跟葛利玛走了。
  两人来到林诺的别墅,此时林诺和交完班的一群保镖正坐在沙发上吹牛打屁,气氛十分热烈——林诺他们正在等法尔基家的那些侍女做出晚饭。
  看到索薇娅和葛利玛来了,保镖们纷纷起身,走到了客厅外,给他们留出私密空间,林诺只得挤出一脸的笑容,请两人坐下,然后喊来法尔基家的侍女给两人倒咖啡。
  看到那些侍女,葛利玛心里暗恨,他么法尔基防他跟放贼一样,他是那种会在夜里偷偷摸摸进去这些侍女房里,然后给她们下药的人吗?他已经很久不干这种事情了。
  等侍女走后,葛利玛一脸诚恳地说:“林诺,今天很不对不起,我冲动了。”
  有索薇娅在,林诺还能怎么样,只能笑着说:“没关系,外公,另外您不用向我道歉,去向那个门卫道歉就行了。”
  葛利玛面色一僵,不提这个话题,转而诚恳地说:“林诺,现在有件事只有你可以帮忙,我希望你能够答应我。”
  闻言索薇娅和林诺都意识到葛利玛之所以会跑来道歉,还将索薇娅拉过来,原来是有事情求林诺,而且肯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然要面子的葛利玛不会这么做的,索薇娅的存在能确保葛利玛不会被林诺赶出去。
  林诺热情地说:“外公您说,只要我能做到,而且不违背法律和道德,我都会帮您的。”
  葛利玛说:“虽然我只是一个渔夫,可我也有梦想,我想要成为一个有名的大商人,没办法,小时候穷惯了。因此我最近打算和戴维斯他们合伙做铁路生意,希望你能给我们一张入场券。”
  林诺惊讶于葛利玛的脸皮,没想到葛利玛的脸皮比他的脸皮还厚啊,林诺奇怪地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和戴维斯撕破了脸吧?”
  葛利玛满不在乎地说:“那只是朋友之间的吵架罢了。戴维斯说我能得利润的七成,到时候我给你五成怎么样?”
  林诺眼角抽了抽,你他么知道你差点让老师进套了么?还是说你根本就不在乎?!
  林诺严肃地说:“首先,这是公事,我不会徇私,也没法徇私;其次,他们说给您七成,到时候就真的会给您七成吗?再三,如果我徇私,那么我为什么要让戴维斯他们来分一杯羹?我直接给自己找个白手套不是更好?戴维斯他们能提供什么资源?钱我不缺,人呢他们又没有,我完全没有必要和他们合作。”
  索薇娅也帮腔说:“外公,您这样就太为难林诺了,谁不想在铁路上分一杯羹,林诺要是为您开了口子,之后怎么办?谁都知道戴维斯和您做朋友完全是另有目的,您再和他来往干嘛?”
  葛利玛不悦地看着索薇娅一眼:“女孩子懂什么?”
  葛利玛对林诺说:“可是你就一个人啊,我们有一大群贵族,我们可以帮你加快火车的发展。”
  “有皇室就够了。”
  葛利玛见林诺不给面子,脾气又上来了,他顿时喝道:“你答应不答应?索薇娅都还没有嫁给你呢,结果她家里人有事找你帮忙你就这个样子?!我告诉你,你这样的人别想娶索薇娅!”
  林诺顿感头疼,如果索薇娅不在这里,他早就让保镖们将葛利玛叉出去了,反正都已经撕破脸了,他才懒得跟一个强女干犯说什么。
  林诺看向索薇娅,索薇娅会意点头,她说:“外公,我们走吧。”
  葛利玛对林诺说:“你不答应我今天就不走了!到时候吃喝拉撒都要在你这里!”
  索薇娅深呼口气,忍住心里的不满,起身说:“既然这样,那我走了。”
  葛利玛赶紧起身要拉住索薇娅,被索薇娅轻而易举地避开了:“诶,别啊,你别走啊。”
  索薇娅对林诺说:“能让人送我回去么?”
  “当然,我送你。”
  两人都无视了葛利玛,走出了客厅,林诺用精神力交代一号:“等我们走了把葛利玛给我赶出去。”
  林诺和索薇娅出去的路上,索薇娅苦着脸说:“抱歉,他说他是来道歉的,希望我从中回旋一下,没想到他是来让你走后门。”
  “你我之间需要说什么抱歉吗?”林诺牵着索薇娅的手,笑着说:“还是我老婆好,站在老公这边。”
  索薇娅娇俏地白了林诺一眼,却面露笑容,那瞬间展露出来的妩媚让林诺怦然心动。
  此时一号看着耍无赖的葛利玛,觉得他可以帮阿黛尔做一些铺垫,于是他叫来了留守的十号,吩咐了他一些事情。
  面对十号惊讶的注视,一号说:“这是老板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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