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楚慕白房间的门虚掩着有淡淡的白光透出来。
她怯怯的走过去,犹豫了一下,把门推开。
楚慕白已经换了身衣服躺在床上,手依然拿纸巾捂着鼻子,粗重的呼吸,从他的嘴里有节奏的吐出。
“血还没止住?”她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心怀愧疚的看着他:“要不要去医院?”
楚慕然睁开眼,侧头盯着站在床边手足无措的沈芸夏,突然坐了起来:“我现在完全可以告你故意伤人罪!”
“你……”沈芸夏心里的愧疚因为他这句话消失得无影无踪,愤愤的瞪他一眼,拂袖而去。
想离开,可又不甘心,已经走到了院子里,还是折了回去,拿起沙发上的平板电脑,又看了起来。
小家伙玩得可真开心,他们不知道她的忧虑,也许这样更好,不会影响到他们。
看着照片,又哭又笑,楚慕白走到了身后,她也未察觉,直到他从身后抱住了她肩,才惊诧的回头,对上了他幽深的眼。
“你想干什么,放手!”
沈芸夏奋力站起来,急切的逃窜。
如果他给她的定位是床伴,那她也不会再让自己继续沉沦。
楚慕白收回手,环抱xiong前:“给你两天的时间考虑,我想你应该不会让我失望。”
“别做梦了,我不会帮你们生孩子,当你的泄yu工具已经够了,绝对不做你的生育工具。”
她是人,有感情有灵魂,不是工具,也不要遭受工具般的待遇,憎恶他的狠心,魔鬼般的男人,撕裂了她的心。
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再爱楚慕白,不要再相信爱情!
跌跌撞撞的跑出别墅,沈芸夏出门没多久,就摔在地上,蹭破了手,痛得钻心。
手很脏,血混着泥沙,已经感染了细菌。
黑色的宾利悄无声息的朝她驶来,缓缓停在她的身旁。
天气很好,阳光很灿烂,照得宾利车黝黑发亮,足以灼伤人眼。
“少奶奶,少爷让我送你回去。”司机下车,殷情的替沈芸夏拉开了车门。
“不用了,我想自己走一走,你回去吧!”
她又不是没有从别墅走回去过,连晚上都不怕,白天更不会有问题,说着就大步迈开,朝前走,膝盖很痛,可她咬牙坚持,不想让人看了笑话。
司机打电话请示过楚慕白,便调转车头,开了回去。
不多时,楚慕白穿着浅灰色的运动服,骑着一辆山地自行车从别墅里出来,这车还是他读高中的时候骑过了,一来是因为质量好,二来保养得也好,十几年过去了,依然光亮如新。
楚慕白一直想骑自行车载沈芸夏一次,没想到,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会有这个愿望,是因为他小的时候,爸爸经常骑自行车载他和妈妈,他坐前面的横杠,妈妈坐后面的货架,妹妹还在肚子里,没生出来。
也许是因为年纪小的关系,那个时候的他觉得自己很幸福。
随着时间的推移,爸爸妈妈越来越忙碌,那种幸福的感觉,也慢慢的淡去了,只留下记忆,被他小心翼翼的珍藏。
捏下刹车,楚慕白单脚点地,对沈芸夏说:“上来,我送你。”
沈芸夏诧异的看着楚慕白,在看看他骑着的自行车,半响没回过神。
“上来!”他伸手拍了拍车的货架,很结实,哪怕坐两个沈芸夏也不会有问题。
一瞬间,有种他爱着她的错觉在脑海中浮现,可转念一想,又立刻否认了,错觉终究只是错觉,再真实也是错误。
沈芸夏下意识的朝他的腰看去,到这个时候,她还担心他腰上的伤有没有痊愈。
楚慕白心领神会,撩起身上的运动服,把腰间已经愈合的伤疤露出来给她看:“伤口已经完全愈合,我没事了。”
没事就好,省得她担心。
深吸一口气,她正色道:“楚慕白,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有你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我必须告诉你,我不会再受你摆布,更不会让你再伤害我。”
说完,沈芸夏甩动长发,大步朝前走,根本不接受楚慕白的好意。
沈芸夏走在前面,楚慕白慢慢的骑着车,跟在后面,有的时候,他会停下来,让她走得更远一些,再慢慢的追,就像小孩子做游戏般,他乐此不疲。
一辆辆的车从身旁驶过,认识楚慕白的人向他投去怪异的眼神,他也丝毫不在意,继续我行我素。
沈芸夏知道楚慕白跟在后面,她也不回头看他,只想快点下山,坐上公交车,就可以摆脱他。
擦伤的手掌上,尘土和血渍已经拿湿巾擦拭干净,沈芸夏埋头看着手,没注意到路边停了辆车,差点儿就撞了上去。
幸好楚慕白抓住了她的手臂,及时制止了她。
楚慕白也是在这一刻,才看到沈芸夏手掌上的擦伤,心疼的蹙眉:“怎么伤的?”
“出门摔了一跤。”沈芸夏愣愣的看着他的眼睛,这一次,她可以肯定,不是错觉,是真的,他真的关心她。
心突突的跳,伸出手,按在了他紧蹙的眉心,试图将那里抚平。
“干什么?”楚慕白挥开沈芸夏的手,同时也收回了自己的手,眼底的心疼顷刻间荡然无存,有的,只是冷漠与疏离。
在她的面前,他总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稍不注意,就会现出原形,他只能更加的小心,克制自己的感情。
“楚慕白,你明明是关心我的,为什么要这样?”
假装不关心,假装不爱,假装的结果便是让她痛不yu生,仍由她想一千遍一万遍,也想不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只希望他能告诉她。
“别太自以为是了,我只是怕你受了伤,对身体有影响,就不能代孕,understand?”
他越是说得冷酷,她就越是不相信,本来只是隐隐约约有感觉,现在愈发的强烈起来。
大脑突然间快速的运转起来,想起他之间就有事瞒着她,想起他说过两三个月再告诉她,难道,这一切都和那件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