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8节

  并且自己一次不去,两次不去,也不能每次都不去,还有玄妙儿不喜欢躲避问题,那边这是又有什么新的想法了,那自己也需要去会会他们,反正自己心里有数就是。
  她对着心澈道:“让人进来吧。”因为来的也就是花老爷身边那个贴身的随从了,花府就剩下这么一个伺候花老爷的人了,但是自己也算是给花府面子的。
  心澈应下,开了门,让人进来了。
  那人进来对着玄妙儿作了个揖:“玄小姐,我家老爷有请。”
  玄妙儿点点头:“劳烦了,稍等,我换了衣服便去。”
  说完,玄妙儿带着千落回了自己的房间,换了衣服,然后又吩咐心澈去通知花继业,告诉花继业一声,他收到消息就会回花府去,自己心里更有底。
  穿戴好了,玄妙儿出来,让千墨备了马车,去了花府。
  进了花府也知道这府上没什么下人,但是这冬日的凄凉就更加的明显了,他们直接去了正厅。
  进了正厅,花老爷坐在正位上,兰夫人坐在花老爷的下手边,她身边还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这个年龄还是姑娘打扮的并不多见。
  并且那姑娘长得很清秀,也算是漂亮,气质也不错,看着应该是大户家的小姐,只是有些弱不禁风自带委屈的感觉。
  不过玄妙儿不知道这花老爷和兰姨娘又要出什么花样,这姑娘看着绝不是下人,为什么站在兰夫人身边,难道是给花继景娶的妻子?
  也不应该,因为让自己来,又让这女子在这,那就是有这个人的事,不过自己先不去猜测了,他们该说的很快就能说,要不让自己来干什么?
  花老爷见玄妙儿进来,赶紧先开口:“妙儿来了,快坐。”
  玄妙儿对着花老爷子施礼叫了声伯父,不过没有特意跟兰夫人打招呼,然后坐到了兰夫人对面的位置。
  兰夫人对着身边的那姑娘道:“柔姝,快去给你姐姐倒茶。”
  那姑娘迈着莲步走过来规矩的对着玄妙儿施礼,然后轻声道:“姐姐。”伸手要给玄妙儿倒茶。
  玄妙儿把自己的杯子端起,没有让那姑娘倒:“等下,这位小姐看着年龄要比我长几岁,这句姐姐我可是担不起的。”
  那姑娘眼里有些惊慌,但是还有些意外,她眼里带着几分紧张的看着玄妙儿,见玄妙儿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她又看向了花老爷。
  花老爷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他想的很好,这茶只要倒了,玄妙儿喝了,这事就成了一大半了,可是没想到玄妙儿的防备这么强。
  他还是不放弃,尴尬的哈哈一笑:“妙儿,这事有些长,你先喝了茶,咱们慢慢说。”
  那女子动作敏捷的又提起了茶壶:“姐姐请喝茶。”说着又对着玄妙儿的茶杯倒过去。
  玄妙儿把手盖在了茶杯上:“伯父有事不放先说,这事情我不知道所以,不能稀里糊涂的多个亲戚。”
  花老爷这心里急的不行,这个玄妙儿怎么就这么不好骗呢?当初自己骗花继业的娘的时候,也就是演了几场戏,按说花继业的娘那是大家闺秀,见识也要比玄妙儿多很多的,自己也能拿下了,为什么这个小小的村姑,自己就摆不平呢?
  现在自己也看出来了,这玄妙儿是什么都不能让张柔姝到这杯茶了,再强求下去,反倒让玄妙儿的戒备更强了。
  所以花老爷对着那姑娘道:“柔姝啊,你先去你婶子边上坐,你的事我慢慢跟你姐姐讲。”
  玄妙儿听着他们的话,心里的警惕越来越高了,为什么非要让这个比自己大的人叫自己姐姐,这个自己绝对不能应的:“伯父,我不认识这位小姐,所以我与她之间不需要这样亲近的称呼,还是叫小姐更为尊重。”
  花老爷假装的一声叹息:“妙儿,这个事不是你认不认的事,这是继业的娘生前就定下的,我以前也不知道,这不是柔姝昨日来了,我才知道曾经还订了这门亲事。”
  玄妙儿听见亲事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因为花老爷说花继业的娘生前订的亲事,她就花继业一个儿子,这亲事就只有花继业的了,如果是真的,这个事就复杂了。
  但是她现在不能自己做什么决断,这事要看花继业的意思,自己相信花继业,他没有说过这个亲事,那就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让心澈去通知花继业了,为什么花继业还没来?
