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井水有毒
“什么情况下百姓们会食用相同的食物,包括军营里的士兵也都食用了?”楚华衣转过头看向凌云彻问道。
一直沉默的凌云彻摸着棱角分明的下巴,思量片刻之后道:“井水。”
虽说下城的面积非常宽广,但是整个下城能够饮用的水只有城中心的一个水井。南姜城的情况与下城一样,也是整座城中只有一口水井,所有的的百姓用水都是要到那口水井打水。而皇宫中另外有一口水井,以及有些大户人家自己家中也挖有水井。
不过即使有好几口水井,但是水井地下都是相通的,所以若是有人在其中一口井中下了足量的毒药,即使不是从那口被下毒的水井中打水,其他水井打出来的水也可能会含有毒药。
楚华衣没有给病人把脉,所以暂时也不清楚是不是中毒。
“我先诊脉。”楚华衣走到其中一张床边上,上边躺着一个面色痛苦,嘴唇苍白,因着上吐下泻脱水有些严重的妇人。
楚华衣仔细的把了脉,妇人的脉象没有任何异常,与健康人的脉象一模一样。她又接连给几个人诊治,情况都是一样的。
思量了片刻之后,楚华衣让飞鸿将玉面鬼医和扶柳一道找了过来。
“这种情况是不是中了蛊?”楚华衣在解毒方面是行家里手,但是对于蛊毒,她的水平还是比不过玉面鬼医和扶柳,所以便让二人前来断症。
听了楚华衣的话,玉面鬼医和扶柳分别给其中的几个百姓探了脉,最后二人都得出了这些人是中了蛊毒的结论。
“他们应该是中了蛊毒,但是这种蛊毒奴家没有见过,所以也不清楚叫什么。”扶柳面上略显难色的说道。
不知道是什么便无从下手去解蛊,于是众人的希望落到了玉面鬼医身上。
玉面鬼医阅蛊无数,但他脸上竟然出现了为难之色,这是楚华衣第一次在玉面鬼医面上看到这样的神色。
“鬼医,你也没有办法吗?”楚华衣问道。
玉面鬼医摇头,“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蛊毒,在这些病人的体内我察觉不到蛊虫的据点,看来得去打点被下了蛊虫的井水来研究才可以。”
事不宜迟,玉面鬼医的话刚说完,飞鸿已经前去打了一壶的井水回来。
玉面鬼医将井水倒到一个碗中,用烛火照亮,观察许久之后才看到里面有十分细小的虫卵。
“就是这个东西。”
楚华衣仔细研究一番之后也才好不容易看到水中隐藏的虫卵,正是喝下了含有这种虫卵的井水,他们才会病倒。
“将水煮开喝下会不会有事?”楚华衣提出疑问道。
踏雪闻言立刻拿来了水壶,将飞鸿打回来的井水放进去烧,至于烧开了谁去将水喝下这又是个问题。
“我猜测这种虫卵被人喝进肚子里之后就会迅速的附着在肠胃上,然后开始不断的吸收人体的水分。同时它又是寄生虫之类的东西,所以会导致人们肠胃不适,引起上吐下泻的状况。至于为何把脉察觉不出脉象的变化,或许是它的存在造成的人体的应激反应,不属于疾病,所以诊断不出来。”玉面鬼医推测道。
他过于现代专业的话语扶柳和李大夫都听不懂,唯有楚华衣听闻之后陷入短暂的沉思当中,良久之后她才说道:“若是如此,想要将这种虫卵驱除出体外并不容易。”
“不一定,你可吃过打虫药?”玉面鬼医所说的是那种十分古老的打虫药,所以他所指的便是那种和糖长得有些相似的打虫药。
点点头,楚华衣略微惊讶的回道:“你的意思是利用那种古老的打虫药就能对付这个蛊虫?”
“试试吧。”玉面鬼医说道。
楚华衣面露难色,配制毒药她倒是在行,可玉面鬼医所说的这种打虫药她没有接触过,所以并不懂得如何配制出来。
“交给我就好。”玉面鬼医说道。
烧开的井水被踏雪倒在杯子里端到桌面上,楚华衣想也没想就拿起来准备饮用,却被凌云彻半途接了过来。
“你不能喝。”凌云彻干脆利落的说道。
看样子,他也并没有打算自己喝下去。
“你喝下去出了事情,谁来配制出解药。”凌云彻简单的话语打消了楚华衣以身试水的念头。
“那让谁试水?”楚华衣问道。
“他。”凌云彻指了指青鸾押上来的一个人道。
“他是什么人?”皱着眉,楚华衣大概猜出了这个人的身份。
凌云彻解释道:“他就是向井里下了蛊毒的人,是司炎君派来的。”
闻言,楚华衣愕然道:“司炎君?夫君的意思是这次的蛊虫竟然是司炎君派人下到水井里的,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带着愠怒,楚华衣对司炎君最后的一点情义也彻底消失殆尽了。
至于司炎君的目的,即使凌云彻不回答,楚华衣自己也清楚得很。
“灌下去!”凌云彻没有回答楚华衣的问题,而是让青鸾将桌子上那杯开水给那个下蛊毒的人灌了下去。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那个人一点事情都没有,看来煮开的井水不会致病。
“传令下去,所有饮用井水的百姓全都烧开以后才能够饮用!”凌云彻对青鸾说道。
青鸾领命离开,楚华衣等人也一道回了客栈,打算想办法来治疗已经病发的那些百姓和士兵。
南姜城中的情况比下城更为严重,因为南姜城中大部分百姓没有将水烧开之后再饮用的习惯,大部分都是直接饮用井水,所以他们很直接的便中了蛊虫。
“夫人,司太子派人送了封信过来。”待众人回到袅袅客栈中楚华衣的药房处,踏雪便从外面拿了一封信进来。
楚华衣接过信打开,当着众人的面看了起来,随着她看信的内容,她的脸色变得越发青黑难看,若是司炎君此刻在她面前,她恐怕会立刻将他撕碎。
“夫人,什么情况?”见她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凌云彻率先开口关切的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