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灵犀在心,危机暗藏

  北辰走后,扶卿有些好奇的问君轻暖,“阿姐,你怎么知道南慕此刻在幽兰谷?”
  君轻暖闻言轻笑,眼底噙着深邃情意,“北辰回来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证明子衿并没有受伤。
  而听雪说平山的事情子衿会负责,但他此时又不在平山,而北辰回来之后,南慕就出去了,这是为什么?”
  扶卿摇摇头,“对啊,按道理,北辰和南慕是一样的,为什么要换人?”
  君轻暖听了,眼底情不自禁溢满甜蜜!
  自然是因为,她对南慕比对北辰更加习惯,而南慕比北辰更加了解她,也更了解她和子衿之间的过往——
  当初,跟着她和子衿前往孤鹰岭打仗的人,是南慕。
  最初留下南慕给她,初衷是让她使唤的舒心。
  后来,让北辰换了南慕,自然也是为了让她舒心。
  那么,南慕这次出去办的事情,并不是血麒麟的事情,而是关于她的事情。
  而这个时候,血麒麟既然写信给她,那人就肯定不在幽灵谷,他离开了。
  所以,这才送信给她——
  如果他人在幽兰谷,直接让南慕传信就可以了,用不着叫别人这样大老远的捎过来。
  但是,他在信中说,他将在幽兰谷等着她。
  那么,这个时候她就会回信,而幽兰谷就是他给的地址。
  如此,幽兰谷就必定有人留守。
  这个时候,他身边的人除了南慕之外,其余人都在燕都。
  那么,这个留在幽兰谷,替血麒麟收信的人,除了南慕还有谁?
  南慕自然在幽兰谷配合子衿的布局。
  因为他亲眼见证过凤玄太子和子衿之间的相处模式,所以,由他来处理二人之间的通信问题,不容易引起破绽。
  而北辰就不行,比如她刚刚叫北辰将信送出去给子衿收的时候,他就惊讶的低呼一声“子衿”,明显带着疑问。
  这样话,很容易引起旁人怀疑……
  这一段,把扶卿都给听晕了,她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向君轻暖,“阿姐,你们之间……就一直这样猜谜交流的吗?累不累?”
  君轻暖轻笑,“相处的久了,一瞬间就能猜到他的意思,怎么会累?”
  她看着子云亭押镖的马车离开,轻声道,“他说子衿在幽谷时,我就知道,他不日将回到幽兰谷,而南慕现在应该在幽兰谷准备封禅相关的事情,幽兰谷就在平山后方……”
  扶卿听了,不知为何,就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封景云——
  他们之间,也是存在这种默契的吧?
  而此时,小鲲鹏那边,已经吃掉了整个龙爪,连骨头都没剩下!
  龙爪足够大,这一次,她补充了足够的能量。
  吃完变回人形之后,便像是喝醉了酒一般,摇摇晃晃往子熏这边走来!
  她需要消化一段时间,此时几乎已经撑不住想要睡过去。
  恍惚间,感觉到了他跟前的时候,她低喊了一声“子熏哥哥”,然后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子熏一脸黑线,赶紧上期抱起她,“宝贝儿?”
  他晃了晃她,头一次见她这个样子,表情怪异。
  云嬷嬷站在屋檐下,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她需要消化能量,这个过程中,会陷入沉睡……”
  子熏转过身的时候,发现她苍老的双眸中,噙着深邃的光辉,湛湛目光像是要看透他的内心一样,盯着他道,“你若想动手,这会是个最好的时机。”
  子熏闻言心中一震,低头看向怀中的人。
  她靠在他怀里,粉扑扑的小脸歪在他胸口,面容恬静,毫无防备。
  这个时候,他若动手,她必死无疑。
  自然,若是旁人对她下手,她也必死无疑!
  这个念头刺痛了子熏,他忽而弯腰抱起临霜,大步往自己的住处去了!
  云嬷嬷看向他的背影,眼底噙着神秘莫测的光,“他到底还是下不去手,不知此事是好是坏。”
  君轻暖听了,觉得她话中另有玄机,问道,“嬷嬷可是想到了些什么?”
  云嬷嬷看了一眼北冥方向,几番欲言又止,这才道,“北冥鲲鹏一族,可不光临霜一人。她可以不吃螣蛇,但不代表所有鲲鹏都不吃螣蛇。”
  云嬷嬷的话说的委婉,君轻暖却清晰的感觉到了危机,“嬷嬷的意思是说,终有一天,鲲鹏一族会盯上螣蛇?”
  若是那样的话,临霜就会被夹在中间。
  假如,她的亲人想要吃螣蛇的肉,她该怎么办?
  又假如,在族中利益和螣蛇发生冲突的时候,她会站在哪边?
  还有一点是,临霜明显是个小鲲鹏,鲲鹏一族必然存在很多比她强悍的长辈,临霜会不会被控制?
  君轻暖想着这些,不免为子熏感到担忧。
  云嬷嬷将她的表情收在眼底,眼尾余光掠过她鼓起来的肚子,有些话终究也只是说了一半,“未来的事情说不好,现在看来,应该也还不错。”
  君轻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云嬷嬷把她想的太简单了。
  云嬷嬷不愿意说出来刺激她的那些话,她自己想想也就明白了。
  鲲鹏临霜的背后,必定也是危机四伏。
  君轻暖记起了一些事情:
  在临霜的记忆当中,没有爹娘的存在,而她孤身一人出走,也没有人跟着,这是为什么?
  如今的北冥训海,看上去并没有多少生命的痕迹。
  而且,据她了解,临霜是近些年来第一个出现在训海和人们视线中的鲲鹏。
  那么,训海那边,究竟藏着一些什么?
  子熏的生死劫,是过去了还是没过去?
  君轻暖微微蹙眉,眼底敛藏着深重担忧。
  她转身对封景云道,“你跟本殿来一下,我有事情要问你。”
  封景云点点头,扭头冲扶卿做了个鬼脸,而后跟着君轻暖走进君临殿。
  “殿下,您说。”
  在君轻暖对面跪坐下来,封景云行了君臣之礼——
  并不是因为他们之间真的需要这样,而是,他作为当朝国师,应该表率群臣,做个样子给大家看。
  毕竟,君轻暖三天后登基为帝,每个人都要记得君臣有别,维护帝王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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