  那自己只能先拖着:“伯父,这是你们花家的事情,不是应该让花继业回来商量么?这当事人不回来,让我一个外人来说这个,这个恐怕不合适吧?”
  兰夫人坐在玄妙儿的对面,她一直观察着玄妙儿的表情,她真的佩服玄妙儿,听见这样的事情的时候,她一个小姑娘还能不惊慌,就算是自己这个年龄,要是听见自己的夫君要纳妾了,她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一些。
  当然兰夫人不知道玄妙儿心里对花继业的信任有多重,更不知道玄妙儿对婚姻的态度。
  所以兰夫人心里有些不甘心,她要刺激玄妙儿,她不相信玄妙儿真的能装的下去。
  她对着玄妙儿道:“玄小姐,你还年轻,有些事也许还不那么理解,但是这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柔姝跟继业也是天生的一对,柔姝是张大学士的嫡孙女,她娘是姐姐的闺中好友,这亲事也是门当户对的,只是后来姐姐不在了,张家也出了不少事,这才让两边断了联系,好在现在这柔姝又寻来了,也让姐姐的在天之灵得以安息了。”
  玄妙儿的心里不是不慌,只是不能表现出来,因为现在自己不知道这是不是个圈套,并且花继业没来,自己不能有一点让对方的可乘之机。
  她拒绝说这个事:“这些跟我并没有关系,这是你们花家的家务事,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告辞了。”
  第两千一百零五十八章 不简单的人
  花老爷可不能让玄妙儿走了,今个自己可是特意派人把花继业骗到了他师父墨须白那的,自己就是要先攻下玄妙儿的。
  本来他想的还算是简单,只要张柔姝叫了玄妙儿姐姐,然后让玄妙儿喝了她亲手敬的茶,这事就算是玄妙儿认下了。
  “妙儿,我知道你这心里不好接受,但是人家柔姝跟继业的亲事定在前的,按理说应该柔姝为正妻的,现在她能叫你一声姐姐,这也是实属不易了,你们到时候算平妻,柔姝也说了,自己这些年没来也是耽搁了继业,所以她愿意叫你一声姐姐,你应该高兴才是。”花老爷这些话都是准备好的。
  玄妙儿的脑子里很乱,袖子下的手也握紧了拳头,只是面上尽量让自己放松,她坚持一点,就是什么都不说,什么不去决定,自己现在真的很想让花继业快点来。
  “伯父,我说了,这事跟我没有关系,你还是让花继业回来商量的好,我跟花继业只是有了婚约,还没订亲,我与你们家来说是外人,所以这些事跟我无关。”玄妙儿只有一个想法,把自己跟这个张柔姝一定不要扯到一起去。
  兰夫人这时候也是一堆话等着玄妙儿呢:“玄小姐,今个请你来,把这事先跟你打招呼,也是因为我们花家算是高攀了你,并且柔姝家里现在也是落魄了,我们确实是对你礼让三分的,如果我们不跟你说,到时候这人直接送到继业家里,那人家这才是正妻。”
  玄妙儿还真是不怕她们的威胁,因为要是他们真的敢那么做,就不会先让自己来了,这事他们还是怕花继业的,拿自己先开刀,太小看自己了。
  她站起来道:“那你们大可不必给我面子,如果你们把人送去,花继业收了,那我认了,这事我确实不能帮你们决定什么,就告辞了。”
  那叫张柔姝的姑娘惊慌失措的样子看着玄妙儿,忽然她跑到玄妙儿的面前跪下了:“玄小姐,你不要生气,我也是没有办法,我们家现在就我一个人了,我连个落脚地方都没有,我之前也想过这些年没露面是我不对,我这个年龄了来找他,也是没脸,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的,我娘没了之后,我爹一直病重,我伺候了两年多,我爹去了,我又守了三年的孝,没了重孝我才敢登门来啊。”
  玄妙儿挪开了脚步,她不能让那张柔姝一直跪在自己的前边。
  此时她心里也是有些不安,如果这个真的是花继业娘生前订下的婚事,那自己到底要怎么办?古代跟现代不一样,如果这是真的,那花继业是推不掉这婚事的,如果他在女方落魄时候悔婚,这也会被人说上一辈子的。
  “张小姐还是起来吧,我说了,这是花家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玄妙儿的脑子有些空,但是她知道只要一直守住这个重点就够了。
  那张柔姝仍旧没有起来,她面对着玄妙儿的方向跪着:“玄小姐,我知道你是凤南国的红人,你的能力很大,我不跟你争,我什么都不争,我就求给我个名分,也让我对我娘当初结下的这个亲有个交代。”
  兰夫人也跟着道:“玄小姐,我知道这还没成亲就多个人跟你分享夫君,你心里上不好接受,可是这女人都要有这个时候,柔姝不是那争风吃醋的女子,她会好好敬着你的。”
