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4节

  “我能有啥事?我就是不愿意去。”马氏现在就剩下嘴硬了。
  捕头看看时辰:“玄小姐,这时辰不早了,你看?”他知道这个家里最有能耐的是谁,也知道最讲理的是谁。
  “那就走吧,早些去镇上,也好早些的过堂,之后还要去抓别的人呢。”玄妙儿应下道。
  玄老爷子看着玄妙儿:“妙儿,你看咱们是协助破案去,总不能让你祖母和你五叔他们被捕快押着去吧?那传出去,咱们都不好看。”
  玄妙儿也知道这村里人爱说是非,自己家也在村里,要是人家都背后议论,爹娘心里也不舒服,反正去衙门折腾马氏就够了。
  并且自己也要让玄老爷子留住他想要的面子,要不然玄老爷子反悔不让带马氏走了,那还得闹腾一阵子,到时候玄老爷子真的要死要活的威胁,又成了麻烦事。
  左右思虑之后,玄妙儿对着捕头道:“捕头大人,你看现在这还没定罪呢,并且我祖母身体不好,可不可以让我祖母和我叔叔婶子坐我的车走。”
  玄妙儿今个是要跟着的,因为自己要是不跟着的话,万一马氏和玄文宝他们到了公堂上,用自己家,用千醉公子说事,那自己家不是背锅了?
  捕头也知道,要是玄妙儿真的想要不讲理,想要论私的话,自己也拿她没办法,千醉公子要是想保的人,别说是自己,就是县令也不敢动,现在她这么说了,自己只能选择信任她,并且自己也真的相信她。
  “那我们带着孩子先回去,孩子的母亲都晕了好几次了,早点把孩子带回去,也能让她安心。我相信玄小姐的为人,告辞。”捕头也是个会办事的人。
  玄妙儿让千落回家去叫千墨把马车赶来,顺便也跟家里报个平安。
  门口看热闹的见衙门的人都走了,好像也没啥事可看了,就也都散去了。
  玄文涛对玄妙儿的做法也赞成,分家了可是没断亲呢,这要是传出去了,在这村里议论起来,还是会连带上自己家,自己倒不怕人家说啥,但是妙儿就要定亲了,这事还是不要弄得人尽皆知好,免得到时候京城来人时候,听了风言风语的不好。
  当然玄妙儿其实自己的事不担心,她是不想让村里人议论自己家,让爹娘心里不舒服。
  反正玄妙儿和玄文涛都是为了亲人着想,为了家里着想。
  玄文宝和冯氏现在都指望着马氏呢,尽管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这如果真的有事,不能他们把亲娘推出去了,那样他们就算是不坐牢,也要背着不孝的罪名了,再说这个家很多事还要马氏替他们做主呢。
  所以夫妻两赶紧扶着马氏坐到炕上去。
  玄文宝又给马氏到了杯水:“娘,你说这事咋办?”他不敢说别的,只能问马氏。
  马氏跟儿子可不留心眼:“老五啊,这事是娘对不起你,要不是娘非给你抱个孩子回来,你也不用去衙门啊。”
  玄文宝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不能这么说啊:“娘,你别乱想那些,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不也是为了我们好么?现在有事了,咱们一起担着。”
  马氏这感动的痛哭流涕:“老五啊,娘的好儿子啊,你放心,这有什么事都是娘担着,娘不能让你们吃亏,这事本来也是跟你们没关系的,都怪我。”
  第两千零七十六章 要上公堂了
  玄老爷子这时候心里的火气大着呢:“本来就怪你,你说说你一天能不能消停了,这次多亏有老大家在这,要不然人家衙门直接把你们抓走了,那还不让村里人笑话死了?”
  玄妙儿佩服他们这些人,现在没一个想着去衙门的会不会被关进大牢,没一个想到这个事情的严重,还在这想着磕碜好看的事呢。
  马氏看着玄老爷子:“一天就知道脸面,脸面重要还是家里日子重要?”
  “这脸面就是日子的一部分,你不出门不知道这外边的事,你要是出去了,人家都夸着你,你啥感觉?你一出去人家都是背后指指点点的,你磕碜不?”玄老爷子对于面子的问题,永远是最关心的。
  “面子和给老五抱个儿子相比,你说那个重要?面子能给老五养老么?”马氏这委屈的表情也是发自内心的。
  玄妙儿其实真的挺佩服马氏的,其实她看得挺透,只是她太自私了,为了自己的儿子真的可以去要了别人的命,抢了别人的孩子,这样的溺爱牺牲了太多无辜人的幸福。
  玄文诚双手抱怀的站在北窗户边上,一直看着热闹,这时候终于放声了,他对着马氏道:“娘,你呀实在真的够偏心的,不过这偏心偏出事了,这回你高兴了?”
  荷叶在玄文诚边上经管没说话,可是那一副高兴地表情,是真的掩饰不住的,她的手摸着还未显怀的小腹,难得的这么痛快。
  刚才捕头在这的时候,马氏也没这么难受,听着玄文诚这句话,心里疼了一下:“老三,你这是什么话?换成你,娘不会这么做么?当初给你纳妾不也是为了给你生儿子么?”
