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家福乐的水煎包在蓉城相当有名,每天早上七点开始销售,限量五千个,卖完即止。
  沈芸夏心不甘情不愿的排在队伍的最后面,前面少说也有四五十个人,说不定还没排到她就卖完了,早知道要她来排队,还不如不吃呢!
  沈芸夏远远的瞪一眼楚慕白,他悠哉悠哉的正在讲电话,可怜了她在这里跟大叔大婶挤。
  闻着水煎包的香气,看那些已经买到的人大快朵颐,沈芸夏直咽口水,简直是折磨人啊!
  虽然排队的人多,但走得也很快,不到十分钟,沈芸夏就买到了水煎包。
  “给你!”递了一盒给楚慕白,她就迫不及待的打开自己那盒,扑鼻的香气让她口齿生津。
  “哇,好香啊!”沈芸夏筷子夹起一个,吹了吹就咬下去。
  “唔唔……烫死了……烫死了……”她含着半个水煎包,张大了嘴,不住的呵气。
  “沈芸夏,你是不是女人啊?”真是比男人还粗鲁。
  艰难的把嘴里的水煎包咽下肚,沈芸夏气呼呼的瞪他,没好气的应:“我当然是女人!”
  “你外表虽然是女人,但骨子是里男人吧!”
  “你管我是男人还是女人?”如果她是男人多好,不该有的念头在脑海中盘旋,沈芸夏心慌的正襟危坐,一门心思的吃水煎包。
  气氛变得更加的尴尬,沈芸夏埋头吃着水煎包,连大气也不敢出。
  她怯怯的想,如果楚慕白知道那天晚上的人是她,今天这种情况,他应该就不会脸红了!
  暗自庆幸,还好他不知道!
  早上出门的时候她本来想穿那条红裙子,可是又怕被楚慕白认出来,思来想去,最终把红裙子挂回了衣柜,也许,她以后都不会再穿。
  把两个小家伙从幼儿园接了出来,沈芸夏提议去附近的龙湖公园玩,楚慕白欣然应允。
  到了公园,孩子要玩蹦床,沈芸夏和楚慕白就坐在长椅上等他们。
  看着活蹦乱跳的儿子,沈芸夏满脸幸福的笑:“他们长得可真快,去年这个时候还根本不敢跳,胆小的坐在边上看哥哥姐姐玩儿,再过上两三年就读小学了,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感觉一晃就过去了,他们长大了,我们也老了。”
  她记得自己读小学的时候,还想着读大学是很遥远的事,可现在回想起来,读小学还像是昨天发生的事。
  时间这东西,真是不敢想啊!
  “哈,你老了,我可还没老!”楚慕白失笑的摇头。
  沈芸夏瞥他一眼,不满的说“我是未老先衰!”
  “知道就好,你也保养一下嘛,看看自己的样子,哪里像二十多岁的人,三十多岁都很勉强!”楚慕白挑剔的捻起她耳边的短发:“你自己剪的头发?”
  “怎么可能,理发店剪的!”沈芸夏用手理了理头发,被他说得更无地自容。
  “这样的手艺,那家理发店估计也快倒闭了吧!”他戏谑的说。
  “才怪,人家马爷爷的理发店开了几十年了,我从小到大都在那里剪!”沈芸夏对自己的发型挺满意,只对楚慕白这坏蛋不满意,总爱挑三拣四的,说她这里不好那里不好,现在又拿她的发型说事,真讨厌!
  楚慕白盯着她的头发,瞪大了眼睛:“不是吧,你从小到大都这么没品味?”
  瞪他一眼,沈芸夏没好气的说:“你才没品味!”
  “我说真的,你可以……留长发!”他依稀还有点儿印象,长发的她,看起来还不错!
  “算了吧,孩子经常扯我的头发,长头发会勒伤他们的手。”带孩子还是短发利索,易洗易干,省很多事,这几年她习惯了短发,也懒得再留长。
  沈芸夏的回答让楚慕白哑口无言,抿了抿嘴,良久才“哦”了一声。
  沉默了片刻,沈芸夏突然笑嘻嘻的问:“你喜欢长头发的女人?”
  “呃?”楚慕白不解的看着她:“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随便问问!”摸摸自己的短发,突然希望它们快长长,她很想看看自己长发的样子,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的清纯可爱。
  “无所谓长发还是短发,漂亮就行了!”男人都是外貌协会的会员,他自然也不例外。
  “哦!”她现在这张大饼脸,已经和漂亮无缘了吧!
  “沈芸夏!”他很认真的看着她:“你后不后悔把小诚小诺生下来?”
  沈芸夏微微一怔,笑着摇头:“不后悔!”
  当小诚小诺在沈芸夏肚子里第一次胎动的时候,她便有了母子连心的感觉,孩子是她的命,是她不能割舍的血脉相连。
  “谢谢!”第一次,他向她表达真挚的谢意,因为她的坚持,他才有两个天使般可爱的孩子,让他体会到了为人父的喜悦,那种骄傲自豪的感觉满满的盈在xiong腔里,是他根本想象不到的快乐。
  喉咙哽咽,沈芸夏很艰难的才说出:“不用谢。”
  四年的等待,换来这一声“谢谢”,她该知足了,至少他没再责怪她把孩子生下来。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沈芸夏把脸埋在掌中,低低的抽泣。
  说了不要哭,不要哭,可她总是不能控制自己的眼泪,在楚慕白的面前又哭了出来。
  但这一次不同,不是因为难过,不是因为伤心,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喜悦,她很高兴,真的很高兴,楚慕白终于认可了她把孩子生下来的选择,记忆里再多的苦也成了甜。
  “别哭了,你怎么这么多眼泪?”楚慕白的大手犹犹豫豫的落在沈芸夏的肩上,拍了拍,他并不擅长安慰别人,哄女人倒是很有一套,但那一套在沈芸夏的身上并不适用。
  “你管天管地,还管我哭不哭啊?”沈芸夏把楚慕白的手从肩上拉下来,鼻涕眼泪都往他衣袖上抹,抹完之后还不怕死的说一句:“对不起,我没带纸。”
  “没带纸没关系,你赔我衣服就行了!”一脸嫌弃的看着脏兮兮的衣袖,楚慕白的眉皱起来足以夹死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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