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喜欢你的人设[娱乐圈] 完结+番外_分节阅

  扭曲残酷的童年在时间的淬炼下熬成了一剂免疫针,悄无声息地扎进夏习清的皮肤中,注入他的血液里,让他从骨子里对爱这个字失去感受力,也失去了信心。
  人不是有机体的集合,是经历的集合。
  周自珩抱着夏习清,轻柔无比地吻去他的眼泪。
  “有我在,这扇门以后不会再关上了。”他的手轻轻地拍着夏习清的后背,摩挲着他微微凸起的脊骨。
  他不想再去评价夏习清父母做过的所有事,那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他只想陪着夏习清,让他再多到漫出来的爱意之中生活,去过他想要的自由人生。
  让他明白,他从来都值得被爱。
  夏习清的手松松地垂在周自珩的腰侧,说完那些过去,他似乎就被掏空了,再没有气力,就连心脏都是垂死挣扎一样,缓慢地在空荡荡的胸口跳动。
  周自珩试探地去碰那个他从来不敢碰的伤口,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夏习清还是完全不清醒的状态,可这一次他是清醒的。他将夏习清抱起来,放在那个小小的床上,俯下身子吻上了那个可怕的伤痕。
  两个人蜷缩在那个小床上,周自珩紧紧地将他抱在怀里,相偎相依,如同两个在一叶扁舟上相互依靠的漂流者,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汪洋大海。
  周自珩的眼神温柔得要命,夏习清忽然间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卑鄙的人,好像在用这种惨痛的经历在骗取周自珩的同情。
  明知道他是善良至极,明知道他喜欢自己,还要说出这些让他难过,让他心疼,然后十倍百倍地用温柔来回馈自己。这样的做法,实在是狡猾得过分。
  可夏习清没有别的办法。经历或许可以藏起来,骨子里流淌的血液和基因不会,他最害怕的是自己越活越像母亲。他从流言谈资中听过许多类似的话,你和你那个风流成性的爸爸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都是一路货色。
  可只有夏习清知道,他真正像的是他的母亲。阴郁,自负,用尽一切手段维持自己表面的矜贵,撕开美好皮囊,内里满是脓血和残渣。
  “我不想变成她。”
  沉默了许久,夏习清忽然说出这么一句,令周自珩意外,但他也只意外了不到一秒钟,很快就明白过来夏习清口中的她是谁。
  “你不会的,你和她不一样,你善良又坚强,而且……”周自珩抓住了他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吻了吻,“你有我在。”
  夏习清抬眼去看他,眼神里仍旧有种说不清的消沉意味。
  “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夏习清骨子里对于爱情的回避再一次起了作用,“你很好,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但我恰恰相反,我们无论在哪一方面都站在对立面。”
  他似乎是害怕周自珩反驳,抢着继续解释,“其实最残忍的不是虚假的爱,最残忍的是,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那个瞬间是真的,你确实爱上了他,他也切切实实地爱着你,可是……”他忽然就哽咽了,夏习清觉得可笑,他只不过是想到真的有那个时候就已经难以承受了,这实在是太不像他了。
  “可是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可是,感情总有一天会被消磨殆尽,你不再爱了,”他望向周自珩,眼睛里有情绪在闪躲,“那个瞬间,也是真的。”
  周自珩终于明白,夏习清为什么会抗拒与人建立亲密关系。
  “所以,”他摸着夏习清的耳朵,音色沉沉,“你拒绝我,不是因为你不喜欢我,而是你害怕最后的那个瞬间。”
  被他这一下子抽丝剥茧抓住重心,夏习清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像是撞在胸膛里那样。周自珩永远有自己的一套逻辑,不论他说什么,他总是能抓住那个要害。
  可夏习清想表达的并不是这些,“我想说的是,你现在因为一时的荷尔蒙上涌喜欢上我,可这种感情沸腾之后一定会冷却,到时候伤害的是你自己。”
  周自珩的眼神依旧坚定,“你为什么这么笃定一定会冷却呢?”
  “因为我们根本就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夏习清的语气硬起来,像是临时竖起的刺,“完全相反的事物硬生生凑在一起,没有好结果。”
  周自珩忽然笑了一下,松开怀抱着夏习清的手。夏习清皱了下眉,“你笑什么?”
  “我高兴啊,我想到了一个非常科学的例子来佐证我的观点,”往下缩了缩面对面缩着身子躺到他对面,咳嗽了两声清嗓子,“你说我们完全相反,我就先假设这一点成立。”
  “理工男。”夏习清瞥他一眼。周自珩伸出食指在他的嘴唇上压了压,然后笑道,“你知道吗,我忽然想到咱们第二次录节目的时候,你还记得吧,关于宇宙大爆炸的那个情诗。”
  “依照那个理论,在爆炸发生的一万亿分之一秒之后,宇宙中就有了粒子,电子,夸克,反电子反夸克。总而言之,就是正反粒子。”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夏习清看着他笑,不由自主伸出食指,想要去戳一下他上扬的嘴角。
  却被周自珩躲开了。
  伸出的指尖停留在半空,周自珩也伸出自己的食指,戳上了夏习清的指尖,笑了笑,眼睛明亮。
  “在尚且混沌的宇宙里,正粒子和反粒子相遇,碰撞,湮灭成光子。”
  说完,方才相触的指尖就这么被他握在掌心。
  夏习清终于相信十指连心这样的话,他此刻的心跳像是被转移到了指尖,在他温热的掌心猛烈跳动。
  “在宇宙的高温作用下,光子继续产生正反粒子,连锁反应一样,他们不断地相遇,不断地湮灭。这里有一个科学家还没有破解的谜团,为什么最后这些正反成对的粒子到最后只剩下了正物质?没人清楚,我们只知道,这些粒子的幸存率是十亿分之一。”他松开自己的手,手指张开的瞬间,无名指那朵小玫瑰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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