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白鼠
当初我为了能救若兰,由器灵小僧帮忙,在往生堂内点了一盏酥油灯,献出自己命中注定的五弊三缺四舍二劫当中的某一个。
当然,就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显露出我到底要献祭什么。
但在往生堂内走出叫贝尔的女孩儿,让我一直都觉得很奇怪。
她与若兰融为一体,可当时若兰也没有任何奇怪的表现,谁知器灵小僧又说若兰昨天来了!
听到她的消息,内心升起了几分担忧,“她变了什么?有没有生命危险?”
“一具肉身装了两个灵魂而已,而且..那个灵魂在找你。”
“找我干什么?”
“不知道,我说你去了上海,她应该去了上海找你。”器灵小僧缓缓的站起身,抻了个懒腰,自从青龙塔的倾斜过后,我发现小僧明显要比之前看起来更加像个普通人。“提醒你一句,感觉那个女孩儿好像要找你麻烦,对了,也有可能是身体内另外的灵魂。”
这就让我很不理解了,好端端的,我没招谁也没惹到谁,干嘛要找我麻烦?
器灵小僧下了房梁之后,转身走入青龙寺,嘴里面叨叨的唱着经文,整个人倒是显得神神秘秘。
与涂山磊的三天之约很短的,不过,我还是特意去了一次青龙寺往生堂后的水井,盯着井内的倒影,三生三世么?可为什么我却没有看见?
算了,也许今天不灵了也说不定。于是,我在第二天与大家打过招呼准备出发。
陈全送我离开寺里,他特别紧张,几次欲言又止。
我将手搭在他的肩膀:“放心吧,青老是个好人,我一定想尽一切办法救他!”
“唉,我是跟老师时间最长的,特别了解他的性格,在离开学院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老人家的赴死决心,太极生死图可逆转阴阳风水,同样也能爆发出双刃剑的威力,我真的担心他会想不开,如果能一切避免,陈全愿意将家传绝学赠与你!”
这让我非常意外,陈抟老祖的睡梦仙功是公认最接近仙的法门,如果不是陈全的父亲为了此术,他也不会死。
“我说的是真的,弟弟妹妹还小,睡梦仙功并不像外界传说的那么邪,需要大毅力者才可以修行,梦里体验人世间的各种疾苦,稍有不慎就会迷失梦中。如果不是我从小家中闹了变故,身上背负血海深仇,恐怕也不能坚持到今天。唉,昨天在梦里我经过了一次轮回,真的很疲惫。青老在我的心里就是我的亲人,我不希望他受到任何的伤害。”
陈全说的很真挚,他恨不得随我前去,可是,他自己也说过,睡梦仙功只是在梦中悟道,同样也会在梦中杀人,面对斗法,他处在绝对的劣势。
“放心吧,我也很敬重青老。再说了,你们这群家伙,也就只有青老能镇得住,好好留在这儿,等我消息。”
与陈全告别之后,我便动身回到上海。
可由于飞机晚点,到上海时天已经黑了,魔都的人很多,感受着现代化拥挤的气息,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竟然有些烦躁,也许是在深山老林里面待惯了,等再次面对大城市的喧嚣,整个人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拦上出租车,第二次前往这处华夏最为神秘的学校,当然,它仍然不是一般的破。
墙外年久失修,刮风下雨都会哗哗的脱落墙皮,房子里但凡是能卖的铁器,也都不知道被谁给拆了下来。
我进了大门,灯光是坏的。喊了几声,也没人应答。
没了十三台阶法阵,我很顺利的上了二楼,可眼前的狼藉却使我大为意外,所有的窗户几乎全部震碎,大门破裂,到处都是碎玻碎片,地上的血渍使我立刻警惕起来,利用入微带来的灵觉嗅到一股尸腐之气。
难道是岛国人来了?不可能的,涂山磊能说出我的母亲,又有了三日之约,他不至于骗我。
昏暗的走廊,脚下的玻璃碎片哗哗作响,头上的灯泡忽明忽暗,血迹一路延伸,直至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屋子。
我的心都被悬了起来,青老出事了?