  玄妙儿的心里很堵得慌,一想到如果以后花继业真的要是必须娶这个张柔姝,那自己还会嫁给她么?不会的,自己说过不会跟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她没有再说话,对着千落和心静道:“咱们走。”然后要绕过张柔姝出去。
  那张柔姝见玄妙儿这样要走,她爬过去要去抱玄妙儿的小腿:“玄小姐,我求求你。”
  千落怎么可能让人这么去近身碰玄妙儿,更何况还不知道这张柔姝会不会武功,会不会有暗器,会不会使毒呢,她赶紧伸手挡住了张柔姝。
  张柔姝身子一歪倒在地上,不知道是真的太瘦弱了,还是她有些故意,反正半趴在地上,双眼含泪,看着是受尽了委屈。
  兰夫人赶紧跑过去扶张柔姝:“柔姝,你没事吧,你可是这府上正儿八经的大少奶奶,你可不能受了伤,要不然这让我怎么跟已故的姐姐交代啊?”
  张柔姝还是没有起来,而是趴在地上不停地抽涕,对着天上念叨着:“娘,是女儿女没能耐,你跟爹怎么不把女儿带走算了,我现在或者就是多余的。”
  玄妙儿看着这屋里的场景:“我说了这事跟我没有关系,你们还是请花继业回来解决吧,告辞。”
  说完玄妙儿开门要出去,正好门被推开了,花继业站在了玄妙儿对面,一人在里有人在外,两人这样看着好久都没有说话。
  花老爷也愣住了,这怎么回事?自己可是把花继业骗到了墨须白那,平时花继业去的话,怎么都要陪着老爷子吃一顿饭的,所以自己算好了,他不会回来的。
  “继业怎么回来了?”花老爷疑惑的问。
  花继业被花老爷的话拉回了思绪,他没有回花老爷的话,而是对着玄妙儿关心的问:“妙儿,你没事吧?”
  玄妙儿看见花继业的时候,心里踏实了不少,可是瞬间又想到这个婚事,心里又莫名的慌了,她没有说话,因为自己不能说自己没事。
  花继业看着玄妙儿的脸色,知道事情不简单,今个自己收到消息说师父墨须白让自己去一趟,正好也有几天没去了,所以花继业就去了墨须白那。
  他也没有多想,因为墨须白平时找自己也是随便的找个孩子来传个话,去基本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说说画,看看诗词喝喝酒。
  一直到心澈骑着马去找自己,说花老爷请玄妙儿去府上,花继业心里不那么安稳了,赶紧骑马回来了。
  他进了门站在玄妙儿身边,看着花老爷问:“今个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第两千一百零五十九章 越来越迷茫
  花老爷尽管意外,可是也要面对,本是想着先让玄妙儿接受了,再去专攻花继业的,现在都在这了,那就只能两个一起面对了。
  “继业回来的正好,要不然我还要让人去找你呢,这事情比较长,你坐下我慢慢跟你说。”花老爷不知道是留着玄妙儿好,还是送走她好,但是他更清楚,这个事取决于花继业,自己说什么是没用的,干脆不说这个。
  花继业还是站在玄妙儿边上没有动,对着花老爷道:“咱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如果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们就走了。”
  地上的张柔姝怎么也没想到花继业是这样的态度,但是她看见花继业的脸的时候,她的心动了一下,不觉的出口:“继业哥哥。”
  花继业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张柔姝:“我并不认识你,请这位小姐自重。”
  这话让张柔姝很伤自尊,因为自己认为自己长得还算是不错,并且一直是我见犹怜的性子,哪个男人见了自己,都要心疼三分。
  她双眼含泪的看着花继业:“继业哥哥,我是张大学士的嫡孙女张柔姝啊,小时候你跟着你娘还去过我家里的。”
  花继业对这个事情有印象,因为自己确实跟着娘去过京城的张大学士府上,只是自己去张家的时候还小,对这个女子没有印象。
  “我去过你家不假,但是那时候我还小,对小姐没有印象。”花继业不知道是什么事,所以只是如实的回答。
  玄妙儿听着这些人的话,脑子还是有些晕,但是她现在不能走,她还是要听听他们说什么,自己也好心里有些底。
  这时候兰夫人扶着张柔姝站起来道:“柔姝快起来,这冬日地上凉,刚才玄小姐也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要计较了。”
  玄妙儿尽管现在有些晕,但是也不能让人凭空的诬陷:“兰夫人这话什么意思?我至始至终没有碰过张小姐。”
  千落站出来对着花继业道:“公子,是张小姐对咱们家小姐不敬,我才挡了一下。”
  兰夫人对着花继业道:“大公子,千落是玄小姐的人,她自然是向着自己家人说话的,这要是没有玄小姐的意思,千落怎么会出手伤了柔姝?”