  玄老爷子看着他们吼了一句:“啥时候了,还瞎吵吵啥?也不想想一会去衙门能咋回事呢。”说完他看向了马氏:“这孩子的事你跟我们交个底,你到底有没有触犯了凤南国法?”
  马氏不敢看玄老爷子,因为自己也不确定,但是她想好了,到时候就说什么都不知道,把事都推给外甥女两口子,反正那两口子平时也是偷鸡摸狗的,说话也没人信,在说还未必能抓来人呢。
  想到这,她抬起头看着玄老爷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让他们盯着,谁家又不要的孩子给我抱来,没想到他们是偷的,要是知道是偷的,你觉得我敢要啊?”
  这么一说,玄老爷子也觉得有道理:“那就好,那就是你去把你外甥女两口子交代出来,你们就能回来了。”反正玄老爷子就希望不要有什么丢人的事就行。
  这时候千墨进来了,说马车在门口了。
  玄文涛让玄安睿留下来陪着玄老爷子了,这事玄老爷子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跟去受累了。要是不留个像样的人陪着他,也担心玄老爷子在家着急再有什么事情。
  玄老爷子庆幸捕头没点名让自己去,自己也不想去,自己今个要是去了衙门,这一辈子不是白要脸面了,所以安心的在家了。
  玄妙儿和玄文涛跟马氏还有玄文宝两口子一起出去了。
  到了门口,马氏忽然停下了脚步:“我有几句话要交代老三,你们上马车等我。”
  说完马氏把玄文诚拽到了一遍,小声的嘀咕着。
  玄妙儿觉得哪里不对呢,刚才玄文诚还跟马氏呛呛几句呢,这时候马氏要交代什么?一定是很重要的事了。
  到了门口,玄妙儿偷着在千落耳边说了几句,千落就先离开了。
  玄文涛没上马车,小生问玄妙儿:“妙儿,有事么?”
  “爹,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现在不适合说。”玄妙儿道。
  玄文涛点点头:“你心里有数就好,那咱们走吧。”
  都上了马车之后,玄妙儿就让千墨启程了。
  马氏看着玄妙儿感觉哪里不对了:“妙儿,千落呢?”
  玄妙儿笑着道:“祖母这时候了还这么关心我呢,千落出去办点事,祖母不用担心。”
  马氏对玄妙儿不多心就怪了:“妙儿,这不管咋说是咱们家的事,对外的,你咋的也得帮着我们不是?”
  “祖母,要是我不帮着你,刚才就让衙门的人把你带走了,但是祖母我必须先声明,如果你有罪,那我决不能徇私,毕竟这是个大事。”玄妙儿提前量打得好。
  “我可没罪,我就是要了个孩子,这算啥大事?”马氏这时候就是要要定了跟自己没关系,并且自己本来就没说过买孩子,所以自己保证没事。
  玄妙儿笑着道:“祖母心里有数就好,衙门是讲理的地方,你要是没罪不会诬陷你,你要是有罪保证跑不了。”
  “我才不怕呢,我啥事没有,就是可惜了我给孩子这些天的花销还有给孩子家里的安葬费了。”马氏越来越要坚持自己的想法。
  “祖母,人家孩子的父母活得好好的,哪里需要安葬费?祖母还是把这些都留着衙门说吧。”玄妙儿对着马氏道。
  马氏没说话了,因为现在不敢得罪玄妙儿,又不想继续说下去,心里乱的很。
  玄文宝一直皱着眉:“娘,真的没事吧?”
  马氏嗯了一声,这马车里就安静了。
  到了镇上的衙门,马氏和玄文宝两口子被带到了公堂之上。
  玄妙儿跟玄文涛不是当事人,玄妙儿也没有特别的通融进衙门听审,而是站在门口的地方跟着围观的人一起听审。
  马氏他们见了县令必然是要跪下参拜:“参见青天大老爷。”
  说完,马氏又加了一句:“大老爷要为民妇做主啊。”
  县令知道玄妙儿也来了,不过玄妙儿没有找自己徇私,之前的捕头把孩子带回来,也说得很清楚了,这就证明玄妙儿是让自己审理了,那自己就没有顾虑了。
  他一拍惊堂木:“都站起来吧,玄马氏,你叙述一下孩子事情的来龙去脉。”因为这没有定罪呢,并且县令也算是给玄家一些面子,没有让他们一直跪着。
  玄文宝和冯氏扶着马氏站了起来。
  第两千零七十七章 公堂上对峙
  马氏这时候是铁了心的把一切都抗自己身上,当然是躲不掉的扛自己身上,剩下的能推到外甥女两口子身上就一定推出去。
  “回青天大老爷的话,我们家老五子嗣不胜,我就是想着给他们两口子抱养一个男孩,之前跟我外甥女两口子也就是那么一说,要是谁家有养活不起的孩子,就给我们抱来,我们家老五也不是没儿子的,所以俺们也不用非得买个孩子不是?”马氏来了之后没看见外甥女两口子,心里踏实不少,要是他们跑了,这没有认证,自己还是没事。
  县令看着马氏,一针见血的问了句:“那你这个孩子到底是花了银子来的么?”
