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钊英说:“事情已经成定局了,还有什么好谈的呢。”
    刑文飞一愣,“咦,爸,难道不是这件事?是你看我最近很穷,想给我一点资助?”
    刑钊英被他闹得愣了一下,因为以前刑文飞不会这样试探自己。
    刑钊英叹了一声,说:“你要是有资金缺口,我自然可以给你投资。”
    刑文飞说:“我节衣缩食还是可以坚持下去的。”
    刑钊英:“……”
    刑文飞看了看手表,见时间不早了,他父亲是个谨慎但是却在做事上极有想法和执行力的人,既然来找他了,就一定是有非谈不可的事,而他居然一时间犹豫着不说出口,这实在让刑文飞意外,这件事非常让他为难吗?
    刑文飞不得不想,难道是因为他妈的事,是要离婚吗?
    要说,刑文飞反而希望他爸妈离婚,毕竟两人早就分居了。
    不过,从他父母两人的立场上来说,两人恐怕都不想离婚,因为离婚没有任何好处。
    两人一直是利益共同体,中间又有刑文飞在,怎么离婚?
    即使他爸死了,只要他爸不立遗嘱,按照现行法律分配遗产,他妈首先要自己占产业的一半,然后还要继续分他爸的遗产,所以他妈能够得到的怎么都是最多的。只要她比他爸活得更久就行。而他妈已经立了遗嘱,她的所有遗产都由刑文飞继承,并不留给他爸。他爸早就知道那遗嘱,可能是知道那遗嘱,才任由他妈有了情人吧?
    刑文飞其实对他爸妈之间的那些纠葛,并不理解,作为儿子,也不好过问。
    刑文飞看着刑钊英,眼神里带着探问。
    刑钊英从他身上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总是不由会因他的成绩而骄傲,并对他也更多一份疼爱。
    刑钊英探身翻开放在茶几上的书的扉页,指着上面的签名,说:“这是谁?”
    刑文飞心下一咯噔,大概知道他爸过来是为什么了。
    他可能知道自己和秦素之间的关系了。
    毕竟,两人同居这么久,他爸妈有心的话,怎么也会发现蛛丝马迹。
    他妈还没发现的原因是她最近大部分时间在外旅居,大概只一个月回国一次。见面的时间少了,她才没发现自己的问题。
    刑文飞笑了笑,说:“上面不是有名字吗,秦素。之前给你介绍过,S大学附属医院的研究员。”
    刑钊英看着上面的字,那字写得不错,有一种舒张的刚毅在里面,但又带着文人气的优雅。
    见字如人的话,那这个人,的确有让他儿子被迷倒的魅力在。
    刑钊英一时间一言不发,只是看着那本书上的字审视。
    刑文飞如今还没他爸这份定力,在安静里沉默了一会儿后,他就不太受得住了,说:“爸,你问他做什么?”
    刑钊英抬头看了忐忑不安的儿子一眼,还是没出声。
    刑文飞会忐忑不安,自然不是怕他爸会对付自己,而是怕他会对付秦素。秦素可经不住他爸的任何手段。
    刑钊英越是沉默不表态,越说明他心中主意已经定了,以至于不管自己说什么,他都会那么做。
    刑文飞真着急了,他说:“我前阵子,不是看到刑知谦的生母了。”
    刑钊英瞥了他一眼,把那本书拿在手里,翻了翻里面秦素写的那部分,因为实在看不懂,也没有看懂的必要,他把书扔回了茶几上,这才说道:“阿云怎么了?”
    刑文飞突然就觉得很酸楚,他父亲可以在自己跟前称呼情妇的“小名”,但他自己却连自己的爱人都不能正大光明带回家。
    但他不能将这份酸楚表现出来,而是笑了笑,说:“嗯。刑知谦长得和她有点像。你当初为什么会看上她和她在一起?还生了刑知谦。”
    他爸虽然完全不遵从法律,有事实上的重婚罪,也就是包养情妇,但他应该不至于看谁漂亮就想包养对方,不然,他的后宫早就起火了。因为就上次和刑知谦以及他妈短短时间的接触,刑文飞已经看出刑知谦的生母是个有傲气的人,为什么这么有傲气,居然要给人做情妇,这不合理,而真做了情妇,居然没因为什么问题不满在背后捅他爸几刀,这也不合理。
    既然如此,他对那个阿云,应该还是有感情基础的吧,而那个阿云,应该也对他有感情,有感情到既给他做情妇,还接受他有几个情妇。
    刑文飞虽然自己是个GAY,但他对女人在感情上的偏执却是很了解的,越是骄傲的女人,越不可能接受感情上的瑕疵。而那个阿云,分明是骄傲的嘛。
    刑钊英说:“你居然会问我这个问题?”
    刑文飞点了点头:“是啊。我觉得那位阿云阿姨,是个很知性而骄傲的人,这种人,有丰富的内心又有骄傲的性格,为什么会插足别人的婚姻,不道德地给人做情妇?”
    刑钊英面色变得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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