  千落哪能让兰夫人诬陷玄妙儿,她继续对着花继业道:“公子,我那一下根本没有用力,不至于让张小姐跌倒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张小姐会倒下,并且一直不起来。”
  玄妙儿还是很欣赏千落的耿直的,这话也就是她能说的这么自然。
  花继业看着面前的兰夫人和张柔姝:“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花老爷看见了花继业眼中的火气,他担心事情还没说呢,花继业就急眼了,所以赶紧道:“继业,这事你听我慢慢说。”
  “不用慢慢说了,剪短截说就行。”花继业跟花老爷说话一点温度都不带。说完,让千落扶着玄妙儿又坐下了,自己坐在了玄妙儿身边,用眼神告诉她,什么都有自己呢。
  玄妙儿相信花继业,可是这事情还是让她越来越不安了。
  花老爷现在还是要说这事,要不怎么办?“继业,你要有点心里准备,张柔姝的娘跟你娘曾经给你们立下了口头的婚约,还交换了信物,只是张家前些年被人陷害,贬到边境小县,后来家道中落,又出了不少事,所以才耽搁了你们的婚事。”
  花继业听了这些话,心里也是一颤,但是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记忆不差,这件事自己从头到尾就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我并不知道,我娘没有跟我提起过,所以这件事我不承认。”
  兰夫人对着花继业道:“柔姝是孝顺的人,她这些年过得很不容易,她爹病了之后,她一直守在病床前日夜照顾,没有时间来提这门亲事,直到他爹死了,她守了三年孝,这不才拖到了年方快二十了才来,这么好的姑娘,如果能娶了是咱们花家的福气。”
  花继业看着兰夫人:“这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么?你们叫张小姐的闺名叫的那么顺溜,不会是之前就认识吧?”
  兰夫人这点还真是不心虚,因为这个张柔姝昨天来就说了她跟花继业的事,还有两人娘的交情,还给自己看了信物,自己记得花继业的娘有一个镯子,跟张柔姝让自己看的正好是一对,所以自己心里很踏实,自己也清楚,要想再跟花继业扯上联系,那就要靠这个未来的儿媳妇了。
  “大公子这话说的,我们怎么可能认识呢?只是柔姝性子温和,我又没有女儿,见了就是亲切,就叫了闺名,再说以后怎么都是一家人。”兰夫人今个是这两年最高兴的一天了。
  花继业看着玄老爷子:“爹,你有闺女吧?怎么以前不见你对田田这么好?”
  这句话让花老爷的脸有些烫,自己重男轻女,以前很少跟花田田说太多话:“家里太冷清了,来个懂事的姑娘,我们亲着些不也正常。”
  花继业看着花老爷:“你们别想着又要打我们的主意,更别伤害妙儿,否则我会让你们后悔的。”
  这次花老爷也不害怕,因为这个姑娘自己来的,不是自己找的,所以这个自己真的不怕,并且他也确定张柔姝拿来的信物就是花继业他娘的。
  他假装叹了口气:“继业,我知道你恨爹,可是你是最信任你娘的,也是最听你娘的话的,你娘给你安排的婚事,你怎么可以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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