  马氏也不敢抬头看县令,低着头紧着摆手:“没有没有,这孩子绝不是买的,并且前几天还病了呢,在这镇上医馆看的病,还花了不少的银子呢。”
  县令又看向了玄文宝:“玄文宝,这孩子可是养在你的名下了?”
  玄文宝赶紧回道:“是养在我们的名下,不过我们家没分家呢,这也算是家里的孩子。”
  这时候的玄文宝还是不想把责任放自己身上,把一家子拉了出来,他现在是恨死了马氏,因为自己以前是读书的,这县衙里还有自己以前的同窗呢,自己腿瘸了就够丢人了,现在这叫什么事?
  马氏赶紧维护玄文宝,对着县令道:“大老爷明察啊,这事都是我一个人办的,跟我儿子没关系的。”她也不敢把玄妙儿搬出来挡事,因为玄妙儿也来了,明说了不徇私,自己要是说什么,人家也会站出来澄清,那样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孩子养在他们名下,他们是养父母,这能没关系?现在要确定的就是这孩子怎么来的。”县令说着看看外边,然后问了师爷一句:“王毛子夫妇还没有抓到么?”
  师爷在边上点点头:“王毛子家离镇上远了点,估计应该快了。”
  马氏也看着县令看的方向,她现在很怕外甥女两口子来,因为自己当初跟两人说的话不是刚才她跟县令说的那些。
  玄文宝不知道怎么回事,因为马氏跟家里也没说实话,但是玄文宝了解自己的娘,他知道这里有事,所以也跟着紧张起来了。
  玄妙儿站在外围,小声对玄文涛道:“爹,我怀疑刚才祖母吩咐三叔去给王毛子两口子报信了,他们要是跑了,这个证人没了,没有人对峙,这事就没法定案,所以我让千落去跟着三叔了,反正千墨跟心静都在我边上,我也安全。”
  玄文涛这才知道刚才玄妙儿的意思:“还是你聪明,我还真是没想到,这么说,这孩子的事不是你祖母说的那么简单?”
  玄妙儿笑了一下:“爹,原本我是以为真的是像祖母说的那样,孩子家里养不了了,所以也没多想,但是现在这孩子是偷的,你再想想这事?”
  玄文涛思虑了一会叹了口气:“看来这事还是跟你祖母有关系的,就看这到底谁是主犯了。”
  “不过我祖母没有贩卖孩子的胆量,不过跟她还是会有关系。”
  “我觉得也是,那就得等着王毛子两口子来了才能知道了。”
  玄妙儿跟玄文涛低声说话间,衙役压着一对中年夫妇进了公堂。
  那男子长的是贼眉鼠眼,那女子也不是端庄的面相,两人进了公堂就跪在地上对着县令磕头:“大老爷,小的冤枉啊。”
  马氏看见这对夫妇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但是她知道玄文诚未必赶在捕快之前找到他们,刚才自己也是侥幸心理,但是人来了,自己也得面对。
  反正马氏心里就是认准了一点,这孩子不是自己偷的,自己只要咬住这点就行。
  县令又是一拍惊堂木:“堂下可是王毛子和王李氏?”
  两人赶紧磕头:“小的正是。”
  县令指着王毛子道:“王毛子,你说一下偷孩子的事情始末。”
  因为这两人是偷孩子的直接凶手,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有罪,县令没让他们站起来。
  王毛子瞪了马氏一眼,对着县令道:“县令大老爷一定要查清楚啊,我们两口子哪是什么见过世面的人,我们都是受了姨母的指使教唆,才做了这错事的。”
  玄妙儿听完有点意外了,因为自己印象里,马氏做事还真不会这么不留后路的,并且也没有那个胆量,这里还有事?
  马氏听了王毛子的话蒙了,她还想把事往人家的头上推呢,现在这怎么被人家先了一步?
  她赶紧对着王毛子道:“王毛子,你咋能诬陷人呢?那孩子是你偷的,你给我送去的,你说是没人要的孩子,我才养着的,要是偷的我哪能收留啊?”
  王毛子看着马氏歪着嘴冷笑一声:“姨母,你这话说的可是没道理,你这是装傻啊?当时你怎么说的?你说你着急,银子不多,让我想想办法,你说这又着急又缺钱,不是偷是什么意思?”
  马氏当时不是这么说的,但是现在她想不起来原话了,她指着自己的外甥女道:“二巧,你不能让你男人这么诬陷你姨母啊?这些年你们家过得不好,我没少帮着你吧,我可是把你当成一家人的。”
  马氏那个外甥女二巧看着马氏恶狠狠的道:“姨母,你说这话时候你不愧的慌么?你对我好?那刚才怎么让我三表哥给我送了信让我跑,然后趁着我们收拾包袱功夫,三表哥就不见了,这门窗都被封上了,我们让捕快抓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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