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战前部署（4）
镜中的画面里，栀子的肚子高高耸起，就像已经怀胎十月，即将临产的孕妇一样。
而看着这些的穆夜风等人都知道，其实这是一具尸体孕育出来的鬼胎。
别说像正常小孩儿那样出生了，他们甚至都想象不到一个死人该怎么生小孩。
又不会宫缩！
不过看到陈医生，他们也就有些了解了，应该会像当初把看不出样子的血肉重新缝合进母体的子宫里面一样，陈医生过来，是为了“接生”吧？就不知道会不会是像那次一样剖开肚子把孩子取出来。
虽然知道这些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而栀子也在他家里好好待着，甚至今天还出去逛街了，但是穆夜风的心情仍然很沉重，这种沉重不仅仅在于栀子一个人，而是不知道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是否有很多像栀子一样遭遇的人。
栀子回忆形成的画面还在继续推进，陈医生进来后先是站在停尸床前一动不动，看样子是在观察栀子肚子的情况，穆夜风他们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栀子肚皮在有规律的一起一伏，有时候还会凸起一块，像一个小拳头的形状。
陈医生充满爱怜地伸手抚摸栀子的肚子，那表情相当瘆人，好像他就是那个妻子即将生产的丈夫似的。
“乖宝贝儿，你差不多可以出来了。”他摸着高耸的肚子低声说道，像在哄孩子。
而回答他的是被猛地撞了一下后高高的凸起，像是孩子在里面抗议了。
“该出来了，时间到了。”陈医生很温柔地诱哄道。
然后所有人都看到栀子的肚子开始起伏得越来越厉害，一下子左边被顶起来，一下右边被顶起来，这动静闹得，有点像哪吒闹海了。
这状况持续了十来分钟后，突然安静下来了。
要发大招了吧，穆夜风暗自猜测道。
暴风雨前的平静，说的就是这种感觉。
但是他有点不好受，因为他不清楚栀子的尸体接下来会遭到怎么样的对待，会变得怎么样，虽然事情已经发生无可挽回，但是这样在他眼前上演，他还是感到不舒服，想透过镜面去用他的新得到的刀一把痛死那个人渣陈医生。
穆夜风还在出神，忽然听到身边的人齐齐吸一口冷气，他连忙看过去，栀子的肚子炸开了花，从里面爬出个青面獠牙的小鬼。
穆夜风指着镜子说道：“有人曾告诉我，安和医院这么做是为了人为制造鬼怨婴。”
“鬼怨婴是什么？”
“鬼怨婴由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婴灵互相吞噬形成，养蛊你们知道吧？”一直闷头玩游戏的穆夜雨突然说话，她头也不抬，手指灵活地在屏幕上跳跃滑动。
“大概知道。”李臣光回答。别说是在这个信息发达的年头，什么样的小说都有，就是在他小时候，养蛊这个东西也是知道的，毕竟武侠里面经常有各式各样神秘的养蛊人，所以养蛊是什么，他一听就知道。而正因为他听明白了，他也大致清楚鬼怨婴是怎么形成的了。
“知道就行。鬼怨婴这个东西，天生天养的几乎没有，反正我知道的就一个，那一个当年几乎要横扫妖魔鬼道，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再也听不到他的消息了，不知道是死在不知名的地方了，还是销声匿迹再也没出现了。”穆夜雨随口说着，口气很平淡，像在说昨晚看了什么偶像剧一样：“不过我们都猜是死了，毕竟鬼怨婴这个东西，从他形成开始他就嗜血，这是刻在他骨子里的本能，就像狗改不了吃屎一样。”
其他几个人听的都有点心惊胆战，这意思，如果安和医院这个鬼怨婴已经成型的话，不是表示着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吗？
穆夜雨听他们这么说，特别坦率地点点头：“是啊，所以你们运气好，看安和医院那帮人的样子，鬼怨婴应该还没有正式完成，不然这个市的所有人估计都死得干干净净了，这还不够那鬼怨婴吃的呢。”
“这，这。”李臣光手有点儿发抖：“那现在还来得及阻止吗？”
穆夜雨点头说道：“按照栀子说的话，应该是来得及，所以我们不是今天来找你们了吗？”她突然抬起来，露出可爱的笑容：“碰到我们也是你们的幸运哦警察哥哥们！”
“是！是！绝对是！”也没啥好说的了，李臣光就一个劲儿把零食给穆夜雨推过去。
有这两位在，他有安全感！
局长咳了两声，他坐在这个位置上，就考虑得有点儿多：“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尽快把这个危险扼杀在襁褓里吧，不然啊，不怕你们笑话，在这件事情结束前，我是一个晚上都睡不安稳了。我不怕他们用什么诡异手段来对付我，我就怕像你们说的那样，市里到时候成了死城。所以你们这次过来，肯定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吧？”
穆夜风说道：“是的，没错，有些事情需要你们帮忙。”
“这个事情我们能帮什么忙？那些人那些个手段，我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啊。”李臣光很迟疑地说道，不是他怕死，他是不想明知道是死还眼睁睁看着手下兄弟们去送死。
“你们就做做前期工作。”穆夜风说道，他拿出手机划拉了下，翻出个市内安和医院地图，放大后能看清楚周围的马路，连小巷都有：“看这里。”
“等等。”局长马上喊停道。他起身从抽屉里找了把钥匙，用钥匙开了某个锁着的文件柜，埋头在里面翻了翻，翻出一张折叠着的图纸，摊开来很大，是安和医院附近的地图，标得特别清晰，还有不少用笔标注的内容。
“这个帅！”穆夜风吹了个口哨。他继续说道：“我意思是这样，你们挑个时间，给安和医院找点茬，最好让他们当天关门，然后住院病人嘛，这个没办法，尽量减少住院病人吧，有办法吗？”
“这个有点难。”李臣光说道。
“不是有点难，是非常困难。”局长补充说道。“安和医院太大了，不算平时来看病的人流量，光它的住院病人，两个住院大楼，你算算，这得多少人。你能怎么减少？让已经住院的病人再转院？想都不用想，人一口一个唾沫就能淹死你了。”
“哎，行，那我们就按照计划b吧，把图纸收起来。”穆夜风点头表示知道，干脆利落说道。
“不是。”李臣光愣了，他指了指摊在桌上的图纸：“你就这么说完了？计划a结束了？”
“不是你们说的吗，计划a有困难啊，那就按计划b走呗。”
“那你捣鼓这么多干啥，你可以先说文字的啊，你看我们局长给你找个详细地图也不容易啊。”
“看着拉风啊，多帅，像演电影一样，我们围着详细地图做战前部署，帅的不要不要的。”穆夜风吹了声口哨，表情飘得像能飞起来。
李臣光脸上一个大写的服。
穆夜风揉揉鼻子，感觉到了有几分不好意思：“我们继续说吧，计划b吧，我们就不从医院本身下手了，就像你们说的那样，人太多，牵扯太广，不现实，还容易误伤，到时候他们随便拉个人质过来，我是从了他们呢还是从了他们呢？”
“计划b是什么，你详细说说。”局长和李臣光对视一眼，开始感到穆夜风符合年纪的跳脱了。
“我们从陈医生下手！”穆夜风手指点了点镜面里停顿的画面：“就是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