当推开最后一扇大门,在我的眼里,就像潘多拉魔盒那样充满了不确定性,回想昨日他还在与我谈起家国大事,青老的每一句话都像锥子一样刻在我的心里,他爱脚下的土地,也爱那些被迫害的孩子。
他更像慈祥的老人,凭借着一己之力,为那些背负着奇术传承的孩子们,提供了避风港湾。
当门“吱”的一声被我推开时,屋内瞬间窜出一只黑影,更是犹如猛兽般向我扑过来,气势凶狠,嘴里发出低沉的吼声:“骗子,把东西还给我!”
我双手格挡,被他迎着撞飞了,身体重重砸在墙上。
黑影仍然攻势不减,他继续扑过来,掌心的纹落频频变换,这也让我感受到一种危机感。
赶忙调动丹田,脏腑翻腾,阴气顺着手心浮现而出,彼此形成了一张无形大网挡住攻击。接着,我挥手再次一记拘魂爪,对方掌心闪烁间的雷霆带有着一股庞大的正阳气。
看到雷法心里便有了怀疑,而当电光照应出了他的脸时,我被吓到了,双眼已经瞎了,满脸的鲜血,衣服震碎,皮肤布满了青紫色的伤口。
“砰!”
我们之间的对碰,又一次将走廊掀起风尘,墙皮脱落,此时的青老体力不支的倒在地上。
“青老,是我啊,我是张明!”
他倒在墙角,大口大口的喘息,非常警惕的听着声音。
“张..张明?”
“对对,是我啊,青老您到底怎么了?要不要紧,岛国术士什么时候来的?”
我上前去检查,青老的精神似乎在瞬间变得紧张,掌心闪烁着雷纹,随时都有可能动手。不过,在我为他处理伤口的时候,他将凌厉的力量渐渐散去。而青老又莫名其妙的癫狂笑了起来:“原来不是你!哈哈...果然不是你,我就说,张守一一辈子守信用,他的孙子又怎么能是无耻小人!”
我被他喊的云里雾里,根本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
“青老,您先别乱动,我带您去医院。”
待我想要抱起他的时候,青老却拒绝了。
“不要白费力气了,我五脏六腑破碎,经络断裂,能坚持到现在完全是凭借着心中一口气。”他很虚弱,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我大声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青老挥手打断:“你听我说,我的时间不多了,他抢走了生死图的钥匙,在陆家嘴与江水之间的地基就是用生死图立下,底部有着一道闸门,你..你快去阻止他!”
说完了最后这句话,青老身体的生机在短短的呼吸间消散一空。
“对不起青老,我来晚了!”我抱着他的尸体,心里有说不出口的悲伤与愤怒,昨日还好好的人就这么没了,胸口像被压了大石一样难受,不管是谁,只有让他血债血偿,我才能缓解心中的抑郁。
突然间,屋内传来杂乱簌簌的声音,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走廊里爬行,数量还不在少数的样子。
忽明忽暗的灯光很快便使我看清楚门外发出声响的源头。
我吞咽了口唾沫,眼前是一大群密密麻麻的白老鼠,它们的眼睛是红色的,黑暗中就像是无数的小恶魔,漏出尖锐的牙齿,啃咬一切阻挡在它们面前的东西。
阵阵悠扬诡异的笛声飘来,我甚至有种昏昏沉沉的感觉。
咬紧牙关,当老鼠扑来的一瞬间,我的头部传来眩晕感,再想救青老的尸体已经来不及了,打退了几波老鼠,可数量实在是太多太多,被迫转身跑向窗户,那些老鼠的速度实在太快,等我站在窗台前,只见大楼的下面站着七八位一身白衣,面色犹如厉鬼打扮的岛国术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