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管闲事
刘文昌说后来他当了三个孩子的干爹,并且也让三个孩子给他磕头保证了日后会赡养他。可是就在短短五年前的时间,两只雏鹰长成雄鹰,他们的翅膀硬到足以傲视一方的时候,却没有让刘文昌等来期盼已久的乌鸦反哺,反而这三个孩子开始嫌弃了他。其中最厉害的要属那家的姑娘,因为三姑娘在农村成了家,日子过的非常不好,经常会被老公打骂。
而且刘文昌由于不能自理,始终也与姑娘生活在一起,可是三姑娘却记得刘文昌安葬她父亲时说过的话,于是天天埋怨都是刘文昌害的她一辈子离不开山里,生气的时候也会把老头当做出气筒揍一遍。
日子虽说过的水深火热,可刘文昌始终盼着那两个干儿子能把他接到城里去享福,但一切并没有按照刘文昌预想中的那样,老大只是给自己的妹妹拿来一些钱,让她灾农村盖上新房子,并且每个月给她打生活费,让她负责照看着刘文昌。
可是,姑娘心里一直都对刘文昌怀着恨意,日子久了她嫌弃老头子瞎眼麻烦,便找了链子,把老头拴在了养猪场,每日每夜就当牲口那么养着。
有时候两口子吵架,不管谁不顺心,都会去找刘文昌出气,显然这老头已经成了他们家的出气筒。刘文昌边说边掉眼泪,他说自己瞎了眼,怎么会养三个白眼狼,就在今天大胆开车撞他,是因为他已经被在猪圈里关了三年,三姑娘嫌他麻烦,于是开着三轮车,把他丢在这里,让刘文昌自生自灭。
听他说完,我也是唏嘘不已,刘文昌有错,他命里轻贱,可却贪恋富贵,擅自篡改天机遭了报应。但话有说回来,养育之恩可是重于泰山,不论是不是亲生父母,但有了父子之名,就理应尽心孝道。
若是让此等无德之人占据了风水宝地,我心里也有点不痛快。但更让我意外的是大胆,他比我还生气呢,怒目圆睁,‘啪啪’拍了两下桌子,愤怒的说:“太可恶了,气死我了!真是忍不了,大宝这事儿你管不管,妈了个鸡的。”他一张嘴我还有点意外,什么时候大胆这么有正义感了?
可接下来他总算是露了馅,一边骂一边说;“我次奥他祖宗的,这次他大胆爷爷我,一定刨了他们家祖坟,然后把我爹安葬进去。”随后他又低声说:“刘叔叔,我爷爷骨头找不到了,安我爹的管用不?我不要当官,你让我随随便便发个几个亿就行了,今天以后你就是我爹,等我娶了老婆生了儿子,给你过继一个,让他姓刘,怎么样!”
这么严肃的时刻,我居然被赵大胆给气乐了,可他一脸认真的样子,绝不是在逗比。连同刘文昌也与我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大胆的话,但是他忽略了大胆的执着。我见大胆一个劲儿的给刘文昌夹菜,还不断的叔叔长叔叔断的叫着好听的话。
可能是刘文昌长期被欺辱的缘故,对大胆这样也很感激,他叹了口气说:“一口穴只能葬一族,龙气已经被他们家吸了,你就是去葬了你父亲也没用。”
大胆端起酒杯的手一下子就僵住了。随后刘文昌叹了口气,继续说:“我由于道破天机太多,从今天开始已经不能再给任何人看风水,否则必会横祸而死。”
“看不了?”大胆呆呆的问。
刘文昌点头。当时大胆一把抢下来对方的酒杯,连同碗里的菜也拿到了自己身边,怒骂:“我次奥你大爷的,为什么不早说!占了我这么久的便宜,吃吃吃,你吃个几吧,赶紧给我滚。”
瞬间180度的态度转变,这么多年得除了大胆以外,我还没见过谁可以做到这样。
“对不起,我这就走。”刘文昌颤颤巍巍的起了身。
大胆还在抱怨怒骂时,我几步上前,拦在了刘文昌的身前说:“我爷爷也曾为了我,帮别人家点过天地灵穴,所以我懂的点穴后所遭受的报应。但是老先生如果你说的属实,按照这家人的品行,他们家的人不管是为商还是为官,必然是祸害一方,所以那些原本属于他们的报应才会降临在你的身上,我既为风水先生,在见到有人借宝地福德而害人,自然绝不能袖手旁观。”
刘文昌沉默了,他叹了口气,忽然转过身,缓缓的就要对我跪下。我赶忙搀住了他,真要让他跪下,绝对是折我的福了。他说:“谢谢,真的谢谢。”
顺天而为,便是积德行善,可风水本是逆天改命的事儿,我想如果真的如他口中所说,只要我匡扶了天道,自然所有的功德会落入我的功德袋中滋补九龙托日。
结了账以后,在大胆极其不愿下,我带着刘文昌又去洗了个澡,又给他买了身衣服,我俩聊过了那个风水宝地,他告诉我,只要顺着伏牛山的山口进去,往前走个十五里,看到一座山仿佛铁勺似的扣在地上,蹬上山顶向下望过去,再找到水口回旋结气的位置,便能看到羊倌的祖坟。
他说那里的水势很猛,可入了山中后变得蜿蜒曲折,像极了真龙血液,并且此坟的白虎山是罕见庚金虎,白虎俯卧,青龙昂首,朱雀招展,玄武垂头。那祖坟虽说不起眼,但尾端延绵不断,直至接触到了伏牛山,沾到了真龙气,所以祖坟的下面,刘文昌说有两个气眼,其中左眼旺财、右眼旺官。
只要是能破了他们家的祖坟,再将坟下的龙眼挖出来给他吃了,刘文昌便能够恢复视力。
我们开车在镇上找到了一间环境相对好一点的旅馆,又在他口中得知了羊倌姓杨,大儿子叫杨武、二儿子叫杨文,三女儿叫杨丽,也算是伏牛镇下属荷花村有名的大户人家。
由于刘文昌眼睛已经瞎了,后来杨家搬了家,至于在荷花村什么地方,他也说的不是特别的清楚。等我和大胆出了门,他特无奈的对我说:“你是不是要管闲事?我特么告诉你,时间已经快来不及了,再不去找阿吉,我该被扣钱了。”
我说:“扣多少我给你补。”
大胆歪着头吐了口唾沫,懊恼的嘀咕着什么,听起来像是说我的钱有一大半都是他的。随后他又说;“我就搞不懂你了,在游谷村时候,咱们说是帮助帮助老乡,惩恶扬善,我倒是都能理解,你帮蔣诗雨,她是你马子,那也应该的。可是,你小子是不是有病啊,这都到河南了,你还要管?他们和你什么关系?何况几千公里的路,要让你一直管下去,我估计过年都够呛能赶到昆明。”
我不喜欢大胆的言论,老乡是老乡,难道别的城市就不是了么?先抛开我插手这件事儿会给功德袋增涨多少的功德,但就我个人而言,不论你是东西南北中的哪个地区人,统一大家都是中国人,有时候我也会浏览一些咨询,看到数之不尽的地域黑,他们在各大论坛上口若悬河的进行着喷粪大赛,说到底也是一种悲哀。
“办完了这件事儿就走,人是你撞的,如果你再墨迹,我就让刘文昌报警,到时候我作证,抓你去派出所蹲着去!”我严厉的说。
大胆骂我是叛徒,又威胁我说报了警就没人替我开车。但我告诉他,不用他开,我坐火车,为此也堵住了他的嘴。
上了车,由大胆开车去往荷花村,城镇里随处可见一种叫做腊梅的植物,现在八月份正是河南腊梅花蕾的成熟期,黄白颜色的花骨朵看起来极其的不起眼,甚至可以说它不是很美,但这是确是河南省的省花,我曾有幸去过一次,见识过此花在隆冬绽蕾,斗寒傲霜的姿态,它更多是象征民族不屈精神,以及永不服输的性格。
路上时,大胆问我:“咱们直接拆了人家祖坟就行了,你去荷花村干什么?费不费劲?”
我随手叼着一支烟,吸了口说:“你懂个什么,人嘴两张皮,谁说谁有理,这年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万一这家人是福德深厚呢?所以还是亲眼看看比较稳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